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禁地欲引蛇入洞
第九十二.章:禁地欲引蛇入洞
君洛蹙眉「那為何沒有傳太醫?」靳凝兮聞言不禁有些無語「我的侍女還傳太醫的話,那太后豈不是更討厭我了?」
君洛冷哼,沒回話。
靳凝兮也顯得無聊,朝著君洛湊近了幾分「太后那麼不喜歡我,有沒有讓你納個小妾什麼的?」
君洛好看的眉毛攏成一團「與你何干?」
靳凝兮撇撇嘴「其實吧,咱們倆現在也算是掛牌夫妻,如果你有什麼喜歡的姑娘,不如,你說了,我幫你看看,實在不行,你給我一棟房子,我自己出去住也行。」說著她眼底還有些晶亮,君洛怒瞪她一眼「怎麼?急著走了?」
靳凝兮笑眯了眼「怎會?」
君洛闔眸:"你出的主意甚好,已經開始實施了,後日璃國公主會來,太后要你明日就去,說是要好好賞你一番。"
靳凝兮挑眉「太后要賞我?」
「你現在算是我們羽國的功臣,記著,在太後面前,要有分寸。」君洛邪睨了她一眼,靳凝兮眉心微攏「可是,那王爺你的生辰呢?」
君洛一愣,抿唇不去看她「那無妨。」
靳凝兮放鬆下身子,靠上馬車,也未再多言。
就憑她家太后最近經歷的事情,兒媳不孝,兒子又死了,這靳凝兮是她的眼中釘肉中刺,說賞她就賞她?
靳凝兮暗暗咬唇,餘光瞥向了那貌似被她不精心看管的畫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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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王府已經是正午,靳凝兮攥著畫卷回去的時候,樹兒已經面色難看的在門口候著了。
「可有結果?」靳凝兮斜眼睨了她一眼,進屋子就將畫卷擺在了床榻上,還慎重的放下了帳梨紗。
樹兒很是為難「大夫說過,這葯似乎成分很多,所以要後日才能有結果,我已經將該說的都跟他說了,他是萬萬慎重的。」
靳凝兮頷首,一手握上捲軸的一側,用力一擰,捲軸的一端就這樣被打開了來。
樹兒眸子突地瞪大了:「王妃這是。」
靳凝兮拿起捲軸里的東西,攤開掌心,赫然是一個已經有些髒兮兮的荷包。
大婚那日,她就坐在畫卷的下面,等著喜轎來接她,而靳母當時紅著眼睛過來同她說了一句話。
「凝兮,很多東西,越不起眼,越是要重視。」說著她目光瞄上牆壁,只是當時的靳凝兮過於蠢笨,卻沒有發覺這裡面的深意。
靳凝兮自然沒有將這句話當回事,這種無用的記憶也就被大腦拋之腦後,而就在今天,她看見這畫卷的時候,莫名的想起了當時的場景。
她真的沒想到東西就在靳凝兮的房裡,一直以為靳凝兮過於蠢笨,靳父就算是再怎麼寵愛自己的女兒也不會放進靳凝兮的房裡,卻也沒想到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手心的荷包一針一線縫的精巧,她捏了捏這荷包一會,沒有發覺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剪子。」
樹兒一愣,慌忙遞上剪子,可奈何靳凝兮怎麼剪也剪不破這東西,有些焦灼「這東西是什麼做的?」
樹兒在一旁瞧著忽然想起來「當年小姐嫁妝里,老爺還送了小姐一把辟邪剪呢,王妃可要試試?」
「拿來!」
樹兒翻箱倒櫃一番,從柜子里掏出一把精緻的小剪刀來,靳凝兮輕輕一剪,毫不費力的就剪開了荷包一角,她扒開一瞧,裡面赫然有著一張牛皮紙。
她朱唇微勾,絕艷的面上劃過一絲詭譎。
找到了。
已入深夜,芙蓉渾身武裝得緊,進了地牢之內見那些侍衛已經被迷.葯迷得沉了,她小步的走上那個牢房對面,將鑰匙遞給了他。
「計劃有變。」
左燼挑眉,將鑰匙收在懷裡「怎麼?」
芙蓉冷笑「上面有命令改了。事成之後,還會給你更多報酬。」
左燼對上她的笑容,眼中閃過一絲幽光。
而與此同時,慈寧宮內,鳳晚晴正卸下手指上的朱蔻,鳳眼邪睨了身旁的明心一眼:「如何了?」
明心拿下她頭頂沉重的金冠「已經派人將禁地的侍衛撤了,明日就可以引蛇入洞。」
鳳晚晴舒服的眯起眼,嘴角吊著「她林瀲灧再聰明又何妨?這江山,這鳳位,終究是我鳳晚晴的。她那個女兒最不成氣候,還敢來送死。」
頭頂的珠翠已卸,鳳晚晴透過銅鏡中的臉,一張面孔雖是帶著些美艷,表情稍微有些猙獰「再過幾日,哀家就可以,真正的享受這羽國江山了……」 .
