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舊夢
第一百二十一章舊夢
我想了想,也點點頭,「曲銘為她做出這些傷天害理的事情,應該是想幫她拼骨。」
梁裴洲忽然頓了頓,看著我的眼睛忽然閃爍了一下,「但也許她想要的目標一直很明確,只是不小心被人引錯了路線。」
「引錯了路線?」
梁裴洲點點頭,「你想想,周姑娘受害的時候,是懷有身孕的,說明她和那個男人在很久以前就已經認識,既然他們以前就認識,那就不能把這個責任完全歸咎到你的身上。而且,後來我回去查看的時候發現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
「你還記得上次回去的時候,遇到的那個對門的瘋女人么?」
我點點頭,「記得啊。就是張奶奶那個從沒見過的女兒不是么?」
梁裴洲輕輕的「嗯」了一聲,「就是她。上次她特意提到了你懷有身孕的事情,還說到了食胎蠱,後來我進去看過,她說的確實沒錯,只是那些食胎蠱做過些處理,氣味形態都和普通的貪食鬼很相近,當時我又受了傷,所以未能及時分辨。」
我愣了愣,「所以這二者有什麼聯繫?」
梁裴洲換了個姿勢坐下,「其實當時我也懷疑過,當日,你蝶變,我整理蛻皮的時候,恐防不測,在房子的四周入口都設了禁忌,妖邪之物是無法靠近的,但事後房子里卻大批量出現這種食胎蠱,實在是件很奇怪的事情。小羽,你想一想,從你認識周姑娘開始,她有沒有什麼比較特別的地方?或者跟她在一起有什麼有發生過什麼奇怪的事情過?」
我回憶了一下,我和夢夢是在大學才認識的,是一個寢室的舍友,上下鋪。
夢夢生在哈爾濱,長在蘇州,長得和江南姑娘一樣溫婉,性子確是東北姑娘當仁不讓的率直和剛烈,而且夢夢是雙魚座,以前給她做星座測試,夢夢居然是極端大女人類型的雙魚,讓我很是驚訝。
想起我和夢夢的第一次見面,那年夏天尚未過去,我哥開著警車把我送到學校里,在樓下的時候就看到一個人拖著一個二十四寸大號行李箱的馬尾女孩。
我們宿舍在五樓,沒有電梯,樓梯又是一層一層很窄的那種,她扶著箱子看了我一眼,沒有任何錶情。
不一會,又看到了剛停好車,提著行李箱走過來的我哥,那種眼神又像是羨慕,又像是嫉妒。
我上前和她打招呼,「你好啊,你也是新生么?」
她客氣的和我點了點頭。
我問她:「你在這等人么?」
她閃避了我的眼光,這時我哥已經走到我身後,將手自然的搭在我的肩上,問我:「怎麼了?」
我回頭看了我哥一眼,還沒來得及說話,這個女孩突然開口,「你們去老師那兒查過宿舍號沒有?」
我說沒有。
然後她就給我指了方向,我和我哥跟她道過謝,就朝那邊去了。
領完號回來的時候,她已經不在樓下,我哥提著箱子送我上樓,等走到三樓拐彎口的時候,突然看見一個女孩臉色通紅的站在水房門邊大喘氣,腦門上的頭髮全濕了,兩手叉著腰,八月份的天氣可想而知,她穿著一件黃色的卡通t恤,下身穿著超短牛仔褲,腳上踩著一雙黑色厚底涼拖,一雙修長的美腿,給我印象很深刻,還也許是流汗太多的關係,她的後背已經全濕了,印透了一大塊,裡面黑色的內衣帶子若隱若現,伴隨著她著急的喘氣兒頻率,脖子下的鎖骨也是忽深忽淺,煞是誘人。
我哥看我想說話,就跟我說他先去宿舍給我放行李,我點點頭。
我哥離開后,她給我的感覺有點彆扭,也不看我,我總感覺她有點嫌我煩。
我問她:「一個人拿不動吧?我跟你一塊拿吧?」
她想都沒想就趕緊搖頭,上下打量我一眼,聲音大咧咧的,「不用你,我一個人拿得動。」
我怔了怔,萍水相逢的,被這樣拒絕,我貌似也不好強行幫人家。
就在這時,我哥從上頭下來了,兩手空空。
似乎沒有發現相對無言的我和夢夢,走到我們跟前,摞起了袖子,「你們宿舍都還沒人呢,你是頭一個。」
說完,見我們都不說話,一低頭才看見一直看著他的夢夢,又低頭看見了她手旁的大號行李箱,「這你的啊?哪個寢的?我給你拿上去。」
說完,夢夢剛要搖頭,我哥就已經給她拎上去了。
我瞬間就看見夢夢的臉掙得通紅,然後嘟嘟嘟的就攥著小拳頭跑上去了。
走到門口的時候,我才發現,這個樓下遇到的「彆扭女孩」,原來還是我舍友,我遇到的第一個舍友。
夢夢愛乾淨,又不喜歡別人打擾,所以選了靠窗的上鋪,我這人有點強迫症,而且又懶,覺得她選了上鋪,按照對稱的邏輯,我就選她下鋪好了,而且我平時也懶得爬。
我哥後面還有事情要回局裡,所以不能陪我太長時間,幫我擦了柜子,鋪了床就要走了。
臨走前從錢包里抽了幾百塊錢遞給我,讓我照顧好自己,我點點頭,讓他放心的去,還讓他幫我和袁朗哥哥問好。
我哥一聽袁朗整個人頭都大了,手指恨鐵不成鋼的指著我一邊搖頭一邊嘆氣。
我哥走後,宿舍里只剩下我和夢夢,她當時剛鋪好床褥子,正踩著小梯子準備下來拿被子和被套。
見我一直看她,就停下手裡的動作,也看了我一眼,「一直盯著我幹嘛呢?」
我尷尬的抓抓頭,「啊?我沒有……沒事做……就看你裝被套……」
她哦了一聲,然後想了想,忽然問我,「剛才那個是你男朋友啊?」
我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門外,「你說我哥啊?」
夢夢也愣了一下,「你哥?」
我點點頭,「對啊,我哥,親哥。」
夢夢笑了一下,那是我第一次看見她笑,很是舒服的那種笑,然後她說:「你哥對你可真好,又擦柜子,又鋪床,我以為這些是爹媽老公才會幫著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