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皇帝的綠帽,彩禮是凝兮(1)
第420章:皇帝的綠帽,彩禮是凝兮(1)
長槍倒地卻未發出一聲響,凝兮僵硬的將長槍接住,迎著月光抬頭看向站在她面前的人。
褪去身上的紅袍子,万俟笙一身墨色錦緞襯得他肌膚雪白,此時他眉心正是擰著,伸手就將地上的人打撈在了懷裡「若是我不來,你還要跪多長時間?」
凝兮哆嗦的往他身上靠,僵直的手去捏他的手心「就算你不來也快了,我總得找到一個頂替我的人才是。」
万俟笙眸子里有些心疼,將人的手直接塞到自己的懷裡暖了暖,先行帶著她往宮內走,身後的人緊隨上,跪在凝兮跪得地方,穿著同樣的衣服一動不動。
凝兮吸了吸鼻子,摟著万俟笙身子也不見暖和,有些虛弱道「你要帶我去哪兒?」
万俟笙皺眉「先令你暖和暖和就是。」
凝兮沒吭聲,窩在他懷裡很安靜的閉著眼睛,縱然渾身抖得不能自已,卻覺著十分安心,又是頭暈得昏昏沉沉,沒一會兒便睡過去了。
睡醒的時候,她做了一個夢,夢見周遭都是花園,她的母親正拿著水舀澆花,空氣里都是一陣陣好聞的香氣。
她冰涼的身體也跟著慢慢暖和起來,緊緊擁著這個暖爐,半點兒都不松。
等她醒過來的時候,周遭皆是一片漆黑,她動了動身子想離著溫暖再近點兒,卻聽万俟笙略有調笑的鬆了一口氣:「你可算是醒了。」
凝兮一怔,這才發現她緊摟著万俟笙又讓他不能動。
「你怎麼不喊醒我啊?」她忙抽回手來容万俟笙換了個姿勢,眼睛晶亮亮的:「你就不怕我給你枕殘廢了?」
黑暗中万俟笙的眼睛依舊是波光瀲灧,含笑之時又是水波蕩漾:「你若是真有那麼能耐,我豈不是長十條腿都不夠你殘廢的?」
凝兮瞪他,又闔眸嗅了嗅這空氣里的幽香,啞聲問道「這是什麼味道?」
這種幽香她很熟悉,聞著又格外舒心,到能讓她想起那個女人的音容笑貌來。
万俟笙左右看了看,唇邊含著一抹笑「這是皇后的偏殿。」
凝兮一怔,眼珠子瞪得溜圓,險些喊出聲來又壓抑在嗓子眼裡「你說什麼?皇后的偏殿?」
「你這麼小聲做什麼?著偏殿平日裡面是沒有人來的。」黑暗中凝兮看不清他的表情,卻能想象得到万俟笙在說這句話的時候那種臉上止也止不住的壞笑,聲音里都是頑劣的愉悅:「況且你的身子這麼冷,除了皇後偏殿會暖和一些,我想不出來會有什麼旁的了。」
她眯眼「皇后的偏殿暖和你怎麼知道的。」
万俟笙高深笑了笑「為了你特意打探的。」
凝兮撇嘴不信,伸出手來撒嬌似得戳他的胸膛「你可被像是一副為我好的樣子,你帶我來這兒肯定沒有什麼好事兒。」
万俟笙低笑一聲,垂首看著在自己胸口戳的玉指,這乍看上去像是溫柔的,可實際上落下來跟個筷子似得捅個沒完,甚是有些發疼,他只好伸手將人攬在懷裡:「你怎麼這麼想?」
凝兮微笑,抬頭誠懇的望著他:「難不成是我想多了么?」
「不是。」万俟笙深情回眸,將人攔在懷裡起身「想不想看點兒好玩兒的?」
凝兮立即警戒的摟緊了他的脖子,四下看了看:「我就說你沒有好事兒。」
万俟笙哭笑不得,直接將她抗在肩上繞過門口,再輕巧的上房掀瓦,正對著一間燭光微弱的屋子。
凝兮悄悄地動了動身子,透過房頂上的縫隙往下看。
燭光雖然微弱,她看不大清裡面坐著的兩個人是誰,卻能見到那女人頸間的鳳戒微微發亮,她心跟著就一緊。
是林嫣若。
半夜三更,皇後娘娘不睡覺並且還跟旁人在偏殿里偷偷摸摸的,這算不算是一件勁爆的消息?凝兮抬頭看了眼身旁的人,又是亮眼睛又是豎耳朵的細聽細看。
林嫣若著著一身雪白綢緞,青絲披散不曾梳起,像是剛從床上爬起來那般,身子消瘦容顏憔悴。
兩個人不知道之前說了什麼話題,反正是陷入一番長久的沉默之後,林嫣若輕蹙黛眉,長嘆了一口氣:「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靳凝兮竟然活著。」
對面的人安慰道:「娘娘莫要多想,縱然靳凝兮現在還活著,怕也只是同我們旗鼓相當。」
這聲音聽著倒是耳熟,凝兮眼睛四下轉了轉也沒有轉出來個所以然,瞧不見那人的容貌和身軀,就連衣裳的緞面和顏色都是未知的。
万俟笙微微將她的頭抬起來了一些,貼在她耳邊道:「你只需要聽和看便好了。」
凝兮抬眸看了他一眼,自己又把在房頂上細聽。
林嫣若伸手將青絲挽至耳後,舉手投足之見嫵媚得不可方物,縱然她瞧不見整個屋子的感覺,卻清楚地感覺到屋子裡面的氣氛有些變化了。
難不成皇后正是從精神出軌變成肉,體出軌了么?
