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心悅君兮君不知:03
酒勁兒沖腦,酒香混合著兩個人的氣息,她與他的衣襟糾纏在一起。
熱氣,溫度,十指交纏,左燼吻著她的唇,卷著她便往鴛鴦被裡去。
他有些把持不住,額角稍稍滲出些汗來,看著身下的女人媚眼如絲,恍若無骨的黏在他身上,扯著他的衣服就想著找涼快。
蘇月心已經徹底醉了,今日這酒她飲得是最烈的,順著眼前的人身子像條蛇一樣的盤在他的腰間,體內的燥熱已經抑制不住,連思考都懶得思考,身子緊緊地貼在他身上,下意識的蹭著他的頸。
一陣酥麻,左燼咬牙將人抱住了,抓著她的不老實的手,心裡頭低咒一聲。
喝了酒就這樣,以後她斷然是不能喝酒的了!
蘇月心朦朧的睜開眼睛,抽回手來,瞧著身上的男人臉色難看得要死,可是容貌卻是俊朗的,就好像是在她生病的時候時時刻刻照顧著她的那個人,心動卻是不能動。
「這是夢么?」痴迷了好一會兒,蘇月心伸手放在了他的臉上,水眸瀲灧多情,左燼頓時覺著有些口乾。
「月心.……你……」
「噓。」
食指放在他的唇上,她小心翼翼的勾勒著他的輪廓,極為認真的,喜歡的將人緊緊摟著「你別說話,讓我看看你。」
左燼心蹦了幾蹦,從耳根紅到了脖子。
她喝醉的樣子可真好看啊,一雙眼睛眯著,紅唇輕啟,像極了一隻慵懶的靠在自己身前的貓,青蔥玉指繞著自己的衣角,像是一蠱媚香,縈繞之間就分綳了他的理智。
鬼使神差的,他低頭吻上了她的唇。
蘇月心被這突如其來的涼意弄得悶哼一聲,也伸出粉紅小舌同他逗弄,戲耍,一雙手拂過他精實的胸膛,再一點點的剝離他的衣裳。
「你知道我是誰么?」模模糊糊間,男人的熱氣噴洒在她的頸上,蘇月心低哼一聲,鬆軟的抬頭看著他的眉眼:「不知道。」
壓著她的男人好像失神一陣兒,忽然又像是惱了似得,身體四周都散發著侵略的氣息,強烈一陣子之後,又溫溫柔柔的擁著她。
這人可真溫柔啊,摟著她,像是摟著一個寶貝似得,蘇月心勾唇,難得的臉上有了笑意。
大白天的,美景本來想來找自己的主子,卻聽見屋子裡那種斷斷續續而又纏綿的語調紅了臉,剛巧裡面雲雨初歇,她想著在門口等上一等,卻又有曖昧的聲音從裡面穿了過來,聽得她面紅耳赤,捂著臉就跑開了。
而現在……
蘇月心撐著一把絹花傘,面無表情地站在門口,瞧著對面的人對她笑得溫和,可總覺著笑容不是那麼的真切。
「好久不見了,蘇月心,別來無恙?」
他的聲音就像是這變得淅淅瀝瀝的小雨一樣,清澈而又透亮,聽的蘇月心稍稍一怔,從回憶中回過神來就飛快的垂下了眸子:「本宮好得不得了。左公子安好?」
「自是安好的。」左燼笑著上前了兩步,蘇月心身子頓時跟著緊繃,她從來就不知這種很容易緊張的人,可是看見這男人染了點兒雨水的皁靴一步一步的向自己靠近,她忍不住連呼吸都放輕了。
皁靴在自己的兩步近的時候站定,她下意識的抓著自己的袖子,緊捏成一個團兒,生怕自己的模樣看起來不夠矜貴。
可是左燼的視線卻從她發紅的耳根上移開了,笑得意味不明:「公主擋路了,讓一讓吧?皇后既然生了孩子,我自然要進去送一送禮的。」
她一怔,一種難以言說的感覺從心裡頭湧出來,一句話都沒說就側了身子給他讓了路。
可能是因為今天相親又失敗的緣故吧?蘇月心沉悶的站了一會兒,提著裙子出宮,一定就是因為這個原因,不然她今天怎麼就這麼不舒服呢?
