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章:夢魘回歸,有君在此(加更5)
第383章:夢魘回歸,有君在此(加更5)
蕭驚鴻的身子抖得更厲害了,卻忽然眉心一皺,劇痛從腹部穿出,她被蘇瑾灝牽制這,慢慢的流出一口黑血來。
「喲,不是說沒下毒么?」蘇瑾灝冷笑著看著她痛苦的樣子,甚是欣賞:「臨死之前,還有沒有什麼話說?」
虎口越來越收緊,蕭驚鴻張嘴也發不出聲音,瞪大的雙眼像個怨靈,直勾勾的盯著蘇瑾灝瞧。
「就算你中了毒,也應該死在我手裡。」蘇瑾灝眯眼:「這叫自作自受。」
蕭驚鴻自知已經無力回天,亦吃力的做著唇型。
你、不、會、有、好、下、場、的。
「呵。」佞笑著,他將纖細的脖子牢牢地捏在了手裡頭,見她雙目瞪圓舌頭吐出來,死都死得一副噁心相。
半刻過後,顯陽殿里沒了女人的氣息,只有跪在地上的男人痛心的嗚咽。
蘇瑾灝收過手,從一側走出來個女人,身形同蕭驚鴻極為相似,二話不說的將人扛起來走向側殿。
「你很心疼?」帝王擦了擦手,轉身看著地上的人:「你的愛人死了,你很心疼?」
那男人不語,全身卻抖得像是個篩子。
蘇瑾灝冷笑,食指擦過嘴唇,又從一側取了個刀子過來。
「背叛朕的人從來就沒有什麼好下場。」他說。
「不過朕會快一些的。」蘇瑾灝輕笑,偏過頭看著他,像是個人畜無害的少年。
皇宮外頭不知為何集齊了很多的士兵,他們或拿弓箭或握長刀,將紫禁城圍了個裡三層外三層。
身著黑色鎧甲的蕭丞相站在城門口,滿目都是對皇城的渴望,不由得感嘆:「這件事情我已經等了太多天了。」
謀划万俟笙死,只要万俟笙死了就再也沒有人能阻擋他了,再加上戾公公已經被他困住,就算是想跑來救皇帝也不行了。
一側的副將湊了上來:「丞相,何時進宮?」
蕭丞相獰笑,握緊了手中的劍柄:
「將城包圍,天一黑就進宮。」 ……
"這邊。"雨後的空氣透著清新的濕味兒,土地亦是潮濕柔軟,凝兮跟在後面像是個行屍走肉,雙目空洞,隨著她朝樹林深處走去。
小雨扭頭,有些不解:「從前你一提到挖墓就興奮,今日是怎麼了?」
凝兮皺眉,看著望不到頭的森林,輕聲道:「我睡了多久。」
「一晚上唄。」小雨古怪湊了過來,抬手摸了摸她的額頭「你沒事兒吧?」
凝兮抿唇,覺著心口和肩膀隱約有些疼痛「我們現在要去哪個墳墓?」
「聽說啊,是個不知名的官墓,三瞎子說,這地方不吉利,所以讓我們來開,我們兩個人只要看看見官墓就行了,要是真是個有錢人埋在裡頭啊,定然能賺一發。」
心口一疼,凝兮茫然的捏了捏自己的頭:「我怎麼覺著我忘掉了什麼東西。」
「你能忘了什麼啊?」小雨嗤笑一聲,忽然瞪大了眼珠子:「卧槽,忘了鏟子!咱倆忘了鏟子!!沒有鏟子怎麼挖啊?」
凝兮搖頭,還是覺著不對,只憑著感覺自顧自的往前走,卻見到不遠處,有一座孤單的墳墓。
分明是隔了幾百年的墳墓,那上頭的石碑還屹然立在上頭不動,凝兮走進一瞧,接著朦朧的月光,她看不大清上頭的字。
「你帶火摺子了么?」凝兮抬頭。
小雨正忙著懊悔呢,一聽這話忍俊不禁「大姐,你要油燈做什麼?你以為這是古代啊?」然後從口袋裡掏出個手電筒遞給她,目光略帶鄙夷「我瞧著這墓好像不大好的樣子,應該不是什麼好墓吧?三瞎子又唬我。」
凝兮不答,那袖子仔細的蹭著上頭的泥巴,卻見上面並不是什麼名家刻字,就連一個普通的字都算不上,歪歪扭扭的豎在上頭。
「葬吾夫万俟。」
小雨湊上來,一點點的念:「愛妻凝兮。」
凝兮一震,手中的電筒順勢跌落下去。
葬吾夫万俟?
万俟??
無邊的疼痛從心口蔓延開來,凝兮跌坐在地上,空茫的眼裡,毫無徵兆的滾落兩串水珠兒,接著越來越多,越來越多。
消散的雲煙一點一點的凝聚,凝兮搖搖頭。
万俟笙死了?不,不可能,他不可能死,他那樣的男人,怎麼可能死!
她突地撲倒墓碑身後去挖,雙手刨在泥土裡,淚珠兒接著往下掉,小雨嚇了一跳,伸手要去拉她:「你別挖了安尤!我們沒帶鏟子,明天再來挖吧!」
「我不!!」她嘶吼這推開身後的人,什麼都不顧的往下刨:「我不相信,万俟笙,我不信你會死了,你不是說禍害遺千年么,你不是還要成為皇帝么?你怎麼能先死,你怎麼能先死啊!!」
「我不要你死,我不要你死!!」哭喊著,她的指尖颳得出血,小雨摔得渾身是泥,茫然的看著她,好半刻后才喊出來:「你幹什麼啊!你瘋了不成!」
「你快點幫我挖!!」她嘶吼著去扯小雨的胳膊,又哭喊著跪在地上:「你快點幫我挖,我求你了,你快點幫我挖!」
「挖了做什麼啊?」小雨錯愕的也跟著去刨,見她赤紅著雙眼看她:
「我要見万俟笙!!我要去見万俟笙!!你幫我挖,挖了我就能回到万俟笙的身邊了!」
像是瘋子一樣的囈語,小雨都有些傻眼:「万俟笙不是這墳墓裡頭的人么?」
「不是!」凝兮搖頭,撲上去抱著石碑:「我沒有死,你怎麼可能死,万俟笙,你怎麼可能死……你不要死,我不要你死啊!」
躺在床榻上的人大聲呢喃,動作幅度大得誇張極了,万俟笙坐在枕榻旁邊,伸手拂去她臉上的淚珠。
見她掙扎的力度忽然愈發加大,好不容易包紮好的傷口又流出血來,他一手捏著她冰涼的掌心,慢慢的探頭過去——
昏迷的人猛地睜開眼睛,她下意識的攥住手中的手,正對上一張她熟悉的臉。
本來只是想替她掖被子的万俟笙剛好垂目,見此不禁笑了笑「做什麼哭得那麼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