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2 小丑

  「歡迎來到地獄。」


  坐在副駕上的男人發出桀桀怪笑，陰森的微笑，讓金髮女郎、布林跟比克不寒而慄，渾身發涼。


  「你這個殺人惡魔！」金髮女郎發出尖叫，女性的本能，讓她下意識的躲到了布林跟比克身後。


  這兩個傢伙倒也算得上爺們，如今見妹子躲到身後，立刻強撐著挺起胸口，布林更吼道：「那邊有警車正在巡邏，快報警！」


  「報警？」這個惡魔般的男人忽然抬起頭，露出真容。


  當看到這個男人的嘴臉后，三人再次一驚，緊接著，背脊骨就是忍不住的寒意！

  小丑！


  這是一張繪滿了彩繪的臉，跟馬戲團的小丑一樣，尤其那雙黃色的眼球，如同貓眼一般讓人不寒而慄。


  「快跑！」


  見這小丑樣的男人咧著嘴，舔著舌頭，布林內心升起警兆，毫不猶豫開口。


  「啊…好！」金髮女郎一開始還有些懵，但很快就反應過來，趕緊點頭，然後轉頭就跑，邊跑邊道：「我叫艾琳，謝謝你們，咱們快跑到有警察的地方吧。」


  「美麗的艾琳小姐，我也很高興認識你。」儘管形勢很緊急，但布林也沒忘記搭訕。


  換做之前，艾琳八成要翻白眼，不給好臉色了，不過眼下卻沒這心，只是不要命的往前跑。


  轟！

  就在這時，身後響起一陣巨大的爆炸聲，同時火光四溢。


  布林跟比克停下腳步，轉過頭，而艾琳也停了下來，她一下子走到最前面，睜著雙好奇的眼睛道：「那傢伙該不會也炸死了吧？」


  「但願吧，這個魔鬼，最好下地獄！」比克在旁搭腔。


  這一刻，估摸著在場這三個人，誰也不希望那個小丑樣的殺人魔鬼還活著。


  「咦？那是什麼？」比克眼尖，忽然，他臉上浮起疑惑之色。


  「該死！是那個魔鬼！他還沒死！」布林也朝那邊望去，這不看還好，一看差點驚得連魂都沒有了：「天啊，這個魔鬼竟然不怕火，快跑！他會殺了我們的！」


  比克跟艾琳看到布林跑了，也僅僅跟著，但沒跑多久，他們耳邊響起了一個透著嘲諷的聲音：「汽車炸了，什麼證據都沒有留下，這樣就算警察來了，你們也拿我沒辦法，哈哈哈，我是不是很聰明呀？」


  頓了頓，這個聲音話鋒一轉，冷笑連連道：「當然，如果我把你們都給宰了，那就更省事了。對了，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這附近，好像沒有一個監控攝像頭，也就是說，我如果把你們給宰了，將不會有任何人知道是我乾的，哈哈哈哈哈哈…」


  布林跟比克內心惶恐到了極點，艾琳更是嚇得尖叫，因為他們看到，小丑樣的惡魔，如今正悠哉悠哉的跑到了他們前面，正面對著他們，露出詭異到極點的笑容。


  就彷彿，他們是待宰的羔羊，而這個小丑樣的男人，是在挑選該先宰哪頭羊的屠夫！

  「我不想死！」大多數人的意志，都是容易脆弱的，眼下，比克惶恐到了極點。


  「我們分開跑！」布林壓低聲音道。


  「我跑不動了，我腳軟…」艾琳露出絕望之色，劇烈的驚嚇，讓她雙腿發軟，不斷顫抖著。


  「既然你們看到了那一幕，是你們運氣不好，所以，都給我去死吧！」


  小丑樣的男人露出冷冽的笑容，手中忽然多出一把屠夫用的碎肉刀，殺氣騰騰的沖向艾琳等人。


  「去死吧，在地獄里獲得永生，哈哈哈哈哈…」


  一刀朝艾琳劈下，這一刀若是砍實了，那麼艾琳絕對得人頭落地，喉管爆裂。


  「安德克爾，你鬧夠了沒有？」就在這時，一個清冷的聲音響起。


  「哦，尊貴的楊先生，你終於來了呀，我等得快不耐煩了。」小丑樣的男人哈哈大笑道，同時碎肉刀也停在半空，此刻，距離艾琳的脖子，已經不足兩公分。


  「走吧，沒事別嚇唬這些普通人，惡作劇可不太好。還有，車山那個假人不錯，挺逼真的。」清冷的聲音緩緩傳出，但卻沒有半個人影，至少艾琳、布林跟比克，沒有看到是誰在說話。


  「哈哈，楊先生實在太厲害了，一眼就認出我那是道具。」安德克爾哈哈大笑道，然後朝艾琳等人道：「你們運氣不錯，原本還想陪你們好好玩玩，不過沒時間了。警告你們，如果你們敢亂嚼舌頭，小心我下次跟你們玩一集電鋸殺人。」


  沒等艾琳等人反應過來，安德克爾就大笑著跑進草叢裡，在陰暗的光線下，很快就沒了身影。


  「好像…那個是道具？」比克吞吞吐吐道。


  「太逼真了，問題是，那個屍體跟人頭，真的是道具嗎？」艾琳一臉懵懂。


  「不管是道具，還是真的屍體，咱們都得忘記這件事！」布林沉聲道，望著安德克爾消失的方向，他的臉上，不再恐懼，而是充滿著好奇：「先前說話的那個人到底是誰？聽聲音，好像年紀也不大。」


  …


  某個莊園內，安德克爾一邊擦拭著那把染血的碎肉刀，一邊不時抬頭，朝不遠處的一道身影望去。


  這個身影正負手而立，看著上空的殘月，四周顯得很安靜，終於，安德克爾忍不住了，嚷嚷道：「楊先生，咱們要在這鬼地方待多久？」


  「等。」這個負手而立的身影正是楊寧，此刻，他緩緩轉過身，平靜道：「去得太早沒意思，你說對吧？」


  「這倒也是，尤其是我那幾個仇家也在哪，可不能讓他們逮著機會對我下手。」安德克爾大大咧咧點頭，然後繼續低著頭，擦拭著手中的碎肉刀。


  楊寧跟安德克爾是在三天前認識的，那天他剛剛抵達芝加市，就遇到安德克爾被人追殺。原本不打算管事的楊寧，誤打誤撞就把安德克爾給救下了，也怪當初那些人殺人如麻，還打算把楊寧給滅口，最終招致殺身之禍。


  安德克爾是個認死理的人，他覺得楊寧救下他，就把楊寧當作救命恩人對待，小丑的內心，渴望的就是被認同，哪怕有一點點的關愛，而不是嘲諷戲弄，就是對他們最大的肯定。供人取樂是職業，但只要是人，都是有尊嚴的。


  「你那幾個仇家不用在意，真敢找上門來，一併給解決了。」楊寧緩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