次日清早,靳凝兮著了一身白色宮服,頭頂金色珠翠,在一陣陣車軲轆聲中緩緩的進了皇宮。
同上次不同,樹兒已經被她排到下人房裡裝病等著那葯的結果,而她,將會單獨面臨皇宮中的豺狼野獸。
緩緩從衣袖裡拿出牛皮紙,上面淺淺帶著路線的地圖,她眸光一抹幽深,將牛皮紙放在最安全的地方。
君洛先一步上了早朝,下了早朝就會回來,靳凝兮下了馬車,先朝著太後宮中去了。
紅磚綠瓦,長廊上她獨自一人走在中央,身上的金婉月柔紗在陽光的映襯下微微散發著光芒,走到慈寧宮附近,明心老早就在那裡等著了,見到靳凝兮面上有了笑意「王妃來了。」
靳凝兮笑得謙和「怎勞煩姑姑大駕迎接妾身。」
「王妃真是折煞奴婢了,王妃請。」
進了慈寧宮,靳凝兮就鼻尖的嗅到了一股湯藥味,迎上躺在正位的太后「妾身參見太後娘娘,太後娘娘金安。」
鳳晚晴今日似有些病了,精神有些不好,朝著靳凝兮揮了揮手「你來。」
靳凝兮垂目上前,就見太后將一頂金釵欲簪道她頭上,靳凝兮一愣「妾身不敢當!」
鳳晚晴似有些不悅「如何不敢當?」她將金釵簪上靳凝兮的頭髮,金釵在上,更襯得靳凝兮一張傾城的小臉愈發嬌艷,鳳晚晴眼底閃過一絲狠絕「此物是哀家好友送與哀家的,哀家如今送了你,也好謝謝你這般為我們羽國人民著想,想了這麼好的法子。」
靳凝兮受寵若驚"多謝太后賞賜。"
鳳晚晴闔眸道「哀家知道,哀家平日里對你是有些刻薄,但是哀家卻也是為了你著想,哀家剛失子不久,凝兮,你可知,若哀家不罰你,攝政王在朝廷上如何自持?」
靳凝兮佯裝一副受教的樣子「是,妾身明白。」
鳳晚晴咳了咳,似是最近生了病「那你先退下吧,哀家有些不舒服。」
她也未再多言,乖順的退了下去。
回宮路上,靳凝兮一雙眼睛四處瞄著,卻見到眼前一座似是燒焦了的宮殿,她心中猛地一顫,站在那裡也不走了。
那地方是……
她眯起眼睛,前面領著的小太監見靳凝兮不走了,順著她的目光也看了過去,恭敬道「王妃,怎麼了?」
「那是哪裡?怎麼宮中還有沒有修繕好的宮殿嗎?」她稍稍捏緊了拳頭,就聽耳邊的太監又言「那地方平日沒人管,奴才也不知道那裡是什麼。只是皇上下令,沒事別去,咱們做奴才的也覺著這地方有些不吉利,所以也沒人來看過,怪嚇人的。」
靳凝兮眉宇稍微有些舒展「這樣啊。」小太監抬眼看了一眼靳凝兮「王妃再往前走,就是王妃的住處了,奴才差事多,就不陪王妃走到那裡了。」
靳凝兮看向小太監,奈何他垂著頭看不清神情,雖然覺得有些不對卻還是點了點頭「恩。」
垂玉明珠鞋踏在石磚上,眼前就是那巍峨卻燒焦了的宮殿,她似有些精神恍惚,好像是回到了過去一般。
好像曾經,她身上的宮鈴叮噹,雀躍的跑進過此處。
似是有人牽引,靳凝兮一步一步的走近廢棄的宮殿,似有什麼一閃而過。
「這是……」
「哎喲!~」一聲哀嚎,靳凝兮猛地轉身還未等看清就被一個宮女壓了上來,一女人的重量結結實實的壓倒了她身上,靳凝兮痛的齜牙咧嘴,就感覺身上的宮女慌張的爬起來「奴婢該死,奴婢該死!!」
靳凝兮掙扎著坐起來揉了揉磕痛的後腦「做什麼這麼急!」說著她抬眼看去,就見一個面熟的宮女跪在她面前,嘴上說著該死,水汪汪的眸子還盯著她。
靳凝兮一愣,瞬間好像都忘了疼「霽……」
「王妃饒命啊!」說著霽月就撲上哀嚎,還止不住的給她使眼色,她腦中快速反應,揪起霽月的耳朵怒道「好你個不長眼的奴才,是不是不拿本宮當回事!!」
霽月一直哭「王妃饒命。」
靳凝兮冷笑「死罪難免,活罪難逃,跟本宮回去領罰,本宮要親自調教你這個丫頭!!」
說這二人又哭又罵的走遠了,而陰暗處,一個男子慢慢顯現出半個身體,眸子如蛇般幽幽發著綠光。
靳凝兮回了院子,沒有旁人才將手鬆開「你是霽月?」那女子搖頭「不是的主子,奴婢是光風。」
光風?靳凝兮蹙眉,好像是有這麼一個人,但是為什麼二人長得一樣?
不等靳凝兮發問,光風就開了口「奴婢同霽月是雙胞胎。」
靳凝兮稍微舒展眉頭踏步上前小聲問「你想做什麼,難不成是你主子又想讓我幫他?」光風搖頭「万俟主子交代過奴婢,若是主子進了宮,奴婢也要幫襯著主子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