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七章：長槍獨守大唐魂（上）
高昌城牆上一身血污的李斌嘆了口氣：「這高昌恐怕是受不住了……」在三天前，張妍再次出現在了高昌城下。她十分囂張的笑著，然後帶給了大唐士兵們一個十分不好的消息。那就是張妍擊敗了回鶻的援軍，還擊殺了他們的首領。恩……沒錯，那首領的腦袋張妍自然也帶來了。
其實張妍能夠打下來這個城市，用人填的話也就幾天的事情，只不過她借著這個機會圍點打援而已。在幹掉回鶻后，佔領這高昌，整個北庭又有誰能攔著住接近十萬的鐵騎。
她自然看的出來，這高昌已經堅持不了幾天。雖然城牆很厚，但是在炸藥的爆破下，很多牆體都已經開裂了。大唐的士兵，大半身上都有傷口，不過每個人都在堅持著，因為吐蕃的殘暴他們心裡清清楚楚。
既然能夠用人把這座城填下來，張妍也不想過於浪費自己的體力。因為她的生物裝甲是有修復額度的，在這個場景之中已經沒有任何的修復機會。如果在攻城的時候破損，到時候跟煙寒水戰鬥，恐怕扛不住煙寒水的爪子。
「好吧，這個該死的開掛女人。我辛辛苦苦用了好幾個場景，才混到現在的地步。這女人明明比我弱那麼多，現在居然可以跟我打成平手。哼哼，我一定要讓你跪下來求我.……並且一定要在心靈上擊敗你，讓你這賤女人痛苦一生！」張妍咬了咬牙，不過還是放棄了自己親自攻城的想法。
當然，就算沒有張妍，這破爛的城牆也扛不住幾天了。吐蕃的步兵從四面進攻，而大唐的正規士兵已經不到兩千了。雖然加入的普通人和一些護衛奴隸也不少，但是他們的戰鬥技巧畢竟不足，傷亡十分大。李斌已經三天沒有合眼了，一直在城牆上跑來跑去。
很快吃飯的時候就到了，李斌的妻子范氏帶著不少婦人來到了城牆的邊上。「夫君，先吃飯吧……」范氏用自己的手帕，擦了擦李斌頭上的血跡。
李斌嘆了口氣，不過看到自己的妻還是笑了一下：「這段日子也辛苦你了.……」
范氏用手帕把他臉上的血水搽乾淨，然後又遞給了他一份熱菜：「我們老夫老妻的，說這些幹什麼。也不知道這日次什麼時候是個頭，楊大都護什麼時候才能救援我們？」
「估計快了，二十餘天前，煙寒水的燕子系統傳遞進來了消息。楊襲古他們已經擊敗了大食，現在帶著接近兩萬騎兵正在回援。根據距離來說，可能還需要六七天左右。」李斌對著范氏笑了笑，讓范氏心裡十分心安。
范氏對著李斌點了點頭：「十天么？也好.……我們半年都堅持下來了，估計也不差這十天。」很快一頓簡單的午飯就吃完了，士兵們也換班進食。高昌糧食和肉食真心不少，在戰鬥的這段時間只要士兵飢餓就有飯食給他們。
等范氏下去后，李斌的眉頭皺了皺。就現在的情況，別說十天今天晚上能不能抗住都是兩說。吐蕃的攻擊在這幾天幾乎不停休止，大唐這邊的士兵傷亡每天都在增加。其實范氏也有些感觸，那就是每一天吃飯的人都在減少。好吧，畢竟一個婦道人家她跟本改變不了什麼。但是只能讓自己不去哭鬧，讓男人們更加用心去戰鬥。
在這半年裡，李斌還活著，就已經是對她最大的安慰了。因為整個城市當中，差不多已經有六七層家庭，都死了一個男人。甚至能有兩三成的家庭，家裡已經死了兩個男人。
開始的時候，還有女人天天哭泣。等到後面的時候，那些女人只會去默默地收攏屍體。因為死的人太多了，多到讓整個高昌達到麻木的狀態。
范氏是個堅強的女人，她懂得自己的男人為什麼去戰鬥。實際上估計就算李斌戰死，范氏也不會流太多的淚水。兩個人的長輩和父親，都死在了城下的那個女人手裡。現在如果城破，一起去死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李斌在城牆上，拿著煙寒水送給他的長槍，再次把一個吐蕃人從城牆上挑了下去。但李斌已經全身都是汗水，身體不住的發虛。「副都護，休息一下吧……我們扛得住！」一個士兵過去攙扶了一下李斌。士兵倒是還好，基本上平均每三個時辰換崗一次。畢竟要保持充沛體力，甚至晚上吐蕃還會夜襲，所以換崗就十分總要了，雖然疲勞但是還可以堅持。
但李斌就不一樣了，自從張妍回到了這邊，基本上吐蕃的攻城就算在深夜，都沒有停止過。「該死，那個女人明明自己就有能力破城，居然還讓那些士兵送死。她到底是怎麼想的？難不成她要留著力氣對付煙寒水？」想到煙寒水，李斌的眼睛裡面倒是帶過了一絲的溫柔。
雖然兩個這輩子估計有緣無分了，但兩個人相處的日子李斌倒是時常想起。最後李斌覺得，不愧是女俠，那女人身上一直都帶著一股豪放的氣勢。做一個哥們的確是最好的選擇，可惜再進一步就太難了。李斌喘了口氣，打算繼續上前壓制吐蕃。
就在李斌胡思亂想的時候，突然一個女人的聲音想起。李斌回頭看去，發現是一百多個女孩子，她們每個人手裡都拿著單刀和牛皮盾，來到了李斌的前面。為首一個人對著李斌一抱拳：「李都護，我們是高昌所有的燕子眼線和情報人員。剛才得到了煙寒水大人的指示，現在全部加入防守戰鬥。」
「哦？」李斌微微一愣，然後焦急的問道：「煙寒水她們的隊伍到哪了？有消息么？」
那女人點了點頭：「現在已經距離這裡二百里左右的路程，但是隊伍必須要休息一晚才能支援大人你。」
「二百里？」騎兵全力前行，估計至少要整整一天才可以，畢竟馬也是需要休息的。但是把正常一個月的路程，削減到了二十二天左右，這已經是一個奇迹了。李斌心裡清楚，如果不休息一天她們這種狂奔的情況下，就算到了這高昌也沒有任何戰鬥力了。
李斌點了點頭：「多謝，那就讓我們堅持到明天中午好了。」
「大人請休息一會，因為煙寒水大人說了。現在他們的位置，很難瞞過吐蕃的張妍。所以可能從不久后，就會迎來最慘烈的戰鬥。現在有我們看守，大人先稍微休息一下。」那個女人說道，李斌點了點頭，往邊上的一塊石頭上一靠直接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