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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初次謀此身,但願功成退(

  第一百三十五章:初次謀此身,但願功成退(二) 

  什麼? 

  靳凝兮聞言不禁攥緊了手中的木劍,瞧著那男人眼角眉梢都對她們這些女子泛起的輕蔑之意,不禁冷笑一聲 

  「看來左將軍的娘定是個做了軍妓典範的奇人。」 

  左凜神色一斂,沉聲道「你說什麼?」 

  凝兮嗤笑,將手中的劍洒脫的扛到肩上「我們這些個女子都是人生父母養,家裡金貴的姑娘,轉眼間被人販子帶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被你們糟蹋了清白的身子,你們一個個吃著國家的公糧,轉身欺負我們這些弱女子,還振振有詞的說再尋得軍妓供你們享用?」 

  她挑起細眉,美眸里儘是濃濃的鄙夷「依我看,左將軍的娘定是軍妓的典範,不然怎麼就教育出了你這麼個不倫不類的東西?」 

  「你說什麼?」左凜面色一寒,猛地衝上前去掐住她的脖子,頸間的大掌不自覺的收緊,她雖難受卻笑得依然燦爛 

  「說的不對?你們一個個的不尊重女人,真是浪費地球的空氣!」 

  左凜眉心攏成一團「你知不知道我一用力就能掐斷你的脖子。」 

  「你掐啊!」靳凝兮挑眉「左將軍,惱羞成怒,你可真是一個能打勝仗的人啊~」 

  她靳凝兮從小就是被嚇大的,差他這一出嗎? 

  見左凜眯著眼睛不答話,他眸中的寒光似是要將她刺穿一般,靳凝兮不在意的輕嘖一聲,搖了搖手中的木劍「左將軍,不如,你跟我比,如何?」 

  她要求跟左將軍比? 

  眾將士嗤笑一聲,紛紛嘲笑靳凝兮的不自量力,左凜瞧了瞧她手中的木劍,面上揚起一股詭譎的笑意「好,怎麼玩?」 

  「各自拿著一根木棍,除了木棍,不能用任何道具,也絕對不可以以身體的任何部位碰到對方,只能以木棍為劍,點到能去對方性命之處為止。」 

  左凜挑眉「可以。」 

  「OK~」凝兮向後退了一步,左凜古怪的瞧了她一眼,覺著這女人說話有些怪,但是礙於面子問題,他也不屑於發問。 

  她慎重的擺出擊劍的姿勢,見左凜拿了木劍,瞧著她的模樣又是疑惑的蹙起眉頭。 

  「這算是什麼姿勢?」 

  凝兮挑眉「與你何干,你只需要贏就好了。開始吧。」 

  倒是痛快。 

  左凜哼笑一聲,舉起手中的劍就刺了過去! 

  好戲開始了,眾人起初還是期盼著左凜能將這個輕狂的女子一擊必殺,漸漸地卻發現不是那麼一回事,此女子姿勢怪異,身法輕盈,奈何左凜手中的木劍宛如出水的蛟龍,在他的手中敏捷又迅速,卻又被女子一一化解,宛如泡沫一般化成虛無。 

  氣氛漸漸變得有些凝重起來,柳玲兒的呼吸都忍不住放輕了。 

  凝兮以守為攻,先摸清了對方的局勢,忽然就開始大開殺意,手中的劍刃四是化成了兇猛的野獸,張牙舞爪的朝著左凜進攻,左凜此時才恍然發覺重了她的計謀,卻也一時之間顯得愈發被動,這一盤比試,不能動用內力,完全只是憑著用劍的巧勁去作,他不禁有些失神,瞧著對面看似柔弱的女子。 

  這般凌厲的氣勢。 

  他眸子沉了沉。 

  凝兮許久不曾擊劍,如今棋逢對手,雖說不是正規的擊劍,卻也完完全全勾起了她的興緻,令她的劍法在專業中,又多了些隨意。 

  哪怕對面是身經百戰的大將軍,她也絲毫不遜色,似乎又是更勝一籌,那刻在骨子裡的熱血此時此刻被全面喚醒,如同熔漿一般隨著她的動作湧出。 

  她這般咄咄相逼,左凜又豈能饒了她,直接反手為攻,卻又被一一化解了。 

  直到那女子得了空子,手中笨重的木劍宛如野獸的猛爪一般,在他的面門上停了下來。 

  左凜一愣,順著劍身看過去,女子的髮絲不知何時鬆散到了腦後,烏黑的長發傾瀉而下,露出一張絕色傾城的臉。 

  她的淚痣如血又似是硃砂痣,深深地刻在了他的腦海里。 

  「你輸了,左將軍。」 

  現場頓時一片沉寂,瞧了瞧左凜,又瞧了瞧靳凝兮,剛才是他們都小看了這個女子,如今一番下來倒也還真算是一個奇女子了。 

  只是,這女子再厲害,輸的也是他們的將軍啊。 

  士兵們瞧著幾個面露興奮的姑娘,頓時如打了霜的茄子一般蔫了。 

  左凜瞧著對面的女子,哼哼一笑「既然本將軍輸了,那麼,就給你們七天時間,七天之內,沒有人會碰你們。」 

  「真的?」凝兮有些驚訝,這將軍這麼大方? 

