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章：傾國兩不歡，君王帶謀算（1）
第353章：傾國兩不歡，君王帶謀算（1）
「你們在做什麼？」
貴妃椅上，緋紅色的衣衫同素色的裙子糾纏著，即便是万俟笙在推門的時候就放開了凝兮，這會兒笑吟吟的站在她身邊，乍一看兩個人好像是沒有什麼，空氣里卻依舊瀰漫這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味道。
蘇瑾灝臉黑得像是抹了一層煤灰「戾公公。」
万俟笙淺笑「奴才在。」
「你出去。」
万俟笙一怔，嘴角的笑容也有些凝了，目光稍微看了眼軟榻上的凝兮，也不多言，極為乖巧的走了出去。站在門口垂首聽著。
「五皇姐當真是去了寒月樓？」屋子裡頭沒有旁人，蘇瑾灝坐到凝兮的腿邊「戾公公也去了？」
方才他推開門的時候，總覺著眼前的影子閃了閃，仔細看的時候靳凝兮與戾公公又都規矩的待著，可是心裡還是覺著哪裡有些不對勁。
凝兮挑唇，看都不看他一眼，涼涼道「皇上若是不信，跑去調查一下就好了，說起來左將軍的小妾今天小產死了，本宮不幸的瞧見了，左將軍見了本宮說皇上找本宮找得急，就回來了。戾公公從來就陪伴在本宮左右，說起來戾公公不是皇上的人么？皇上為何不好好問一問？」
蘇瑾灝皺眉「那皇姐為何不讓戾公公過來告訴朕一句，朕都快翻遍整個城了。」
「本宮不知道那封信玉葉沒有傳達到你的手裡。」擺弄著手裡頭的絲帕，凝兮漫不經心的看了他一眼。「現在本宮回來了，皇上就不用翻遍整個城了，倒是皇上準備怎麼懲罰玉葉？」
「那樣的奴婢，杖斃就是，不是什麼要緊的人。」眉心皺著，蘇瑾灝稍微貼進凝兮一點兒「朕對那些個事情不在乎，朕只想知道，你同攝政王去哪兒了？」
擺弄絲帕的手一頓，她緩緩從軟塌上起身，這才後知後覺的想起來，還有個身受重傷的沈良之不知道怎麼樣了。
「攝政王說想去四處看看，本宮便領著四處看看了，正好三皇姐最近的身子不大好，本宮便過去小住了幾天。」話說得有條有理，凝兮眼皮子都沒抬一下，這三天外頭的浩浩蕩蕩就像是對她與世隔絕了一番。蘇瑾灝望著她思忖片刻，又道「那朕就想問五皇姐一句了，攝政王可知道你是誰？」
凝兮抬眼，似笑非笑的「皇上想說什麼？」
蘇瑾灝冷哼「五皇姐可莫要對旁人動了不該動的心思。攝政王是什麼人，你是什麼人，你我再清楚不過了。」
凝兮嘲諷的笑了笑，沒吭聲。
安靜了一會兒，蘇瑾灝又道「你在三皇姐那裡都做什麼了？」
「沒做什麼。」不在意的撐著下巴掃了身邊人一眼「只是三皇姐現在的身子有些不適，左將軍婚後的言行舉止太傷人心，本宮覺著，應該可以考慮讓他們和離了。」
"和離？"蘇瑾灝一怔「三皇姐要跟左將軍和離？」
「恩。」凝兮點頭，頗為疑惑的看了蘇瑾灝一眼，這些個男人平常的時候不是挺不在意蘇月心的么，怎麼一提到和離，一提到離開，都挺驚訝似得。
蘇瑾灝皺眉，心裡頭掂量掂量「左將軍同意么？」
「左將軍同不同意不重要。」凝兮勾唇笑了笑「重要的是，三皇姐已經不想通左將軍在一起了，只要皇上允許，就算是左將軍有天大的本事，也擋不住一紙和離書。」
臉色稍凝，蘇瑾灝看了凝兮一眼「你在這裡等著我呢？等著我開口讓他們兩個人和離？」
「皇上好歹是三公主的弟弟，姐姐在將軍府裡頭受了欺負，幫她一把，難不成不應該？」凝兮笑得譏誚「難不成要眼睜睜的看著三公主病死了，被毒死了，你才甘心不成？」
蘇瑾灝一震，忽地起身走了。
蕭驚鴻還在外頭跪著，臉色凍得紫青，眼巴巴的看著蘇瑾灝從眼前過去。
「皇上！」她啞著嗓子喊了喊，卻見蘇瑾灝頭也不回，連一個多餘的目光都沒有留下。
寒風透骨，嬌弱的蕭驚鴻哪裡受得住這天氣，凝兮靠在門邊兒笑得意味不明「蕭娘娘還是穿上衣服走吧，約摸著皇上現在是沒有空管你了。」
她的身子抖了抖，扭頭又看向了站在門口的靳凝兮「五公主真是聰慧之人。」
她苦心挑撥了那麼多次靳凝兮與蘇瑾灝的關係，眼看著兩個人當真是要回不去了，卻沒有想到一紙書信直接將蘇瑾灝的心思拉回了從前，還把她拖了下去。
可真是好手段！
