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前燕玄乙掐指一算,於即墨城郊抱回了那個棄嬰,起名為忘生。
七年前,忘生十三歲,他指派忘生下山去即墨採辦些器物。
入了即墨城,忘生見有個道士打著他嶗山的旗號,不免生氣,當下揭穿了他。殊不知那道士直接抱住了忘生大腿,言是自己家鄉鬧鬼,為了賺些錢財回去救助同鄉,只能行騙。忘生年幼,尚沒有那麼多心眼,加上心地善良愣是沒有質疑他,當下為那道士畫了幾張符籙,助他回鄉驅鬼。
那道士一嘴謊話卻是騙到了兩張貨真價實的逍遙門符籙,然他被當眾揭穿自是不敢再混跡於大城之內,便去些村野之地騙騙小錢。
轉悠到一個村子,路遇一個女童說是說家中有妖怪,他細聽之下以為是寡婦與人偷情,一肚子壞水便給女童出了個餿主意,誰知道一沒留神竟把那小道長畫的符籙給她了。
後來聽說那女童家真真的是鬧妖,她娘死在了妖怪手裡,而女童則倖存了下來。
三天前深夜,燕玄乙忽感覺百里之外衝天的妖氣忽然消散於無形,掐指一算知是如意等人一劫。觀中長老執意要前往查看,忘生卻按捺住他,等到第三日才遣座下弟子忘生前去仁義寨,恰巧撞上大婚,將如意等人救出。
若是燕玄乙沒有抱回忘生,忘生便不會下山,不下山便不會路遇道士,不遇道士便不會揭穿他,不揭穿他便不會贈符,沒有那兩張符籙,冒然除妖的女童自當必死無疑。而若是忘生不及時前來,長大了的女童定會咬舌自盡,血濺五方。
有因才有果。
燕玄乙算得精細,絲絲入扣,毫無破綻。
他種下的這些因,皆是為了今日如意登門之果。
燕玄乙那雙細長的眉眼之間有了一絲笑意,他輕輕的開口,自言自語了一句:「她竟是一點沒變……」
一出紫微宮,如意便摸不著東南西北了。這道觀大的嚇人,沒人帶路的話,完全不知道要往哪裡去。她左右顧看,卻也是沒有見到少爺和郡主的影子。
這該怎麼辦?
一道白影子飄飄然落在她的面前,乃是救下她的年輕道長忘生。
他對這個花貓姑娘很是感興趣,為何這樣一副模樣,卻還能入得了師尊的法眼。
「師尊同你說什麼了?」忘生問道。
如意道:「他說要收我做徒弟。」
「什麼!」忘生大驚,這乃是二十年來最讓他驚訝的時刻了,除了自己之外師尊從未收過其他徒弟,甚至連一點點收徒的意思都沒有。
忘生不知道的是,他自己正是如意的因,只因為收了他做徒弟,如意才能活著上嶗山。
「我也不知道那位道長是怎麼想的……我什麼都不會,他怎麼就想收我了呢……」如意茫然道。
「師尊堪比仙人,自是有他的打算。那你豈不是成了我的師妹!」忘生盯著如意這張大花臉,有點想笑。
「唉唉唉,先別著急叫,我卻是還沒定下。」如意連連擺手。
忘生往她鼻子上戳了一下,道:「丫頭休得張狂,師尊從不收徒,要收你乃是你幾世修來的福分!你可是莫要辜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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