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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六章:風雨遇滿樓,酥骨繞畫魂

  第一百九十六章:風雨遇滿樓,酥骨繞畫魂 

  王府內,一屏風後面隱約露出一個身影來,水珠順著男人的喉結一路向下蔓延,氤氳的霧氣混了點香氣,男人從水裡跨出,伸出手被自己的人裹了一層軟綢。 

  從屏風後面出來,沈良之眼前一亮,除了男人有些消瘦的臉龐,他那美玉般雕刻的容貌沒有絲毫影響,依舊是那麼俊美無雙。 

  「這就對了嘛,就應該這樣,好歹你也是個攝政王。」沈良之滿意的看著君洛,張了張口,想問問他是不是想開了,但還是咽了回去。 

  好不容易有所緩解,就不要再舊事重提惹他傷心了。 

  「君洛,你當真不要在渾渾噩噩了,再這樣下去,別說韓語對我們很危險,就連万俟笙都很危險,今日你被万俟笙的人鑽了空子,難保她不會帶人陰你一把,你難道真的捨得羽國江山被他人奪去?」 

  君洛動作稍頓,繼而擦乾自己身上的水珠,一層一層的往上穿衣裳,不去回答他的話「皇上是怎麼看的?」 

  烏黑的青絲還沾了水,長發束起,水珠兒順著精實的脊背緩緩下落,看得沈良之神色一斂,不自在的拍了拍腦袋。 

  「皇上之所以會去,也就是因為皇上是想看看這些個大臣私底下都是些什麼樣兒。結果沒想到弄成了這樣的事情,依我看,除了咱們,也還有人想要至韓語於死地。」 

  將衣裳穿好,君洛系著身上的腰帶冷哼一聲「你覺得,是有人想單獨置他於死地,還是想讓我們羽國的大臣遭受懷疑,那個人好坐收漁翁之利?」 

  沈良之皺了皺眉心,君洛又道「就像你說的,韓語在明,皇上在暗,而元安是不是那個人都不一定,況且元安同我說了,她去那個地方就只是為了找一個人。又怎麼會跟皇上爭?」 

  說著他神情一凜,意味深長的說「況且以元安的身份又怎麼會讓皇兄用?怕是她被人當了劍使。」 

  「竟是這樣么?」沈良之瞭然點頭「那她是被誰當了劍使呢?」 

  君洛未語,卻皺緊了眉心。 ……

  一個俊俏的公子哥坐在窗邊看著外面等得望眼欲穿,等到了天黑,畫魂樓的賓客都去了一波.波的了,万俟笙都沒有回來,靳凝兮沉面捻著手中的珠串看著跪在地上的天寒。 

  「你當真不知道?」 

  她眉心緊皺,天寒垂頭回答得十分果斷「卑職真的不知,主子恕罪!!」 

  罷了罷了,她有些頭疼的擺了擺手,將光風拉了拉「墨寒今日為了救我受了重傷,光風你好生照看著,有什麼事兒,到畫魂樓向我彙報。天寒你自己也下去歇息吧,有這麼一個主子還真是讓人不省心。」 

  她有些不高興,不高興不是因為這男人出門,而是好歹要照顧著自己的身體再出去,出去也就算了,身上也不知道穿的到底有多厚,今兒她是想去畫魂樓聽聽熱鬧的,說不準万俟笙也會來。直接叫霽月帶了兩個湯婆子在手裡拿著,這樣看見他了,也好能給他取取暖。 

  不出所料,畫魂院今個兒找姑娘的不多,看熱鬧的倒是挺多,香娘在難過之餘還能有這些客人來安撫她受傷的心靈倒也算是心裡有點安慰。 

  靳凝兮帶著人皮面具出現在人群當中,不惹眼的避開一個又一個的人,跨進了畫魂院的門檻。 

  而她前腳剛跨,後腳就又一輛奢華的馬車緩緩駛來,君洛與沈良之從馬車上走下,看見這許久未見的攝政王,幾個清倌的心裡都跟著抖三抖! 

  祖宗吶!咋又來了? 

  香娘很識趣,上去順便扯了兩個清倌上來「王爺好久沒來了,是不是又想來聽曲兒了?」 

  君洛未言,朝著裡面看了一眼,也並未注意到其中的一個人身影一僵,轉過頭來,漆黑的眸子無聲的看了香娘一眼,卻是讓香娘打了寒顫,強顏歡笑的將身邊的兩個姑娘的給推走了。 

  「王爺樓上雅間請。」 

  香娘引了攝政王上樓,靳凝兮忙側過身扭頭朝著別處,感覺樓梯上的人走遠了,暗暗鬆了一口氣,卻忽然有感受了一道如針扎般的視線。 

  君洛冷眼掃了一眼樓下穿著青色滾毛的少年,總覺得身形眼熟,很像一個人。未作停留,他徑直去了雅間。等人都拐了個彎看不見了,靳凝兮捏著手珠的手才鬆了松。面色凝重的抬頭看了一眼。 

  君洛怎麼會來?難不成姽嫿的事情他也感興趣不成? 

