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戾巧遞諂媚,凝兮生起疑
第250章:戾巧遞諂媚,凝兮生起疑
那一雙眸子透徹晶亮,裡面好似鋪滿了晶瑩的雪花,還混著一些慌亂。
眼眸微沉,視線緩緩落到了她泛著粉意的唇上去……
這男上女下的姿勢太過於曖昧了,凝兮縮了縮脖子,有點想與他縮短距離。
「攝政王,你該起來了……」
櫻唇一張一合,君洛莫名覺得有些口乾,心頭好像有什麼東西,想要破土而出。
他是覺著她們倆一樣的,卻也是排斥著她,越看她,他就對自己越自責,可如今距離這麼近,他這一顆心,莫名其妙的就跳起來了。
像是曾經愛上她的那樣。
身上男人的眼神一點點的變得深邃,凝兮怔了怔,頓時有了不好的預感,渾身跟著發毛。伸手想去推他,卻猛地聽到一聲厲呵:
「你們在做什麼!!」
君洛一顫,還沒等回頭自己就被人扯了起來推到桌上,再把床上的靳凝兮埋在被子里,動作一氣呵成。
像是發自骨子裡的維護。
君洛吃痛的揉了揉胳膊,抬頭就望進了一張濃妝艷抹的臉,那人正睨著他嚴聲兒大喝:「攝政王!你身為王爺,難不成還要做這種令人羞恥的事情么!是不是需要咱家回稟了皇上,告你一個下流之罪!!」
戾公公不知道什麼時候來的,就跟捂著自己的閨女一樣把靳凝兮捂在了被子里。
他氣得渾身直抖,臉上的脂粉似乎都要跟著掉渣,檀口努著,衣袖裡灌滿了真氣。當真是起了殺意,可是卻又只是一瞬,極力的忍了下來。
他只不過就是不在一會兒功夫,這人就將他的人撲到床上了么!
凝兮掀開被子像個烏龜一樣怯生生的探出頭來,掃了眼地上的攝政王。
君洛的臉色很難看,本來一顆奔放的少年心忽然就被這個刁奴殺得一乾二淨,況且他,竟然有一瞬間的沉迷.……
這種感覺很不好。
君洛蹙眉,緩慢的從地上站起來,卻見戾公公又擋在了他的面前「攝政王不需要咱家告訴您男女有別吧?」
聲音仍舊軟腔怪調,卻讓人感覺到一股子攝骨的寒意。君洛擰眉,直起身望著他,眸光宛若冰刀。
「就算是本王不知道,戾公公的反應也太大了些吧?敢傷了本王,戾公公當真是不懂尊卑。」
他很生氣,對眼前的戾公公莫名的有一股子不爽的感覺,好像是這人明裡暗裡跟他過不去,好生不痛快。
就像是生來的宿敵。
戾公公端著僵硬的皮囊笑道「咱家只護著咱家的公主,其餘的一概不管,若是攝政王敢對咱家的公主做出什麼事情來,咱家願意與攝政王拚命。」
這話里輕飄飄的像是不在意的說出來似的,可是卻明顯加重了幾個詞。君洛當下沉了臉色,與靳凝兮皆對視著站在床邊的男人。
凝兮錯愕,百思不得其解。
他願意為了她跟攝政王拚命?為什麼?難不成這公公同蘇灧歌真的很好?她莫名其妙的又收服了一個心腹?
空氣里沉默良久,霽月急匆匆的取了葯跑回來了,正巧撞見站在床邊的兩個人,和龜縮在床上的自家娘娘。
她心裡頭咯噔一下,端著葯碗上前
「攝政王,您還沒走,是有什麼事兒么?」
她可怕攝政王發現他們家主子就是靳凝兮啊,畢竟如今太師已經不再會來罩他們公主府了。可是太師不來,這攝政王怎麼就來了?
而且,還多了一個戾公公?
戾公公冷笑,頓時瞭然「原來是這樣,估摸著攝政王是鑽了丫鬟不在的空子跑來輕薄五公主了。」
霽月大驚,臉色頓時唰一下就掉下來了。
攝政王.……輕薄了她的主子?
如此夾槍帶棍的諷刺君洛可沒有時間應付,只冷哼一聲,對著床上的人拱手敬禮「本王失禮了,還請五公主不要見怪。」
被點到名的凝兮也有點兒尷尬,含糊的應付道「本宮沒事兒,攝政王不要在意,攝政王慢走。」
不要在意?戾公公皮笑肉不笑的掃了眼對面的男人。
這君洛可以不在意,那他呢?他這一身火往哪瀉吶?實話又不能說,眼看著自己的人受盡委屈,他也只能以一個太監的身份暗中周全,如此這般是不是得憋死他?
