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2章 沉淪——那仁說，我好臟，洗不幹凈
那仁的話一出，電話那邊就傳來季沉舟低低的笑聲。
「恭喜我什麼？」季沉舟的聲音還是那麼好聽。
因為秦楠就在那仁旁邊躺著，房間里又靜的只能聽見彼此的呼吸聲，所以，季沉舟問出來的話，秦楠也聽得清楚。
這不是明知故問么，難道非要那仁說出來「恭喜你結婚嗎？」
那仁閉上眼睛，嘴像是被封住了一般，再也說不出來話。
剛才那句恭喜，好像都用盡了他一生的力氣……
「恭喜你結婚，娶了一個好老婆！」秦楠氣呼呼的對著手機吼道。
那仁聽到老婆這兩個字，手機就拿不住了。
季沉舟也總是欺負他，叫他老婆，他一開始還很不好意思應，後來也習慣了。
他叫他老婆的時候，他還會笑著問他幹嘛……
可是以後，他的老婆卻會是另外一個女人。
和他再無關係……
電話那邊季沉舟聽到秦楠的聲音，現在已經是晚上十點半了……
他們還在一起？
季沉舟是知道那仁這段時間，一直住在秦楠那裡。
「你們在一張床？」季沉舟可以接受他和秦楠住在一起，但是，絕對不能接受他們睡一張床……
即便是什麼都不做，他也不許。
「還一被窩呢！你管的著嗎？」
以前秦楠還挺怕季沉舟的，即便是現在知道他是總統的兒子，惹了他後果不堪設想。
可是一想到他欺負那仁，這麼傷害他，他就氣就惱，語氣就很沖。
是一張床但是絕對不是一個被窩的，秦楠家就是兩室的，所以，他和那仁只能睡一張床。
以前是喜歡過那仁，可是，知道他心裡只有季沉舟后，秦楠的心態放的很好，就是哥們朋友。
即便是現在季沉舟和那仁分手了，秦楠也不會趁虛而入，他很清楚，沒有人能取代季沉舟在那仁心裡的位置。
他能做的就是陪在那仁的身邊，陪他走出這段感情，好好的。
「秦楠……」季沉舟只是叫了秦楠的名字。
聲音低的像是要壓死人。
「干……幹嘛？」秦楠咽了一下口水，季沉舟的聲音真的挺嚇人的。
「照顧好他，但是，別打他主意！」
季沉舟呼出一口氣，大概是有些難受了，聲音有著絲絲的抖。
「季沉舟，誰特么打我主意關你什麼事，我好的很，好的很……」
「你去結你的婚去，以後別再給我打電話！恭喜你結婚，恭喜你……」
那仁紅著眼平靜的說著，說完就掛了，他不想再聽到季沉舟的聲音……
那仁明顯是要哭了，卻忍著不哭。
秦楠看不得他這個樣子，直接把被子蒙在他臉上，「哭吧！我去拿啤酒……」
秦楠想著現在那仁，需要好好的發泄一下他的情緒，哭也好，罵人也好，醉也好，總之不能憋著。
那仁在秦楠老家一直待到學校開學。
秦楠看著他是沒什麼事情了，就像是回到了最初他們認識時的狀態。
無憂無慮，簡單快樂，拍到自己喜歡的照片，就會不時的拿出來給秦楠看。
那仁回到了寢室去住，要習慣別人異樣的眼光，現在所有人都知道校草是女生，耳鑽男是總統的兒子，他們要結婚了……
而那仁就像是一個笑話，被所有人看著。
起初的幾天，那仁還能忍受的住，可是，越來越多的人在背後罵他的時候。
那仁發現他支撐不住了……
最終他還是離開了學校，反正現在也到了實習的階段，可以不用來上課了。
秦楠也跟著他從寢室搬了出來，他們又搬回那仁的公寓。
兩人往樓上搬東西的時候，不遠處停著一輛低調的黑色轎車。
季沉舟一根煙接著一根煙的抽著，看著那仁和秦楠在那忙乎。
從他們搬完東西，休息完，下樓一起去超市買菜回來，然後一人手裡拿著個棉花糖吃，邊走邊笑，季沉舟到煙蒂燙了手都沒感覺到疼。
那仁是第一次吃棉花糖，秦楠看到超市門口有小孩子吃。
就非要買兩個吃，那仁吃了一口還挺好吃的。
到嘴裡就融化了，甜滋滋的。
