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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七章 一波三折

  真奇怪,種豬這麼有修養的人,居然直呼父親的大名,實在讓我難以適從。


  「我媽說,我小時候就這麼稱呼你的吧?」種豬依然很淡定,目光卻在怪老頭身上掃視著,好似在搜尋兒時的記憶。


  「是啊!」怪老頭慈愛的笑著,「你不到一歲就會說話了,會叫媽媽,外公,外婆,可就是不肯叫爸爸,看到我便叫林逍,那聲音,脆生生的。想不到,一晃就二十多年過去了。」


  他們二人都很冷靜,完全不像電視劇里父子重逢,激動得抱頭痛哭的場景。對了,也許是我在場他們有所顧忌吧!

  僅管我被這怪老頭整得很慘,但他是種豬的父親,讓我對他又有一重莫名其妙的感覺,所以,我並不打算現在對他有所動作。當然,如果他還想害我,那就另當別論了。畢竟,我要好好回到地府,那裡才是我的家。


  「你們聊,我還有事,先走了。」我敷衍了兩句。


  怪老頭過來阻止我,「你最好不要走,留在這裡才是最安全的。」


  他現在的話,我半信半疑。他用了二十多年時間準備,就是為了保護好他的兒子。他對我的憎恨早已根深蒂固,種豬封存的記憶也打開了,他只會更想除掉我。


  如今,我也很彷徨,若不是我與種豬之間有淵源,怎麼會發生這麼多事?我剛剛還問過自己,對他有沒有一丁點的喜歡?正要否定的時候,心無緣無故的痛起來,宛若一個對我十分重要的人即將逝去。難道對他有愛?我一轉念,心居然不痛了!

  該來的總會來的!

  那夫君呢?好歹,我和他有過最純真的愛戀,我甚至為了這段苦戀捨棄了自己的性命,為他在奈何橋畔守候了千年,他真的不是我想要尋找的人嗎?


  我長嘆了口氣,怪老頭若有所思的留意著我,似乎要把我看穿。


  「不,我能保證自己的安全。」我與他對視,他眨了眨眼,是在掩飾什麼吧?莫非壬長生馬上要到了?

  我正要出去,忽然想起,從進來到現在,沒有見到桐兒,便問道:「桐兒呢?」


  「桐兒?」種豬彷彿在思考,「哪個桐兒?」


  怎麼回事?他連桐兒都不記得了嗎?我緊盯著怪老頭,他作出一副無辜的樣子,哼,死老頭,你到底做了什麼?

  「桐兒,吳桐語,你的未婚妻,你們還有一個多月就要結婚了!」我提示了這些,他仍然大惑不解,我指著牆上的婚紗照,「吶,看到那相框里的女人沒?就是她,你的准夫人!」說到這裡,我的心竟一絲絲的隱痛!

  「岑兒,你又調皮了!」他邊說邊走過來摟著我的肩膀,「相框里的女人,不是什麼桐,她叫舒岑,是我白頭偕老的人。」


  什麼?小種豬什麼時候學會開玩笑了?我思考著該怎麼教訓教訓他,不經意瞟到了相框,不禁吸了口涼氣。蒼天啊,地府啊,那相框裡頭深情對視的,確是他和我啊!


  不可能!我揉揉眼睛,再看,還是我和他!肯定是怪老頭做了手腳,我用天眼看就十拿九穩不會出錯了,可為什麼,依然是我和他?


  我大概是被廣林仙姑蠱惑了,要不然,怎麼會有這等怪事?我直勾勾凝視鏡框里的女人,笑得那般幸福,那般燦爛,這笑容,正是夫君最愛的。夫君,我的夫君是誰?我腦子裡斷片了,想了很久很久,沒有想起來,只曉得是相框里深情款款望著鏡的男子。直到有個聲音告訴我「林森」時,我才恍然大悟。


  我轉頭回眸,林森摟著我笑得那麼迷人,嘴角微微翹起,揚出優雅的弧度,真好看!我痴痴的看著他,捨不得把目光移開。好想就這麼在他懷裡窩上一輩子!


  林逍把相框取了下來,指著相片里的女人問我們,「你們再仔細看看,這個到底是誰?」


  種豬接過相框,看看我,又看看相片,「攝影師技術很好,照出來的效果也很好,岑兒真美。你自己看看,滿意吧?」他指給我看。


  我看了很久,相片里的人會變,一會兒是我,一會兒是桐兒。對啊,我沒有照過婚紗,這個人,應該不是我。想到這裡,再一看,果然不是我。


  直覺告訴我,桐兒還沒走。


  種豬陶醉的抱著相框,林逍瞅瞅他,再瞅瞅我,很是無奈。


  我飄上二樓,推開種豬的卧室,桐兒光著腳臨窗而立,她穿著一條長袖的淡綠色短裙,雪白的腳踝在節能燈下的映照下更加白皙細滑。房裡開著暖氣,熱得我很不舒服,身上痒痒的難受。我抱著雙臂一頓狂抓。


