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元思雅,你真不記得我了嗎
第268章 元思雅,你真不記得我了嗎
聽著溫靳辰的話,元月月的心「噗通」狂跳,有股不受控制的什麼在她心尖來迴流竄,她拚命壓抑也壓抑不下去。
這個男人能不能別這麼腹黑?
竟然準備在母親面前制服她嗎?
「月兒。」他握住她手的力氣緊了緊,是珍貴的捧著,「媽生你的時候難產而死,但她一點兒都不後悔。因為,把你帶到這個世界上,她很幸福。她想看見的,不是你內疚自責,而是你過得快樂,明白嗎?」
她怔怔地看著他,很緩慢的合眸,還在消化他突如其來的話。
從來沒有人對她說過這些。
她所承受的,都是自己害死母親的陰影。
「對於媽的死,有遺憾,也有不舍,但你的生日,必須是開心的,如果媽在天有靈,她也不希望你背上那個陰影生活。」頓了頓,他再出聲:「因為,如果能夠重來,她還是會選擇生下你,明白嗎?」
元月月顫慄著薄唇,只是看著他,一直看著他。
琥珀色的大眼睛里印著兩個小小的他,那麼溫柔,那麼帥氣,那麼的,讓人心安。
「媽的死不怪你。」他柔柔出聲,寬闊的胸膛很包容地接納她,「振作起來,以後,每一個生日,我都陪你來這兒。」
耳邊一遍又一遍迴響他的話,她的腦子完全是懵的,一片空白,不知道該說什麼、做什麼。
她已經習慣了自己是一個兇手,是害死母親的兇手。
她在z市過得再苦、再累,都是她自找的。
她沒辦法不怨怪自己,也一直覺得愧對父親和姐姐,沒臉見他們,欠他們一個完整的家。
可現在,溫靳辰竟然告訴她,她可以大大方方、快快樂樂的活著?
這就像是在她的生命中注入了一個新的思維,是她一直想要的,卻一時半會兒,又還不知道該怎麼接受。
她不由去想,如果他知道她所有的事情,知道母親生了姐姐后,原本還有點兒力氣可以得到救助,是因為她在肚子里調皮,延誤了最佳生產時機,才會導致母親難產去世,他還會對她說出這些話嗎?
他是不是也會像父親一樣,認為她是個殺人兇手,認為她不配得到幸福,要將她趕到越遠的地方越好呢?
溫靳辰來回打量著元月月,她蒼白著那張小臉,神色是痛苦,是掙扎,是不安,讓他心疼。
女生的神經原本就更敏感脆弱,從來沒有感受過母愛的她,心裡勢必留存很多旁人無法理解的悲痛吧?
收緊雙臂,下巴抵住她的額頭,他的聲音自上而下灌入她的耳膜:「有我在,月兒,都有我在。」
「大叔……」她的鼻頭酸酸的,「我……其實我……我……」
他挑眉,並沒有催促她,等著她將想要說的說出來。
「我……」她咬住唇瓣,緊緊的,快要咬出血來。
「我一直都很傷心我媽的死,有時候想想,覺得她不要懷我會更好!那樣的話,她就不會出事,她就可以再另外懷一個,然後撫養那個孩子長大,和我爸的感情也會很好。」她滿是自責的語氣,「為什麼偏偏要懷上我?」
對他們家的事情,溫靳辰知道得並不多。
他只知道,當年她的母親是難產而死,所以,她一直認為是自己害死了母親。
「你就是她的天使。」他深沉地凝視著她,淡淡道:「月兒,每個母親都是偉大的,你也會有那一天。等你懷孕、生子,你就會知道,為了兒女,自己做多少事都心甘情願。懂嗎?」
她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皺了皺小鼻子,嘟噥著出聲:「說得好像你做過母親似的!」
他的臉色瞬間一黑,如墨汁染過一般,還透著股隱忍的寒氣。
強忍住掐死她的衝動,他努力提醒自己,美好的生活已經來了。
可胸口一直有股悶氣流竄——他帶她到這兒來的用意,她是真的完全不領情么?
生氣間,卻全然忘記看身前這個女人眼睛里來回的頑笑。
她用力繃緊麵皮,裝出一副很嚴肅認真的模樣,他的冷意洶湧的越多,她想笑的慾望愈加強烈。
終於,她沒有憋住自己的笑意,「哈哈哈哈——」爆笑出聲。
他這才看向她,看見她上揚著的那抹笑弧,並沒有發怒,手心一陣刺癢,很想將她揉進身體里,極致地疼愛。
她漸漸平靜下來,周身環繞著柔和又安靜的氣息,緩緩啟唇:「大叔,謝謝你!你是第一個對我說這些的人。」
「傻傻的。」他颳了刮她的鼻子,寵溺的味道彰顯無疑。
視線飄向遠方,濃郁的黑眉之間有些複雜的情緒彌散。
「怎麼了?」元月月心下一緊,「大叔,你心情不好啊?」
溫靳辰起身,寒風之中,他屹立在那兒,黑色的西服貼身擁護,渾身散發著讓人不敢直視的霸氣,俊逸的臉龐卻彷彿是最為奪目的瑰寶,吸引人的眼球。
元月月不由也跟著起身,來回打量著溫靳辰,不知道他這突然之間是怎麼了。
「思雅。」他的口吻是認真又嚴肅的,目光輕輕地落在她臉上,帶有一種她看不懂的深意。
可她的心卻瞬間就被揪緊,彷彿有一雙手在放肆擠壓,渾身的汗毛也不知不覺地就豎了起來,渾身泛著輕輕的顫慄。
沒有任何徵兆的,她就是覺得恐怖,預感接下來有大事要發生。
他很少喊她元思雅,每次這樣喊她的時候,要麼就是她惹怒他氣急的時候,要麼,就是他有正事要對她說的時候。
眼下是屬於哪種情況,她多半猜得到,卻又毫無頭緒。
「思雅。」他又喊了一聲,聲音低沉而又飽滿,透著深邃的濃情,「你真的不記得我了?」
她渾身重重一顫,聽著他簡短的問話,她連眼睛都瞪圓了,小手不自覺地攥成拳頭,在不安和緊張著。
渾身的血液都快爆炸了似的,她陷在他的疑問里,發不出任何一個音節。
他似不死心,再問一句:「一點兒都沒印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