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毆打靳先生

  陽光很明媚,光線很充足,所以監控的畫面也很清晰。


  靳昭烈看著溫瓊拉著龍沫兒,兩人緊挨著,並排坐在花台上,溫瓊翹著蘭花指給龍沫兒理著頭髮,隨後還摸了摸龍沫兒臉!

  啪嚓一聲,靳昭烈折斷了手中的萬寶龍鋼筆。


  靳昭烈眼神冷冽,冰冷的目光幾乎要化成利劍,穿過監控畫面直接插到那個礙眼的娘炮的臉上。


  畫面里,溫瓊似乎感覺到了靳昭烈的恨不得化成實質的憤怒目光一般,轉頭向著監控攝像頭看了過來。


  只是看了一秒,溫瓊就移開了目光,繼續對著龍沫兒說話。


  雖然聽不見聲音,但是靳昭烈分明的看清了他開合的口型。


  「臭、男、人。」溫瓊在說。


  然後監控的鏡頭忽然一晃,一陣模糊之後,定格在鏡頭裡的畫面,變成了灌木和草地。


  靳昭烈皺眉:「怎麼回事?」


  柳伯頂著靳昭烈冰冷的如烏雲壓頂一般的視線,低頭看了看畫面,也驚訝道:「攝像頭怎麼歪掉了?難道是沒裝穩,不可能啊……」


  靳昭烈張開薄唇,冰冷的吐出聲音:「還不叫人去修!」


  柳伯後背一涼,趕緊道:「是,這就叫人去。」


  說完,步伐飛快的出了書房。


  溫瓊瞥了一眼被打歪的攝像頭,哼了一聲,轉頭用綿軟溫柔的,像是姐姐一樣的嗓音安慰龍沫兒:「這些骯髒人類,怎麼配得上你東海三公主的高貴身份?那個叫靳昭烈的,一副天下欠我一千萬的面癱臉,你跟他在一起,早晚會被氣死的我給你講!」


  龍沫兒吸了吸鼻子,把發紅的眼圈忍下去:「我不會喜歡靳昭烈了。」


  溫瓊認可的點點頭,抬起右手,彎著手指看了看指甲,綿軟的聲音里難得的帶上了幾分硬氣:「你放心,等天黑了,我就摸進來把那個叫靳昭烈的臭男人給打一頓,然後把他丟進茅廁里,泡他一晚上!」


  「不要打他!」龍沫兒立即就否決溫瓊的陰險主意,小臉上有幾分急色,「你不要隨便打人。」


  溫瓊睜著湖泊一樣湛藍凈透的眸子,吃驚又嫌棄的的看著龍沫兒:「那個臭男人都這樣對你了,你還護著他,作為龍王之女,你真的是有辱神格!」


  龍沫兒側開頭不說話,海藻一般的捲髮在陽光下反射出柔滑的亮光,露出的小半側臉委屈又倔強。


  真的是可憐極了。


  溫瓊的這顆柔軟的娘炮心更軟了,哼了一聲,卻不再說什麼要毆打靳昭烈出氣的話了。


  兩個人坐了一會,就被柳媽過來請回去吃午飯。


  一進餐廳,視線就一片翠綠吸引。


  右邊的牆壁挖空,修建了一個密封的室內熱帶雨林景觀,生機盎然的熱帶植物枝葉巨大,蓬勃的生氣似乎能穿透玻璃撲出,吸引所有人眼球。


  飯桌就在這片熱帶雨林之下,是一張兩米長的方形長桌,桌面上鋪著潔白暗花的優雅桌布。


  四個人,兩人一組的各坐一邊。


  龍沫兒尷尬的和靳昭烈面對面。


  老太爺用餐偏愛中式口味,上到桌子上的一共是十菜兩湯,而龍沫兒最愛吃的紅燒肉,被在放在靳昭烈面前。


  老太爺呵呵的笑著開口:「烈兒,沫兒愛吃紅燒肉,你給她夾一塊過去。」


  老太爺目光慈祥的看向靳昭烈,孫兒,爺爺只能幫你到這裡了。


  龍沫兒捏緊了筷子,正要說不用了,靳昭烈卻先她一步開口:「柳伯,把這碗菜端過去。」


  聲音冷淡又疏遠,刻意要保持距離一般。


  龍沫兒小臉微白,喉嚨發澀,說不出話。


  溫瓊嫌棄的抬眼睛,對著正要動手的柳伯說:「別端過來,靳先生都對著那菜說話了,口水肯定濺進去了,我家沫兒才不吃這樣的菜。」


  柳伯動作僵硬住,看看溫瓊,又看看自家少爺,為難極了。


  最後還是老太爺開口,吩咐道:「讓廚房再做一份紅燒肉過來。」


  這件事算是暫告一段。


  溫瓊哼了一聲,睨了一眼靳昭烈,翹著蘭花指夾起一塊胡蘿蔔放進龍沫兒碗里:「吃點這個,明目的,以後好看清楚人。」


  靳昭烈冷著臉,看著溫瓊把他面前的菜全都夾一份給龍沫兒,而且龍沫兒還一聲不吭的乖乖吃了!


  收緊了指頭,啪的一聲,靳昭烈把捏出了裂紋的筷子摔在桌子上。


  「我吃好了。」起身,長腿一邁,高大修長的身影從龍沫兒身旁走過,頭也不回的快步上了樓。


  再多待一分鐘,他一定會忍不住跳起來暴打那個礙眼的娘炮!


  竟然敢給龍沫兒夾菜!