君洛就這麼被靳凝兮給放行了,臨走時還回頭複雜的看了他一眼。戾公公頓時細眉揪緊,十分幽怨的看了眼身後的人。
凝兮還窩在被子裡面,瞧著上面的公公如泣如訴般的坐到她的床榻邊,凝兮嘴角抖了抖,還不等出言去問,一雙冰涼的手就捧住了她的臉。
「奴的祖宗喲,您可還好,那種登徒子可對你怎麼樣?」
霽月駭然,光風也終於脫離了沈良之的糾纏,急急忙忙的就跑了進來,見到床榻上還坐著一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她臉色微變「不知戾公公大駕,可怎麼坐到主子的床榻上去了?」
凝兮擰眉,她正想說的就是這句話,這奴才速來與主子尊卑有別,她雖然不大在意這種事兒,但是這男人三翻四次的熟悉感簡直是令她莫名其妙。
跟著就古怪的看了他一眼,總覺著像是万俟笙在她眼前晃來晃去的。
戾公公也後知後覺的反應了過來,繞是他再回裝相,這種骨子裡的習慣與自然都是不可避免的。
索性嘴一癟,破罐子破摔的甩了下手中的香帕子,慢慢的脂粉味兒襲來,嗆得凝兮咳了兩聲兒。
「奴的公主喲,您也是奴才一把手養大的,如今跟奴才分得這麼清,奴才不活了喲!~」說著拿著絲綢擦著眼角,很是悲戚:
「既然公主已經嫌棄奴才了,奴就走了,奴只是一時之間不放心公主……」
這貨是把蘇灧歌一把手養大的么?凝兮揪心的看著眼前的人,陰柔的哭聲聽得她頭疼,索性擺擺手道「行了行了,我不跟你說了,你愛坐就坐吧。本宮也無所謂。」
哭聲戛然而止,戾公公卻抬起屁股站在她身邊。
「奴知道尊卑有別,剛才奴只是一時之間太惦記公主了。」
聽這話不像是假的。凝兮抿唇,頭也暈的很,索性斜倚在軟塌上斜眼看著他,看得戾公公心頭一顫。
哎喲他的小祖宗,就一天沒見,咋感覺又好看了呢?
「那你來這裡有什麼事兒么?」
喝酒喝得人頭疼,她自己撐著精神好一會兒,戾公公沒回答,卻認真地瞧了她片刻,看著她隱忍的眉心,他才扭頭看了眼被霽月放在一旁的湯藥。
「公主這是怎麼了?」
霽月抿唇,抬頭看著戾公公的大白臉「五公主脾胃不適,最近正在喝中藥。」
她們知道宮中有戾公公這麼一號兒人,是除了万俟笙之後第二個可怕的人,為人很是怪異,陛下也會禮讓三分,一直以來皇上最衷心的奴才。是宮中最大的太監首領。
這樣身份的人,她們自然也要尊敬幾分。
「既然如此,你們就下去吧,咱家一個人伺候就行了。」戾公公笑眯眯的伸手取碗,光風蹙眉,當下就攔在他面前
「戾公公大駕,怎能勞煩戾公公做這種事情,這種事情讓奴才做吧?」
戾公公細眉揚了揚,自然是能看出來光風對他的敵意。可是他還沒跟凝兮待夠吶?又怎麼能走?
想著他就扯著帕子回頭望了榻上的凝兮一眼,凝兮回之一個寒顫,在他紅唇輕啟之前,妥協的舉起了手。
「光風霽月你們都出去,這裡有戾公公,你們放心吧。」
戾公公眸光微閃,扭頭看著她。
這女人撐著頭滿是慵懶,當真是個對他放下心的似得,可是再瞧她眼睛里的那股子精光,活像是個算計人的小狐狸。
凝兮當真是在算計著的,小傻子的人還是放心的,畢竟蘇瑾灝不會害他,而這個戾公公又是衷心為王的,又怕是舊相識。
她總得套套話不是?免得漏了餡兒。
見戾公公端了葯碗走到她身旁,扯了個小椅子坐下來,一勺又一勺的晾著葯。
「戾公公什麼時候回來的?」
「今天。」男人紅唇微揚,將葯遞到她嘴邊。
苦味頓時順著中藥傳來,凝兮皺了皺鼻子,接過碗一口悶下,一隻細膩的過分的手遞了個蜜餞過來。
凝兮微怔,瞧著這手掌久久緩不過神。
不是說這戾公公是老人了么?這種怎麼生得這麼好看?像是万俟笙的手一樣,又白又嫩,一點瑕疵都沒有。
許是她的目光太過炙熱了,戾公公就跟被燙了以下似的縮了縮手,眨了眨眼睛道「公主啊,不吃么?」
凝兮蹙眉,沒第一時間接過蜜餞來「戾公公,你多大了?」
戾公公咬唇,柔柔弱弱道「奴已經四十有餘了。」
四十有餘?
她狐疑的掃了眼他雪白的手,趁著他最後縮回去的功夫把蜜餞放在了口中「戾公公四十有餘,手生得如此白嫩?」
以及他的頸,白凈細膩,一點兒頸紋都沒有。
戾公公呵呵笑了「公主觀察奴才觀察的好生細緻,其實不蠻公主說,奴才一直用著太醫御用的珍珠粉來敷面敷手,故而生得白嫩了些。況且奴一直以來都是這樣兒的,從前,奴比如今,更有姿色呢~」
說著就拋了個媚眼兒給她,眼波流轉見儘是春水繾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