「蕭娘娘說話可真是有趣，本宮怎麼就聰慧了？」凝兮裝作不解，順便掃了眼地上跪著的玉葉「奴才不懂事兒，惹娘娘生氣了，皇上已經下旨杖斃了，蕭娘娘大可以解氣些。」
話音剛落，便有兩個侍衛從旁處而來，玉葉還茫然的不知道怎麼回事兒，一見自己身子被架了起來，眼淚登時奪眶而出「娘娘，娘娘救我，娘娘救我啊！」
「娘娘？」凝兮好笑的看著被提到空中的玉葉「本宮可記得你是本宮的人，怎麼死到臨頭，還喊娘娘救你？怎麼，你同蕭娘娘認識不成？」
蕭驚鴻跪在地上，勉勉強強搭著杜嬤嬤的手「五公主說笑，這您宮裡頭的嬪妾又怎麼會認得？」
風聲有些大，玉葉被提在半空中緩慢的吸收了這句話，臉一白，雙腳在空中撲騰了兩下「娘娘！娘娘救我啊娘娘！求您了娘娘！！」
她心裡頭有事兒，卻不敢光明正大的都說出來，只能一個勁兒的求情，殊不知這越求越黑，凝兮都替她愁的慌，只擺擺手道「把人帶下去吧，看給蕭娘娘嚇得，臉都黑了。」
蕭驚鴻抿唇，一言不發。等身後的喊聲一點點的小了，她才抬起了頭。
「既然是誤會，那嬪妾就先告退了，一會兒就派人拿金創葯過來給方才受了傷的宮人們用，告辭。」
凝兮笑著點了點頭，目送蕭驚鴻挪著小步子走，也吩咐讓至清下去好好休息。
「公主可要跟上去？」
院子裡頭的人散了，凝兮故作風雅的站在門口抬頭看月亮，万俟笙湊過來小聲道「月黑風高的，方才那小姑娘說了許多不該說的話，這會子，就算是公主刻意放慢了讓旁人打她的速度，她也活不了多久了。」
「那還不快去？」瞪他一眼，凝兮便要往出走「一會兒人都死了，我去哪兒問話去？」
可是要死的人無論何時都是要死，凝兮急急忙忙趕到之時，玉葉的屍體躺在廢棄的院子裡頭，眼珠子瞪大，嘴裡頭還吐著黑血。
凝兮沉默地看了一會兒，彎腰就吐出了一口酸水。
當晚，皇上急詔左將軍進宮，傾歡公主的貼身婢女竟然隱藏書信被杖斃，蕭娘娘被皇上責罰，回宮裡頭就高燒不退卧床不起。
這消息遍從宮裡頭傳到了外頭，又有人咋咋呼呼的說著傾歡公主在宮裡頭的大小事情，她的名聲就更差了。
凝兮淡笑不語。
再幾日，眼看著就要春節，她坐在房間裡頭喝茶，百無聊賴的盯著窗戶上的冰霜花。
身後的万俟笙動了動身子，臉上還是一派的濃艷妝容，身上卻不曾有那脂粉味兒了，把懷中的人往自己的胸口靠了靠，手裡頭還捏著一本書。
「這兩天閑言碎語倒是少了不少。」凝兮打了個呵切，甚是無聊「蕭驚鴻也消停了不少。」
翻了個頁，万俟笙懶洋洋的道「聽聞因為攝政王消失的時候，羽國皇帝派了一波兵過來，眼看著就要道年下了，皇帝也在張羅著要給攝政王與沈御史辦一場離別會，到時候，興許還會熱鬧一些。」
提起君洛，凝兮身子僵了一瞬，便被万俟笙扯到了他的懷裡去，將她圈在懷裡，聲音略帶低沉「到時候少不了餐桌上的眉目傳情，你說呢？五公主。」
凝兮蹙眉，什麼眉目傳情，她瞧這現在就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寧靜，君洛已經知道她是靳凝兮，又怎可能會坐以待斃？
「想誰呢？」見她沉著臉不說話，某人小氣的毛病又犯了，低頭懲罰似得咬上她雪白的頸「想攝政王？」
她渾身一顫，皺眉要去推他「你胡說什麼，我在想事情！」
「那還不是想的攝政王？」万俟笙挑眉，作勢就要逆著她的力氣去親她，靈巧的鑽進她的嘴裡糾纏，修長的手指順著她的衣襟滑下去，停在心口的位置，惡意的壓了壓。
「疼么？」他含糊不清的問，凝兮被吻得暈頭轉向，想脫離這男人遠一點兒，卻被摟得更緊，胸口上的力道也更用力了。
「戳死你這個沒良心的。」
凝兮努努嘴，被他壓在隔斷上動也不能動，也只要惱怒的同他糾纏了好一會兒。直到這倆人各自發著各自的火氣鬆開了彼此，万俟笙靠在軟榻上笑得心滿意足「夫人好本事。」
再大的火氣對她也發不出來了。
凝兮冷哼，推了他遠了些「你現在可是戾公公，本宮可不重口味兒，去，上一邊站著去。」
万俟笙一怔，又襲身上去「你故意在氣我不成？」
「誰氣你了？」凝兮瞪他「本宮說的可是實話！你頂著一張面具，頂著戾公公的臉。況且本宮現在可還沒有原諒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