  左凜眼中含笑,點了點頭。 

  「太好了!」柳玲兒撲出去直接抱上凝兮,見兩個姑娘抱在一起,其餘的姑娘也紛紛湊上去,她們歡快的圍成一團,凝兮被簇擁著,瞧著面前的一個個姑娘不禁也隨著開心的笑出聲來。 

  她可算是主動給自己脫了一次險境! 

  士兵們個個瞬間蔫在一側,哀怨的看了看自己的將軍,他們是怎麼也沒想到將軍居然還會輸在一個女子手下啊。一天都夠難熬的了,還七天? 

  「將軍。」順溜轉頭看著左凜,面露難色「那這些個姑娘,怎麼處理?。」 

  左凜的視線一直沒從靳凝兮身上移開過,緩緩道「給她們安排個帳篷。」 

  左將軍走了,眾位士兵也沒了興緻,神色訕訕如同打了敗仗一樣,順溜走到靳凝兮面前,表情還有些彆扭,似是不屑又似是勉強一般撇嘴道「幾位姑娘隨我們來。」 

  凝兮挑眉,趾高氣昂的隨著他走,幾個姑娘緊隨其後,相互竊竊私語著,像是平日里逛廟會的那般高興。 

  營帳有點小,也有些破,卻也比拿個鐵牢房要好很多,幾床被子鋪在一起,柳玲兒轉身坐上,盪出兩個酒窩來「豆兒姐,你真厲害,你居然能打得過將軍。」 

  「是啊,豆兒姐,你真厲害。」她話音剛落,幾個姑娘就跟看偶像一般望過來,眼尾還冒著小星星,凝兮噗嗤一笑,搖搖頭「我這不過算是僥倖罷了。」 

  柳玲兒在她身邊眉眼彎彎,垂目瞧著她腫脹的右手,黛眉一蹙「哎呀豆兒姐,你這手又腫了。」 

  凝兮挑眉,垂目看著自己的手「這沒事兒,反正也是費了。」說著她苦澀的勾起嘴角,這裡不如現代,手臂都這樣了也只能幹忍著,柳玲兒揪著一張小臉認真道「不行,這樣下去,時間久了手就不能用了,我幫你包紮上吧。」 

  凝兮一愣「你會醫術?」 

  柳玲兒笑眯眯地道「我們家是開醫館的。」 

  說著她走出營帳,凝兮瞧著她的背影不禁咋舌,這樣好的姑娘,如今還遭此橫禍…… 

  想到此處,她不緊咬咬唇,若是万俟笙尋了她來,她定要給她們這些個姑娘一個公道! 

  正說著話柳玲兒就帶著幾根硬樹枝回來,將她的手固定,又撕了自己的衣角,熟練地將她的手包紮完好,氣氛頓時有些溫馨,一時間誰都沒言語,只是靜靜的坐在營帳內,直到柳玲兒將她手臂包紮完好,有些惆悵的嘆了口氣「只是不知道現在我們該怎麼辦,這荒山野嶺的,我們能跑到哪去?」 

  在場的人聞言一愣,神情頓時有些悲傷,都垂著頭不言語了。 

  將軍營帳之內,左凜手中還拿著一張宣紙,上面的柳體十分娟秀,字裡行間都是泛著絲絲柔情。 

  「她居然拿到了麒麟令?」左凜眉梢輕挑,修長的手中輕敲桌角,略帶思量的看向遠方。 

  順溜候在一側聞言不禁歡喜「如此說來,那就能放夫人出來了。」 

  「你以為這麼容易?」左凜冷眼掃了身邊的人,緩緩道「麒麟令是万俟笙所有之物,就算是她手中有,也要在万俟笙發現之前把人救出來。」 

  說著他凌眸微眯,快速的閃過一絲狠戾。 

  . 

  「怎麼樣了?」君洛蹙起眉頭見著一個個進來稟告的人憤憤面露難色,跪在地上惶恐道「屬下無能。」 

  這方圓幾里眼看著就要進璃國了,人怎會說沒就沒? 

  他眉心攏成一團「送信的那個人呢?」 

  「估計這個時候也應該快到了。」 

  君洛眯起眸子,大步流星往外走,正巧碰見霽月與光風等在外面等消息,見君洛出來忙問「將軍可有我們公主的線索了?」 

  君洛不語,只跨身上馬,蘇月心似是聽得了動靜,從營帳里跑出來見到君洛在馬上便焦急道「你要去找我五妹?我也去。」 

  光風瞧著蘇月心的側臉不禁氣悶,她就懷疑這個女人,卻又沒有證據,況且自己的主子並沒有同她結下什麼梁子,她為什麼要害自己的主子? 

  況且明明三公主人品並不壞…… 

  霽月察覺到光風漸漸迸發的殺意,忙扯了她胳膊拉在自己身後「還請將軍帶我們同去,也好彼此有個照應。」 

  君洛只是冷掃了她們一眼,沉聲道「本王不需要你們,你們好生待在這裡,莫要生事。」說著他揮起馬鞭,身下的馬前蹄一揚,他墨色的長衫漸漸於月色融為一體,消失在了她們的視線里。 

  此時,欒歌殿內,万俟笙捻著手中的玉珠串兒,身側的奴婢恐慌的給床上的太子爺換冰絹,降體溫。 

  殿內的氣氛如同寒冬冰窖一般,他每一個動作似乎都泛著一陣凜冽的寒風,颳得眾人後脊骨都冒著涼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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