直到兩人上了樓，季沉舟的眼睛還是沒有眨動一下。
直到酸澀的感覺讓他的眼睛無力承受，他才收回眸光。
告訴司機開車……
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那仁接到季九的電話是有些意外的。
季九在電話里和他要和他見一面，在他拒絕之後，又給了他一個不得不去的理由。
咖啡廳
那仁來的時候，季九已經在了。
「烏龍蜜桃茶，你喜歡喝的，嘗嘗！」
那仁不喝咖啡，最喜歡的就是烏龍蜜桃茶，卻不想季九會知道。
之前那次和季九一起吃飯，季沉舟說季九在他的酒里下了葯。
所以，這次那仁並沒有喝……
「照片呢！」那仁的語氣有點冷，看向季九的眼神都是冷的。
「那仁，你不要對我有敵意，這些照片不是我拍的，你也知道，現在很多人都認為我和沉舟在斗，所以自然會有人把他的把柄送到我手裡。」
季九笑著對著那仁解釋道，給他倒了一杯烏龍蜜桃茶，也給自己倒了一杯。
「照片給我，我謝謝你！」
那仁看著季九一口口的喝著烏龍蜜桃茶。
他來不是和他喝茶的，他是要拿照片的。
季九說他手裡有他和季沉舟在一起的照片，而且都是很親密的。
要是這些照片被爆出來，那麼季沉舟就會有很大的麻煩。
總統的兒子被曝出取向有問題，而又要娶個女人，那麼他的目的就昭然若揭了。
即便是分手了，那仁還是不能看著季沉舟出事。
「那仁，其實，他娶陸小妖完全是為了拉攏霍司令，要是這事兒被爆出來，他和陸小妖的婚事就沒了，到時候說不定，你們還能在一起……」
季九把玩著手裡的透明杯子，一雙老城深邃的眼，直勾勾的看著那仁。
「我和他沒關係，也不會在一起，不管照片是不是你拍的，你給我，我記你個人情！」
其實，那仁明白，照片一定是季九拍的，他不拿去威脅季沉舟，而來給他，那仁也能想到他的目的。
季九看自己的眼神，那仁很清楚，他想得到自己……
這個認知，讓他感覺到噁心……
那仁喝了一口烏龍蜜桃茶，是他喜歡的味道，因為覺得噁心，那仁把一杯都喝了……
「不需要你記我什麼人情，我只希望你一直過的簡單快樂，你看看這些照片，你和他在一起，笑的時候很少……」
季九拿出一個信封遞給那仁，又給那仁倒了一杯茶。
那仁抽出一張照片，是他和季沉舟接吻的，在車裡……
因為是白天，所以拍攝的很清楚……
那仁記得那一天，是爵爺叫他們回去吃飯。
現在看著他和季沉舟親密的照片，那仁只覺得心口堵慌，特別的疼。
他沒有勇氣再去看其他的，他不想勾起任何的回憶，因為太痛。
「電子版的呢？」現在根本不需要什麼底片，電腦手機都可以留有照片。
他拿著這些列印出來的沒用……
「我已經讓他們刪除了，那仁，我保證這些照片不會被爆出來，因為我不想你受到傷害，沉舟傷你我都很心疼……」
「你就該被人疼愛不受一點傷害的，那仁……」季九的手握住了，那仁放在桌子上的手，緊緊的握著。
那仁想要抽卻抽不回來，「季九放手……」
那仁惱了，臉色悶紅，因為季九約在了咖啡廳，那仁才會來見他。
卻沒有想到，季九居然不顧及自己這個季總長的身份，在這裡和他動手動腳的。
「那仁，我是真的喜歡你，和我在一起，我保證只會對你一個人好，愛你一輩子的！」
季九看著那仁悶紅的臉，還有那緊緊咬著的唇，嘴角勾起淡淡的笑。
那仁憤然的抽出自己的手，他踉蹌的站起身來，他感覺到自己體內有了變化……
這種感覺他不陌生，上次和季九喝酒時，後來他就是這種感覺。
季沉舟後來也和他說了，那是季九給他下了葯……
沒想到這次是大白天，又是公共場合，季九還會這麼做……
「混蛋！」那仁起身就往外走，季九就起來摟住他的肩膀。
