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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章:暗香藏毒捎,羊又入虎口(

  第一百三十一章:暗香藏毒捎,羊又入虎口(謝謝小主的荷包) 

  蘇月心扭頭看向一側凝兮未著的衣物,面上不見剛才的焦急,片刻后,她咬唇似是做了一個重大的決定般,緩緩地伸手朝向她的衣衫。 .

  馬車緩緩行駛在黃沙路上,車咕嚕聲也愈發吵耳,凝兮終於在沒有停頓的顛簸中睜開了眼睛。 

  這空氣悶熱,汗順著臉頰緩緩向下蔓延,她蹙眉伸手想要喝水,卻摸到了一個人的身上。 

  「霽月.……」她嗓音還有些晨起的沙啞,見沒有人應她,耳邊卻隱隱傳來了嗚咽之聲。 

  她一驚,忙睜開眼睛,赫然入目的是幾個被捆綁的嚴實的女孩,白布捂唇,面上還流著淚,有的姑娘雙眼紅腫如核桃,好像已經哭了有一陣子了。 

  凝兮有一瞬間的恍惚,她這是……在哪? 

  剛想到此處,馬車恰好就停了下來,一人掀開帘子露出一張彪悍的臉,瞧見靳凝兮醒了冷哼一聲,隨手丟了個臭烘烘的女衣服給她「穿上!」 

  人販子? 

  凝兮警惕地打量著這人。 

  那男人上下瞥了他一眼,頗有嫌棄之意,猛地上車弄的馬車一晃,又惹得在場的姑娘哭聲略大幾分,面上不耐,他一個個的扯了面上的白布嘴裡還嘟囔著 

  「眼看著就要到地方了啊,你們不要給我惹事,也別給我悶死一個兩個的!」 

  說著又『咣當』從腰間丟下一壺水,下了車繼續前行。 

  那麼些個姑娘被撤下白布也不吭聲,眼巴巴的流著眼淚,手腳被困著,留著一瓶水壺也沒有什麼用,靳凝兮抿唇,掀開帘子,瞧著這附近荒野漫天,似是和她剛才前行的路相同,卻似乎又不同。 

  不禁暗忖:這是怎麼回事兒? 

  扭頭看著悶聲哭的幾個姑娘們,吞了吞口水,拿起水壺在她們眼前晃了晃,溫聲問道「可要喝水?」 

  那些個姑娘的兔眼兒同時看向她,極為可憐的點了點頭。 

  一個個的喝水喝了幾口,才有了點生氣,瞧著凝兮的臉不禁多了些善意「多謝姑娘。」 

  凝兮搖頭,瞧著她們一個個被捆綁的樣子疑惑道「我想問姑娘,這是哪兒啊?」 

  她明明在睡著覺,怎麼一睜眼就到這種地方來了? 

  心有疑慮,她垂目看了看自己睡前穿的錦緞裡衣,還稍稍露出赤色肚兜來,一陣嫌惡湧上心頭,直接將破爛的衣服套在身上,就聽另一個姑娘緩緩道「我們也不知道這是哪,但是我聽他們說,好想要把咱們送到璃國里去,賣錢花」 

  「賣錢?」凝兮眸子瞪個溜圓,自己個是在三十餘名的御林軍手下護送著的,又有霽月光風兩個會武術的丫頭侍奉在側,怎就這般糊裡糊塗的來到了這荒郊野外,被人販子抓起來賣錢了? 

  「恩。」那姑娘點頭,眼圈又紅了「我們都是羽國的姑娘,被人綁了來,也求不了救。」 

  「你們都是羽國人?」凝兮咋舌,還真是不管何時何地都能遇到狀況的體質,掀開帘子瞧了瞧,細眉緊蹙著「那請問我是怎麼來的?」 

  「姑娘來的時候,估摸著也是夜半三更了,那倆男人將你抬了來放到我們車裡,也沒多說什麼。」 

  「抬了來?」凝兮更是驚愕,這一個個御林軍難不成都是吃乾飯的,能容著兩個人販子將她抬了來? 

  一股冰涼順著脊骨徐徐向上,靳凝兮瞳孔一縮,不祥的預感乍然出現在腦海。 

  是君洛要害她?還是誰? 

  是不想讓她回宮? 

  身側的姑娘吸吸鼻子,悶聲瞧著門帘哀怨道「也不知道會怎麼樣,會不會被人買到青樓里去。」 

  他們都是好人家的姑娘,凝兮暗暗打量,這一個個的眉清目秀,長得也算是標誌好看,她這滿身傷痕的落在這裡,此次此刻也定有些灰頭土臉,難怪那人販子有些瞧不起她。 

  可是若是瞧不起她,又為何將她搬來? 

  一車子人悶悶的不吭聲,哭得鼻涕都流了滿臉卻也騰不出手來擦,身側的姑娘還算是可以,沒有哭得那般難看,扭頭瞧著沉著面色的靳凝兮不禁開口問道「你不怕嗎?」 

  凝兮對上她顫巍巍的眸子,坦然道「不怕。」 

  她經歷了那麼多的事情,人販子還算是小的,此時此刻自然是不怕的,只是有些覺得很麻煩。 

  不知道蘇月心與君洛能不能找到自己,若是找不到,她豈不是又是羊入虎口? 