還是說,她一見到這個人,就想曾經的事情一樁樁都擺在自己面前,就像是入了魔怔一樣,怎麼樣丟都丟不開么?
那日她宿醉醒來,隨手扯了個錦被蓋在自己身上,只覺著自己渾身滑溜溜的,沒有衣物的磨合,心覺不對,這才徹底醒了。醒了就就覺著渾身酸痛,像是跟誰打了一晚架似得,勉強的翻了個身想看看自己的身上咋地了,卻從錦被裡看見了另一雙大長腿。
筆直的雙腿一路向上,包括那看起來比較……厲害的也毫無遮攔,她怔了一怔,猛地抬頭,便對上了一張睡得正香甜的睡顏。
幾乎如遭雷劈血液倒流:「放肆!!」
門口的美景騰一下進了房門,見到床上如此香艷的場景也是一怔,捂著眼睛喊:「公主有什麼吩咐!」
蘇月心瞪著眼珠子看著自己身旁躺著的赤條條的男人。
他看起來好像是有些累,聽見聲音也僅僅只是哼了一聲,然後伸出一隻手攔住了她的腰肢。
「別鬧。」開口就是帶著沉啞的睡音。
蘇月心一個激靈,渾身的刺都豎起來了,忙裹著被子從床上咕嚕下來,一點兒都沒給床上的人留,那一身精實的身體暴露在空氣當中,美景捂著眼睛嗷嗷叫的跑出去了。
蘇月心也想跑,抱著被子驚恐的看著床上熟睡的人一步一步的往回挪,門口飄來的寒風打著旋兒吹了進來,剛好對上了某人的鳥兒上。
左燼微微抖動一下,慵懶的睜開了眼睛。
一掙開,便見蘇月心青著一張臉驚恐不已的盯著他,小碎步往出挪,他微微眯眼,心情不大好的從床上走下來,邁著兩條大長腿走向了蘇月心:「衣服都沒穿你上哪去兒啊!」
蘇月心瞠目,便見男人大手一勾將門先關上,又沉著一張臉看著她:「問你話呢。」
不知道他都沒睡夠么?還想跑?!
蘇月心一聽,也怒了,她好歹是個高傲的公主啊,就算是和離過後那也是最高貴的身份啊,索性挺了挺脊樑對他瞪眼:「本宮問你,我們兩個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
眼前的人虎軀一震,眸光里的那一點兒黑霧漸漸散了。
「公主想知道?」左燼清醒過來,脾氣好了不少,似笑非笑的看著她,看得蘇月心心頭髮毛,裹緊了自己身上的被子做了好一番思想準備:「想知道。」
左燼眼睛里起了點兒笑意:「公主昨晚很是熱情,草民沒有爭過公主,只好服侍公主滿意。」
蘇月心的眼睛一點點的睜大了。
這話的意思?是她上了左燼??!!
她只知道自己酒品不好,去從來不知道自己喝酒之後還有脅迫良家婦男的習慣?況且,況且她跟左燼——
越想越荒謬,蘇月心恨不得撬開一個地縫鑽進去。
左燼一直在觀察她的反應,看她知道后的窘迫,那種害羞,糾結,越看越可愛,越看越喜歡。像是昨天的小貓知道了自己做了錯事而一樣聳搭著耳朵,水汪汪的眸子里滿是茫然。
可是下一刻,小貓抬了頭,很是痛快的看著他說了一句:「左燼,今日這事兒,你就忘了吧。」
他眼睛里起得笑意頃刻間消失殆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