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顧念離和南宮意的曾經

  「堵住嘴！」 

  顧念離冷冷的下達命令！ 

  下一秒，世界恢復安靜！ 

  蘇曼可被保鏢捂住嘴，丟出了醫院，漸行漸遠…… 

  顧思不安的看著冷靜的過分的顧念離，心裡頭隱隱的覺得不對勁，可是又說不出哪裡不對勁來。她是顧念離的親姐妹，當然知道李萍對於顧念離來說的意義。說實在的，她無法想象李萍的死，會給顧念離造成什麼樣的衝擊。當初，顧寒也是知道李萍對顧念離的重要性，才能夠用李萍的生死來威逼顧念離放棄尊嚴，跪到南宮意的面前請求收留。 

  如今…… 

  「姐，想哭就哭出來吧……」 

  「哭？我為什麼要哭，她總算死了，不是因為我不救她才死了的。小思，她死了，多好。這個世界上又少了一個威脅我的籌碼……」 

  窗外，不知道為什麼時候下起了雨，大雨瓢潑的擊打在玻璃上。留下一個又一個晶瑩的痕迹。顧念離聽到遠處汽車開動的聲音，她固執的起身，站在窗前，看著飄飄揚揚的大雨不斷自鉛灰色的天空降落下來，極目望去只餘下一片雨蒙蒙的霧氣。 

  「小思，我知道孩子的事情不應該怪他，可是我又怎麼能不怪他呢？在希臘被綁架的那天，我並不知道我已經有了孩子……那群人告訴我，我是被獻祭的祭品，只不過替代了原本的蘇曼可。他們當時留了我的命，也是因為……我不是蘇曼可……」 

  她如何能不恨，又如何能夠恨？ 

  「我知道我懷孕的時候，我已經知道我中毒了。小思，我知道他為了我費盡了心思尋找解藥，可是還是沒有能找到。那也是他的孩子，孩子沒有了，他也會難過……」 

  「姐——」顧思心底的不安越發的擴大了。 

  「但是小思啊，這人心裏面總要有個惦記的人，不然愛不然就恨，我沒有辦法再愛他了，所以只能恨他了。」 

  顧念離伸出手，指尖碰撞著冰冷的玻璃。隔著玻璃，觸碰那些雨點的痕迹。她的睫毛微微的顫動，纖長的好似翩躚的蝴蝶。 

  顧思忍不住伸出手，拉住她的衣袖，顧念離回過頭，沖著她淡淡的笑了笑：「放心，我不會想不開。南宮意說的，我還記得。」 

  她死了，她的妹妹就活不了了。 

  她就只剩下一個人守護了—— 

  顧思，不能死—— 

  所以，她不會死—— 

  「姐，為什麼？」顧思真的不懂，顧念離怎麼會和南宮意扯上關係：「我不明白，為什麼？」 

  「當年，我十歲，剛被父親帶回顧家，在宴會上遇見他。彼時，許多人都嘲笑著我私生女的身份。他找到在草叢中哭泣的我，遞給了我一顆糖果。小思，那個時候的你，還憎惡著我的存在，我母親剛變成植物人，好像全世界沒有了容身之地。他伸出的手，是救贖！他把我救出了地獄，如今又把我拉入了地獄！」 

  顧念離回憶到這裡，揚起嘴角。 

  像是想到了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無法抑制的懷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