  彼時蘇月心正圍在君洛身邊打轉轉,面色潮紅看樣子是急的不行「這可怎麼辦,万俟笙前腳才走,後腳我五妹就不見了,昨晚到底是誰當值,王爺您怎麼就沒找人看著呢!」 

  話音兒剛落,跪在地上的兩個御林軍趕忙對著蘇月心磕響頭「三公主息怒,卑職昨晚不知為何睏倦得很,所以就……」 

  「睏倦?」蘇月心挑眉,當即一腳踹上其中一人的頭「你睏倦,五公主不見了,你睡什麼?你知不知道你有幾顆腦袋都不夠你砍的!」 

  她的聲音尖銳著,宛如一根根極細的針扎在君洛的身子上,君洛瞧著桌案上的圓扇不禁蹙起了眉頭「三公主,你安靜點。」 

  蘇月心眼珠子一瞪「安靜,你叫我怎麼安靜?」 

  那男人冷哼,深邃的眸子盯著面前的圓扇,舉起圓扇來放在鼻尖嗅了嗅「這扇子上是什麼香?」 

  霽月與光風也已經跪了好一會兒了,身子有點抖,見君洛發問了,面上驚懼不減「回王爺,這是國師吩咐給五公主的安神香。」 

  安神香? 

  君洛將圓扇放在一側,修長的手指輕點眉骨「你們公主睡前有聞香的習慣?」 

  「從前沒有,只是最近路途顛簸,公主睡得不香,三公主也用著此香,見效果顯著,故而睡前扇風納涼順便用來安眠。」光風答道。 

  君洛眯起眼,看向一側的蘇月心「勞煩三公主拿一下你的安神香。」 

  蘇月心咬牙,轉身從侍女手裡拿出來一把圓扇放到桌上,眉宇間儘是化不開的急愁,恨不得自己飛身出去把這邊境都掀個遍。 

  兩把園扇在手,滿香盈鼻,君洛一手舉著手中蘇月心的圓扇,一手又嗅了嗅凝兮的扇子。 

  他眸光一沉,一抹陰鷙從他眸中閃過「五公主這個香氣不對勁。」 

  不對勁? 

  霽月與光風一愣,連禮節都顧不得起身上去拿過扇子聞了聞,心中一慌「確實不對勁,前幾日的味道沒有這次的濃……」 

  說著她們二人四目相對,一陣寒意從脊梁骨深處緩緩冒起。 .

  馬車逛盪了有一陣子了,靳凝兮靠在車壁上,鼻尖的酸臭一陣陣襲來,惹得她胃中如浪花翻湧,她掀開車簾,強壓著自己噁心的感覺,卻恍惚的看見遠處有一個個營帳。 

  戰士般整齊的和聲從裡面傳來,她眯起眼想瞧得更清楚,忽然馬車一個趔趄,車中的大姑娘左右晃了好一會,靳凝兮更是咕嚕到了馬車中間,痛得直哼哼。 

  「馬車上是什麼?」一個沉了生的男人聲傳來,凝兮一驚,忙豎起耳朵聽。 

  那凶神惡煞的男人諂笑「是幾個丫頭,從羽國運來的,正打算送到璃國去。」 

  「哦?」那人來了興緻「送到璃國做什麼?」 

  那男人哼哼「軍爺你懂得,不過是與人消遣與玩樂的。」 

  軍爺? 

  車裡的女子面面相覷,尤其是哭得最難看的女子一聽這句話眸子都亮了,忙拱起身子喊著「軍爺救——」餘下的話都被靳凝兮捂回了嘴裡,她怨懟的瞧著這個滿面疤痕的女子,身子一個勁的扭動,似是凝兮阻撓了她的求救。 

  一側的小姑娘瞧這二人的幾番掙扎,聲怯怯的道「姑娘為何不讓她求救。」 

  凝兮眸光陡然凌厲起來「求什麼救,這是璃國,怎麼可能會救咱們?官民都不一定救百姓,何況是別的國家的人呢!」 

  她真恨不得親手帶上他們掛在脖子上的破布,還順勢惡狠狠的瞪了那女子一眼,咬牙小聲說 

  「你可聽過軍妓一詞?咱們若是被運到了青樓或許還會有一線生機,你要是敢惹了那一個個血氣方剛的男人,咱們都吃不了兜著走!」 

  此言一出道也有理,幾個姑娘面面相覷,她們剛才也是想求救的,聽了這麼一出,也個個訕訕的縮了脖子不吭聲了,軍妓這一詞她們也是懂得,一些犯了大錯的女子才會送到軍營坐軍妓,她們一個個都是好人家的女子,又怎能甘願忍受這種委屈? 

  況且這軍營里的男人一個個都是見不到女人的,必是可怕的。 

  而剛剛呼救的女子眸子也突地瞪大了,似是已經深刻理解了靳凝兮的意思,瞧著靳凝兮止不住的點頭,她面上的鼻涕又被凝兮剛才抹了個乾淨,她嫌惡的抽回手,忙蹭了蹭自己的衣衫。 

  反應再快卻也已經晚了,二人在門口交談了一會,那軍爺似是沒聽進去人販子的諂媚,挑起門帘朝裡面看去「剛才是誰在求救?」 

  幾個姑娘渾身一驚,個個身子都抖著不吭聲。 

  靳凝兮亦是,她頭埋得深也不想叫人瞧見,馬車隨著晃了晃,那軍爺跨步上了馬車,一手托起一個個姑娘的下巴「既然是送人消遣與玩樂的,那不如你就好事做盡,就當為咱們璃國效力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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