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似夢非夢2

  季嫿驚訝，難以想象一個人在山間獨自活八年，不見一絲人影是什麼滋味，那必定是無比的寂寞吧，反正讓她一個禮拜不出門，她都受不了。 

  東方無殤眼眸一閃，若有所思，半響突然開口：「你跟我下山吧，我可以帶你去玩，去很多地方玩，非常有趣新奇，你一定很喜歡的。」 

  「不行，師傅說，我不能離開這裡。我答應師傅，要等他出來，看不到我，師傅會傷心的。」 

  紫衣少女似乎對那師傅十分的聽話。 

  看她提起師傅時，眼睛里充滿崇拜的表情，可見這對師徒之情深厚。 

  東方無殤修長黑眸似有不屑：「如果他真心疼愛你，就不該讓你一個人孤苦伶仃的生活，什麼都不教你，還不讓你與人接觸，不懂任何人情世故，你師傅太自私了，他這樣做，讓你永遠都無法離開他，始終掌控在他手中。」 

  季嫿一怔，東方無殤的話雖不好聽，但卻也說出了一個重要的事實。 

  這個紫衣少女的師傅，把她教成這樣單純，不識世情，若離開了他，她獨自一個人還能活下去嗎？ 

  「胡說，師傅才不是這樣的人。不准你說師傅不好，你是壞人。」紫衣少女卻生氣了，把他當敵人一樣看待。 

  東方無殤沒想到她反應那麼大，只能嘆息搖頭：「真是天真的孩子。好了，我沒有其他意思，你師傅是大好人，這樣行了吧！」 

  「哼，師傅自然是很好很好的。」少女立即露出笑容。 

  「既然他那麼好，必定真心疼你，不想你一個孤苦的生活著，即使你離開這裡，他也未必真會生氣，難道你想永遠呆在這裡嗎，這裡只有花草樹木，還有不會說話的小動物，不覺得很寂寞嗎？你難道不喜歡今天我帶你去的地方？」 

  「是喜歡，很好玩。」紫衣少女露出嚮往的眼神。 

  「既然喜歡，那就跟我走吧。相信我，你師傅不會知道，只要你在他出關前回來就行了。」 

  東方無殤循循誘導，像誘惑小白兔的大灰狼。 

  「而且，跟著我，不但可以去很多地方玩，還能讓你吃很多肉，天天都有好吃的肉。」 

  「真的嗎？」 

  「真的，絕不騙你。」東方無殤黑眸隱隱戲謔，伸出手。 

  紫衣少女猶豫了半天，外面新奇的世界還是打動了她，她將小手放在他手上，認真道：「那師傅出關前，你要把我送回來。」 

  東方無殤握住她的手，露出得逞的笑容。 

  「好的，乖孩子。」 

  季嫿黑線，沒想到東方無殤這麼可惡，居然用肉騙一個天真無邪的小姑娘。 

  接下來，畫面消失了，那種失重般的狀態也消失了。 

  季嫿睜開眼睛，終於從夢境脫離出來。 

  她側頭望著東方無殤平靜的睡容，納悶不已。 

  這夢，與其說是夢，感覺卻更像回憶，莫非這是東方無殤心底的往事？ 

  而且這似乎是東方無殤和紫衣少女第一次相遇的情景，雖然有點令人無語，卻也不乏美好青蔥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