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讓慕淺“背鍋”
見慕安妮想跑,明顯是心虛了,葉歡顏可以很確定,自己被人給利用了,並且這次的事情絕非意外那麽簡單。
她伸手拽住了慕安妮的手臂,用了幾分蠻力,質問道:“你跑什麽?”
“……”
慕安妮止住腳步,回過頭搖頭否認:“沒有啊,我就是擔心……擔心堂姐,所以來看看。聽到醫生說堂姐暫時沒什麽大礙,我……我得趕回去手術室外等著,Eva還沒有脫離危險呢。”
好一句Eva還沒有脫離危險,歡顏也不會跟人繞彎子,再度開口質問:“你說是慕淺推的人,這是你親眼所見嗎?”
慕安妮暗了暗眸色,卻是臉不改色,點點頭。
“我剛好看到了,當然……也有可能隻是意外,這隻有兩位當事人才知道。”
“也就是你並不肯定發生了什麽事?”
“……”
慕安妮自然知道葉歡顏是有所懷疑了,她抬眼看了看病房外站著的男人,最後隻是搖頭。
這時,Eva那邊的助理跑來告知一聲,說手術剛剛結束,Eva還在重度昏迷狀態,身上的碎玻璃都取出來了,但情況很不樂觀,傷到了後腦勺與頸椎,人能不能這三天的危險期還是個未知。
而現在還有個麻煩就是,醫院外麵圍滿了記者媒體。
不知道是誰把Eva受傷的事泄露了出去,名模的知名度本來就高,並且還是陸氏集團旗下的服裝公司,這次的事,是不可能那麽輕易平息的。
Eva的經紀人第一時間就讓人做了公關,放出消息,說Eva隻是受了點小傷,絕不能讓媒體知道她傷的那麽嚴重。
而葉歡顏這邊,也讓工作人員出去解釋了一番,大約就是一些拍攝上的小意外,打發走媒體。
至於Eva……
轉入了重症監護室裏,這三天的危險期,讓人惶恐不安。
葉歡顏當然希望那女人沒事,不管這件事背後有沒有陰謀手段,始終是一條人命。
況且,要是Eva再也醒不過來了,那不就真的要讓慕淺“背鍋”了麽。
至於慕淺……
歡顏從看著病房裏正守在床邊的男人,深深呼了口濁氣。
她有些自責的目光落入戚言商眼中,他朝女人走去,站在歡顏身側,幽幽出聲:“她沒事就好。”
雖然不知葉歡顏眼中的自責是因為什麽,但沒有什麽比慕淺安然無恙更重要。
歡顏聽到聲音,沒有側過頭去看他,而是沉下眸子,自嘲笑了笑,像是在呢喃自語:“我不該堅持這個拍攝代言的……”
當時,在知道慕淺與Eva之間那若有若無的敵對關係時,她沒有多想,覺得大家可以公私分明,MY與Eva之間就是雇傭拍片的關係。
即便當時慕淺並不是很樂意,但見到歡顏和齊總監都堅持,她一向沒什麽主見,也清楚Eva代言會給公司帶來最快的熱度,所以就答應了。
因為她知道,MY對於她而言,隻是一個公司。
但對於歡顏而言,那是夢想。
她不想歡顏失望,如果Eva的代言真的能給公司在最短的時間內帶來效益,那她自然是願意的。
“在來醫院的路上,我看著那些血,真的好怕……”
歡顏說著,眼中已經泛起點點星光。
沒有人知道她剛才在車上有多心慌,有多怕。
陸遇白不在慕淺身邊,她一直在喊疼,而自己……無措至極。
葉歡顏這輩子除了外婆以外,慕淺是對她最好的人。
不,應該說,隻有慕淺願意對她好。
她不想因為自己,讓最好的朋友受到傷害。
戚言商看著女人自責愧疚的模樣,眉宇微蹙,下一刻將人攬入懷中。
她眼中的淚滴落,屬於男人的氣息與溫暖將她漸漸包圍,卻是僵著身子,不為所動。
他也說不上來這是什麽感覺,女人的眼淚,戚言商不是第一次見。
有多少女人在他麵前哭過啊,可沒有哪一個,會像眼前的人兒一樣,讓他左心房的位置……空空的,還有些泛疼。
葉歡顏……
這三個字,仿佛鐫刻入他心間,抹不掉。
“別怕,有我在。”
男人低沉的聲音傳來,曾經如寒冬裏的暖陽,但此刻……
歡顏眸光微微顫了顫,意識到自己在他麵前的“失禮”,她腳步往後退了一步,從男人的懷抱中退出來,與戚言商之間保持了一定的距離。
側過頭,她抹去眼角的淚光,耳邊似乎還在回響著他的那句——別怕,有我在。
這話,現在聽來,有些可笑。
情話固然美好,卻也傷人。
尤其是……他和她已經沒了關係,再說這樣的話,不覺得不合適嗎?
察覺到女人對他的刻意疏遠,戚言商棕黑色的瞳孔暗了幾分,就在他想上前再說什麽時,歡顏已然先出聲打斷——
“今天叫你來,是因為你是慕淺朋友,沒有別的意思,你別誤會。”
叫他來,不過是陸遇白當時不在這裏,她怕慕淺有個什麽事,自己做不了決定。
僅僅隻是如此,並沒有其他意思。
說完,葉歡顏轉身從男人身邊擦肩而過,仿若陌路人那般,不再有言語。
他看著女人漸行漸遠的背影,狹長的眸子深眯,久久未收回視線。
……
另一邊,重症監護室外。
葉歡顏來到這裏的時候,那兩位MY的工作人員與慕安妮,還有Eva的助理與經紀人王琴都在。
工作人員見葉特助來了,朝她點點頭,就離開了醫院,準備回拍攝現場收拾一下。
而王琴,看到她就來了怒火。
對於陸總,她不敢明麵斥責,但對於這個小小的特助……
王琴幾乎是把所有的怒火都發泄在這位葉特助身上。
“Eva是在你們拍攝地點出的事,你們MY要是不給我個交代……”
知道王琴想說什麽,歡顏出聲打斷:“該有的交代我們不會逃避,但現在最重要的,是人能不能醒來。”
慕淺那邊現在是暫時穩定了,可是Eva這邊的變數就難說了。
……
就這樣,一天的時間過去了,到了夜晚淩晨。
病房裏,躺在病床上的人兒皺了皺眉,幹涸的唇瓣動了動,呢喃夢囈:“疼……”
守在床邊的陸遇白聽到聲音,俯首去聽她在說什麽,卻在聽到這個字時,眸色劃過一縷深諳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