那仁掙脫不開剛要開口，季九卻晃動了一下手裡的牛皮紙袋，「怎麼罵人了？這麼急著走幹什麼？這麼重要的東西都忘了拿，讓別人看了去，季沉舟可就要毀了……」
季九這話威脅的意味已經很明顯了，那仁即便是身體難受，他也聽得出來……
就這樣被季九帶出了咖啡廳……
那仁不知道季九給他下了多少葯，他只感覺自己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
就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熱流亂竄著，那仁咬著唇不讓自己發出任何聲音。
他覺得自己要炸了，太難受了……
這個時候，他滿腦子都是季沉舟，只有他能讓他不難受，他想要……
翌日
凌亂的床上。
那仁醒來的時候，睜了好幾次眼，才算清醒過來。
他只覺得全身都疼，像是被人打了一樣。
他猛然的坐起身來，他想到了季九給他下藥……
然後零星的記憶出現在腦子裡，卻都是不完整的。
撞擊、纏繞、重重的喘吸……
那仁脊背都涼透了，他和季九……
看了一眼，這裡是酒店，再看自己的身上，什麼都沒有穿。
那仁身子都在抖著，臉色蒼白如紙……
季九不在房間里。
那仁笑了，是啊，他得到了他，又怎麼會留在這裡等著他醒來……
那仁覺得臟透了……
他下床的時候，看到床單上有一小塊乾涸的血跡，是他的還是季九的？
那仁走進浴室，把自己泡在浴缸里，反反覆復的給自己清洗著。
可是說來也奇怪，那仁並沒有感覺那處疼或是腫。
難道是和他被下藥有關，不會疼？
那仁現在心裡很難受也很亂，他就被季九給……
一想到這個他就覺得噁心。
噁心之餘他又覺得對不起季沉舟，雖然他們分手了，可是，他還是覺得自己髒了……
那仁回到家裡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
秦楠不在，那仁拿出手機，才發現關機了……
他一開機秦楠的電話就打了進來，「你在哪兒？在哪呢？」
秦楠的語氣，急的都要哭了。
「我剛到家，剛開機……」那仁知道秦楠肯定是找不到自己急瘋了。
「你給我在家呆著我馬上回去……」秦楠長長的呼出一口氣，趕緊掛了電話往回返。
秦楠回來的時候，那仁還在洗澡，秦楠找不到人，打開浴室的門，才發現那仁泡在浴缸里，一直在搓著自己的身體。
「你怎麼了？」皮膚被他搓的紅紅的，起了血印子。
「別搓了，你幹什麼……」
秦楠制止住那仁這種自我虐待的行為，因為跑回來的，秦楠的額頭都是汗。
「我覺得自己好臟……」
除了季沉舟，那仁沒有和任何人發生過關係，卻被季九用那麼下作的手段給上了……
那仁心裡噁心著難受著，他覺得自己就像是掉進了垃圾堆，不但臟還噁心……
「告訴我怎麼了？是季沉舟嗎？」
那仁說臟，秦楠立馬就反應過來了，難道是被季沉舟給？
除了季沉舟秦楠想不到別人，可是，又不對，那仁和季沉舟在一起這麼久了，睡過那麼多次了，再睡一次又不會怎麼樣，怎麼就像是被人強了一樣……
「不是，是季九……」那仁搖著頭，拚命的搖頭，說到季九的名字，他就覺得噁心……
「我艹……」
秦楠怒了，他知道季九這個人，那仁之前和他說過，季沉舟的小叔，季總長……
他居然會對那仁做這樣的事情，畜生……
「沒事的，那仁，咱就當被狗咬了，咱不在意，沒事的……」
秦楠深知，那仁是有潔癖的，被季沉舟的小叔給那個了，他一定會覺得很噁心，偏偏是季九……
「我怎麼都洗不幹凈……洗不幹凈……」
那仁被秦楠抱在懷裡，喃喃自語著。
為什麼要這麼對他，為什麼……
「我覺得自己好臟，好臟……洗不幹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