  她有些焦頭爛額,忽然就看見一個十分稚嫩的人,被月季挑逗著,頭要的跟撥浪鼓似的,那月季似乎是想給他灌酒喝,可是他死活不從,白嫩的小臉都給憋紅了。 

  凝兮眯眼瞧了瞧,暗自思量這人的名。 

  「聶清久?」 

  聶清久一愣,扭頭看向喊他的人,瞧著眼前的少年面生得很,一時之間有點蒙,思來想去也不覺著自己見過這張臉。難不成是認識他? 

  月季這邊逗男人還沒有盡興,看著眼前這個非富即貴的小公子,雖是容貌還不怎麼樣,但好像是個有錢人。 

  今日還沒人包她呢~她扭擺著纖腰上去繼續盤算自己的小九九「官人一個人么?」 

  一股濃烈的脂粉味襲來,美人恍若無骨的靠在凝兮身上,她皺了皺鼻子並沒有推開她,只看了一眼聶清久「你跟我過來吧,省得在這裡拋頭露面的。」 

  「我么?」 

  凝兮點頭,不再多言徑直上樓了。 

  時隔一年,聶清久渾身還是又一股子傻勁兒,指了指自己又看了看旁處,撓撓頭不好意思的隨著那少年上樓了。 

  雖說二人互不相識,但是這男人似乎是認識自己,而且自己怎麼說也是一個部尉,也不好意思在這種青樓地方待著。隨在凝兮身後亦步亦趨的跟著,左拐右拐進了一間隱蔽的雅房。 

  月季細長的眉眼在二人中間掃了掃「二位認識?」 

  凝兮抬眸,看聶清久有些局促的坐在椅子上,勾了勾唇「月季你先下去吧,給我上點好點心,我有些話,想要跟這個官人說。」 

  月季是個聰明人,也不多言就走了,留著聶清久看著眼前的人苦思冥想一番,還是想不出來這個人是誰。 

  「我們認識么?」 

  凝兮抿了口茶,淡笑一聲「聶部尉曾經幫過小生一次,所以小生記得。」她面上平淡,笑容也有些謙和,聶清久皺了皺眉心並未有所起疑,自己確實辦過的案子也有很多,幫過的人也有無數,這樣長相的,說實話,他有點記不住。 

  凝兮將一杯茶倒滿放在聶清久面前,舉杯一笑「卻還不想能在此處見到聶部尉,小生當真是歡喜,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聶清久舉杯,對著男人的洒脫也有了些好感「不敢不敢,只是舉手之勞莫要掛懷。」 

  喝了茶,月季又送上來了小點心,也沒有多說話就轉身走了,凝兮笑眯眯的拿了個點心遞給聶清久,半明半暗的打聽著「聶大人此次一來可是為了姽嫿一事兒?」 

  聶清久嚼著東西的動作稍頓,有些警惕的看了眼凝兮「怎麼?」 

  凝兮抿了口茶,淺笑盈盈「其實小生有一事兒不明,這姽嫿姑娘怎麼說也算是將軍五百兩金子買來的,況且韓夫人那是出了名的溫順右前後又會做出這樣的事兒?小生有點不信。」 

  「恩。」聶清久的娃娃臉難得的有了一臉正氣,點點頭但是並不想多說些什麼,凝兮看他這一副守口如瓶的樣子輕笑一聲「其實也沒有什麼,只不過是死了一個妓子,韓語大將軍也沒有下令調查,聶部尉是不是覺著這事兒有蹊蹺,想探探底細?」 

  這人知道這麼多?聶清久把茶一放,忽然就有些坐不下去了,拱手道「我看我還是下去待著吧,樓下清凈。」 

  清凈? 

  靳凝兮輕笑一聲,扭頭看著地下那些喧鬧的人,甚至還做一些污.穢之事,這男人就說他不想跟自己說話得了,還說自己污穢。 

  不再多言,她撐著臉勾起朱唇,喚了一聲月季。沒一會兒月季推門而入,聶清久明顯板著臉起身就要走了,凝兮也不攔著,抓著月季的小手笑得十分風.流「月季姐姐啊,我有件事兒要問你。」 

  聶清久的腳步一頓,月季捂著唇笑了起來「官人要問姽嫿?」 

  「是呢~」她稍稍眯起眼,讓月季坐到自己身邊,隨手就掏了個銀錠子放在她面前,月季眼前一亮,不動聲色的收下了銀子。 

  「官人問吧。」 

  凝兮不吭聲睨了一眼一直站在那裡外也沒有動彈的聶清久,見他偶爾好奇的看看花瓶,好奇的看看屏風,就是不看這邊。 

  勾了勾嘴角,她說「姽嫿是怎麼死的?」 

  月季想了想「從韓將軍府回來之後,沒一會兒就暴斃身亡了,身上連個傷口都沒有,死的倒是奇特。香娘抱著那屍體哭了好一陣子,下午才給丟到亂葬崗給扔了呢~」 

  「哦?」 

  凝兮這邊雖是聽著那邊確實看著某人耳朵動了動,心中悶笑,她又問「沒派個大夫來驗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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