  「你為什麼不下樓?」我問她。


  她答非所問,「熱吧?」


  「還好。」我在沙發上坐下來,「說說吧,你到底給林森輸灌了一些什麼?我的意思,除了幫他憶起往事,還有什麼?」


  「我不知道,」她一貫的恬靜,強烈的燈光改變了她的柔美,這一刻看起來有些漠然,「七哥哥叫我這麼做的。」


  「他叫孟崇文!」我糾正到,因為,我實在不喜歡敖睚眥,豺首龍身的怪物誰會喜歡?桐兒關了暖氣,我似乎清醒了,不再渾渾噩噩,什麼事都想起來了。


  「既然你那麼聽他的話,為什麼背著他做小動作,幫林森憶起前世的事?你就不怕孟崇文知道了不高興?」我揶揄道。


  她淡淡的笑了,「人總是自私的,你與他,無名無分;我卻與他是名正言順的夫妻。上千年來,我一直在原點等他,你卻連你自己等待的是誰都不曉得。岑兒,我們曾經也是朋友,不是嗎?林森他是個好人,比孟崇文更適合你。」


  是啊!現在我確實不知道我要等的人是誰。要說合適,他們倆誰都不合適我,我不能在人間生活得久,林森是人,至少現在去不了地府;至於孟崇文,他顛覆了我的幻想,我該愛,還是該恨?

  還有眼前的桐兒,前世她害了我母親和奶娘,現在,打亂了我的計劃和目標,我與她也是孽緣。


  「你覺得你這般費盡心思撮合我和你的未婚夫,你會達成所願?」我用鞋尖踏著綠色的地毯,真不帶勁!還是直接踏在地板上,磕得「鏗鏗」的響有感覺。


  她整理著袖口,「我和他最合適,我是綠血人,他是狼龍怪,兩個都是怪物。再者,這麼多年來,我依然愛他,他呢,不斷嘗試擺脫我,卻還是離不開我。我們之間,相輔相承,誰不在了,對方都活不成。岑兒,你說我們是不是絕配?」


  聽起來好像有些道理,可是,我跟孟崇文也在土地面前拜過堂了啊!

  「你準備如何離開你生活了幾年的林府?」我沒有直接問她準備以何種方式離開林森,一起生活了那麼多年,雖然所有的深情款款是裝出來的,帶有目的的,但人也是有感情的,在同一間屋子裡生活了那麼久,即便沒有感情,也成了親人吧?突然要離去,內心就沒有一點點隱痛?


  「還用我準備嗎?他已經不記得我了,對我一點印象沒有了。」


  我頗為惱火,「起先,你想方設法讓他愛上你,現在,你又機關算盡要離開,讓他徹底忘了你,忘了你們之間發生的一切。他只是你情感路上的一粒棋子,你用完了他,隨手就想扔了,你有沒想過,你憑什麼抹殺了他這麼多年的青春?」


  她卻不緊不慢的走著,像是在尋覓一件在房子里不小心遺失的物件,「不,他心甘情願的。如果他不想憶起前世,如果他潛意識裡沒有你,我再怎麼進他的夢裡,也左右不了他的思維。」


  「可是,你為什麼還沒走?」我直視她,「還有孟崇文的使命沒有完成?或者是廣林仙姑?」


  她不再說話。我又問,「林森已經不記得你了,你住在這裡的理由是什麼?桐兒,我真想不明白,這麼多年來,你為什麼一定要那麼倔?林森對你那麼好,你們在一起,不是幸福美滿的一輩子嗎?你就非得傻兮兮的等一百年又一百年?活多久,等多久?」


  「哈哈!你不是這樣的嗎?你懂得變通,嫁了陸判,他應該會在家裡安個神台,每天三柱香把你貢起來吧?」


  我竟然無言以對!是啊,我為什麼不嫁給陸判哥哥?非跑來人間尋夫!真是個標準的神經病!

  門鈴在堅持不懈的響著,我順著樓梯扶手飄下去,種豬和林逍保持原有的姿勢,對鈴聲彷彿充耳不聞,連青玉姨也沒出來。


  這種事還得勞煩我!我倒想看看到底誰這麼執著。


  一個不留意,天早亮了。我在院子里疾馳了幾圈,活動活動筋骨,被林逍一番折騰,怕哪裡動起來不靈便。


  打開門,是一群穿制服的。


  「請問林森是住在這裡嗎?」一個領頭的客氣的問。


  「是的!」看這陣仗,不像是好事。


  「我們是維興省人民法院的,請問林森先生現在在嗎?」


  我本想捉弄一下他們,可他們嚴肅的樣子讓我十分擔心,種豬那種實實在在的人,能惹什麼事?


  種豬聽說有幾間公司欠了供應商巨額貨款,愣住了,「同志,你們不會弄錯了吧?我們林氏企業,從不拖欠貨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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