凝兮極為興奮的拱了拱身子。
「怕就怕的是,我們不是旗鼓相當。」林嫣若十指交疊,端得矜貴與高雅,看得凝兮都有些把持不住:「你可知道万俟笙同她的關係?」
對面人頷首,聲音也有些暗啞:「恩。」
這分明就是動情的前兆啊,凝兮覺著重頭戲來了,瞪圓了眼珠子往裡看。
林嫣若輕笑一聲,似乎是全然沒有那個意思,杏眸中殺機四起:「万俟笙那個男人手段速來狠絕,如今又做了皇帝,他廢了六宮,宮中只有靳凝兮一人成為皇後娘娘,痴情之心天地可鑒,為了靳凝兮,他什麼事兒都能做的出來。」
万俟笙對這誇獎很是受用,得意的在凝兮耳邊吹熱氣:「聽見沒,痴情之心天地可鑒。」
「縱然那個万俟笙是萬能的,他現在卻也是有了軟肋不是么?」那人將茶杯放下,聲音里儘是柔情細雨:「那種男人若是動了情便不算是狠絕,只要將靳凝兮抓到手,想威脅他還不是很簡單的事情?娘娘無需擔心。」
凝兮蹙眉,忽然覺著自己背後扎得慌,像是被人扎了不少小人。
林嫣若輕笑一聲:「這世上哪有那麼容易的事情,他万俟笙當年能火燒御書房救靳凝兮出來,他還有什麼事情不能做的?想那男人也算是個厲害的了,曾經是多骯髒的一個人啊。」
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當她費勁千辛萬苦弄到君霧手裡的資料的時候也跟著很詫異,是能想到那種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人從前竟是那般骯髒的過去。
璃國的皇帝兒時竟是別人的一條狗?
那人也跟著笑,愉悅道:「聽說他從前同狗居住同狗吃食,一直都是當狗養的,所以現在才會這麼的護人?像個忠犬?」
万俟笙從開始就冷笑連連,彎彎的眸深不見底。
裡面的人提起万俟笙就像是打開了什麼開關兒似得,聽得凝兮怒火中燒恨不得防火燒死這一對兒狗男女,卻又生生忍住了。
美人的青蔥玉指繞著青絲笑道:「從前只知道這國師不簡單,從前出身卑賤不說,生活習慣也是聽人作嘔得很,聽說她娘一代妓子,生了他沒幾年就被人又是凌辱又是打給弄死了。當真是痛快。」
一直護著自己的手臂倏地一僵,凝兮心口跟著發疼,扭頭抓住了万俟笙的手,胳膊肘一抽碰到了瓦礫,「咔」的一聲響,裡面的人便如同驚弓之鳥抬頭大喝一聲:
「什麼人?!」
万俟笙眸光一沉,卷著凝兮朝一側滾了過去。
裡面的男人急匆匆的從門口跑了出來左右看了看,又仔細的抬頭探查一番,最後臉色才有所緩和。
万俟笙抬頭瞟了一眼,陰沉的眸子如同海浪翻滾著殺機,從他出來之時便沒停過。
凝兮也心疼的往他懷裡鑽,她不知道應該怎麼安慰万俟笙,只能將他摟得緊些再緊些,這些當初一直以來都被人隱瞞的好好的現在卻是很多人都知道了。而且個個都當笑話談。
現在不是一個好說話的時機,甚至連殺她都不能。
凝兮憤恨咬牙,拳頭攥得死緊。
兩個人在房頂相擁之後兩個人說的話半分都沒有聽進去,等万俟笙的臉色沉了片刻,屋子裡沉靜的又漸漸消散,他才略有些好笑的看著往她懷裡拱的人「怎麼了?」
凝兮張了張嘴,卻覺著像是繃緊的弦,好生壓一壓才認真地看著他「我會替你出這口氣的。」
万俟笙一怔,寵溺的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髮,看她眼睛裡頭跳躍的東西,他沉著的心也跟著跳動幾番。
「好。」
凝兮頷首,又專心致志的透個縫往裡面看,正見一個絳紫色袍子的男人欺身上去同林嫣若接觸親密,兩個人耳鬢廝磨好一會兒,凝兮越看越覺著這身子眼熟。
林嫣若撇過頭來將自己的距離同他縮短了些,淡淡道:「別再繼續了。」
那男人微微蹙眉,神情裡頭倒有些受傷:「我等你就是。」
林嫣若有些困擾的抬頭看他一眼:「得奏,我知道你為我做了很多,可是我現在其一是皇后,其二我也有喜歡的人。」
「我知道。」沈得奏抬眸,依舊是一副受傷的模樣「我約摸著靳凝兮應該很快就會現身了,到時候,我會帶著她來找你的。只是希望……你倒時候,不要再拒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