  龍沫兒忍住回頭看的慾望,埋頭吃飯,溫瓊若無其事的繼續給她夾菜,並且非常多的明目胡蘿蔔。


  靳鎮看著面前的三個小孩,心裡當真是無奈。


  一頓飯,最後吃得食不知味。


  龍沫兒飯後就告了辭,跟溫瓊一起慢慢走下山回去。


  路上經過一個下彎道時,龍沫兒意外的看見那彎道處的欄杆全都歪掉了,山體也被撞缺了一塊,像是出過車禍。


  溫瓊看了看留下撞痕的那個山體,勾了勾嘴角。


  他最討厭綿里藏針的心機女了。


  太陽西沉,夜幕降臨,月亮還未顯露,大地一片漆黑。


  靳昭烈仰面靠進椅背里,手中,一杯伏加特散發著濃烈的酒香。


  桌子上的新換的手機一震,張野的電話來了。


  靳昭烈接起電話。


  張野自覺的在電話里報告:「烈哥,你說的那個溫瓊我查過了,隱藏得很乾凈,我們什麼都沒查出來。。」


  頓了頓,張野的語氣有些發沉:「跟龍沫兒當初一樣,信息全空白,他們的真實身份,恐怕有問題。」


  靳昭烈眸光微沉,轉了轉杯子,淡黃色的酒夜晃動,酒香更加濃郁,幾欲醉人。


  沒聽到靳昭烈的回應,張野便繼續往下報告:「還有關於火照,我叫人順著他們提供的線索去查了,查出來的東西是假的。烈哥,我們恐怕被那個叫火照的組織給耍了!」


  靳昭烈轉杯子的動作一頓,晦暗的眸子里閃過幾分冷冽的厲色,像是一把在寒夜之中出鞘的利刃,寒芒攝人。


  「接著往下查他們,至於其他的,我有辦法處理。」


  張野應了一聲,頓了一會,又嬉皮笑臉起來:「烈哥,那個龍沫兒身份不簡單,不如你去跟她用用美人計,把她徹底征服了,說不定她就自覺自愿的把什麼都告訴你,哪還用得著我們費盡心思的去查啊……」


  靳昭烈冷笑了一聲,聲音凍得跟冰渣子似的:「不如你就用這個辦法去套溫瓊的身份?」


  張野頓時身體一抖,開什麼玩笑,他喜歡的可是高挑長腿屁股翹的大美女,而不是跟他身體構造一樣的糙漢子。


  「呵呵,烈哥,我就是開個玩笑嘛……」張野訕笑。


  靳昭烈懶得跟他廢話,直接掛掉了電話。


  夜風從窗外輕輕吹進來,幾分涼意,窗外的樹梢上,似乎有暗影無聲閃過。


  靳昭烈將杯子里的伏加特一口喝完,放下杯子,起身走出書房。


  走廊亮堂寬敞,扶欄上方吊著一盞巨大而明亮的水晶吊燈,充足的光線讓整個客廳和走廊都亮如白晝。


  靳昭烈隨意轉頭看了一眼光芒耀眼的水晶吊燈,再轉回視線的時候,前面快步走過來一個男佣,微微低頭,手臂垂在褲腿兩邊,有些僵硬。


  靳昭烈眉頭一皺,立馬就頓住了腳步。


  那個男佣同時猛然抬起頭來,表情木然,眼神卻極其兇狠,右手抬起,黑洞洞的槍口赫然對準了靳昭烈的胸口。


  靳昭烈反應迅速,右腿蹬地一撐,身體一閃,尖銳的槍聲同時響起。


  子彈卷著厲風從靳昭烈的肩膀堪堪擦過,一聲厚重的悶響,打入了走廊盡頭的石牆裡。


  靳昭烈退至了牆壁,冷眸銳利的盯著那個男佣。


  女人的尖叫的不知道從哪裡響起,尖銳刺耳堪比警笛,一瞬間連整個客廳都響起了迴音。


  訓練有素的保鏢們立即從屋外沖了進來,看了看二樓上,直接就快步沖了過來。


  那男佣緊盯著靳昭烈,手臂甩起,槍口火光閃爍,嘭嘭接連三聲,一串子彈兇猛凌厲的射出,拉寬了角度奔著靳昭烈的胸腔急射而來。


  靳昭烈抬腳,一腳蹬在牆壁上,身體如猛虎一般的往前一撲,躲過那三顆兇猛的子彈,有力的手臂同時抓住扶欄,流暢的翻身,修長的四肢在空中劃出一個優雅漂亮的弧度,直接躍下二樓,就地一滾,化解了跳落時候的衝擊力。


  又一串子彈緊跟著掃在靳昭烈的腳邊,地毯被打出幾個黑洞,縷縷青煙冒出,他快速往後一退,藏身於走廊之下。


  頭頂上隨後響起凌亂的腳步聲,衝上的保安三下五除二的將那個男佣制服了。


  靳昭烈抬手,解開了領帶和頭兩顆扣子,又把高定的西裝外套脫掉,隨意丟在地板上,露出白襯衣和黑西褲,長身玉立,充滿美感和侵略性。


  幾個保鏢從後門衝進來,朝著靳昭烈圍過來,簇擁著靳昭烈往後撤。


  從屋子裡撤出去之前,靳昭烈抬頭看了一眼樓上,問道:「爺爺呢?」


  一個保鏢回答說:「老太爺不會有事,少爺放心。」


  靳昭烈便不再多問,從後門出去,外面是幽靜明亮的森林花園,人影來往攢動其間,保鏢們一邊聽著耳機里的信息和指令,一邊帶著靳昭烈往安全的地下樓方向去。


  夜風吹來,樹梢一陣晃動,靳昭烈忽而敏銳的抬頭看向一顆參天巨樹。


  樹枝吱呀一響,有風,凌厲而兇悍的朝著靳昭烈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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