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悲催人蛇領便當
猩紅的血跡自人蛇唇角蜿蜒而下,她丟下昏昏沉沉的許仙,曲著十指朝李默招呼過來。
李默剛才只是佔了突襲的先機,當時情況危急,他想也不想的便挺身抽刀劈了下去。
現今寸縷未著的人蛇張牙舞爪撲過來,他還真犯了難。
他奶奶的,難怪這些妖精都要變成人呢!別的不提,光這身段就是殺人於無形的利器啊!
那嬌俏的水蛇細腰可以無視,玲瓏修長的纖腿也可以無視;可胸前那兩顆跳脫亂顫的小白兔,看的李默真不想移開眼。
沒辦法,小電影里雖然精彩,卻遠遠沒有實戰過癮吶!
腥風襲面,李默踉蹌躲過,還沒站穩身形,那人蛇又撲將過來。
李默心裡一橫,尼瑪,躲不過,老子跟你拼了!
他雙手舉起朴刀,不退反進,朝人蛇劈去。
搖曳的燈火映在朴刀寬厚的刀身上,發出炫目的白光。
銀刀呼嘯而下,人蛇擰身躲過,見縫插針的撲進李默懷中,猙獰的十指如勾,朝李默的面目襲來。
李默大驚,連忙後退躲閃,倉促間踩到自己後腳跟,身形狼狽的摔倒在地上。
他這番拙手笨腳的,不僅摔倒了自個兒,還帶倒了撲進他懷中的人蛇。
「嘶——!」李默的後腦勺磕的生疼,忍不住痛呼出聲。
他想騰出手揉下那塊被摔疼的地方,才慢半拍的發現手臂被坨柔軟給牢牢壓在地上。
光溜溜的人蛇緊密的貼著李默,兩顆兇器均勻的壓在他的肩頸和胳膊處。
軟玉溫香抱滿懷,就差將柳腰款擺。
啊呸!
他用他的顏值發誓,對這隻惡毒的人蛇,他半點邪惡的想法都沒有!
此時人蛇的半邊身子直挺挺壓在他的身上,彎曲的十指距李默的面門只有僅僅半寸距離。
不知道是怎樣的陰差陽錯,李默原先拎著的那把朴刀,竟然鬼使神差的貫穿了人蛇纖細的頸肩。
都說蛇打七寸,想來人蛇也是蛇的一種吧。
總之,那位費盡心思想弄死李默和許仙的人蛇偷雞不成蝕把米,半口新鮮的血液沒嘗到不說,還把自己的小命給弄丟了。
「我、家、主人,不、會、放過,你的!」
不甘願的交代完這句遺言,人蛇兩眼一翻,領便當去了。
雖說身上壓著位白花花的姑娘感覺挺爽,可姑娘變成死屍,李默頓時就嫌棄了。
沒等他用力將死翹翹的人蛇給推開,突然發現這具屍身從他的頸窩處一點點往下挪動,很快就挪到了他肚臍的位置。
眼下正是二月春末,春衫正薄。
被身段這麼玲瓏的姑娘貼身那麼一蹭,即便姑娘已經變成了死屍,可仍是蹭的李默心裡只犯邪火。
特么的,死就死了,還搞這麼多幺蛾子,總不會詐屍吧?
李默趕緊翻身爬了起來,這才發現,有兩名家丁正一人拽只腳,將人蛇往胡冶身旁拽。
胡冶早就被他衷心的家僕給攙扶了起來,手裡那把匕首也換成了剁肉用的斬骨刀,此時正激動的手舞足蹈,「莫要浪費了,趁著還沒僵,趕緊分割了。」
李默搶上前將自己的朴刀從人蛇身上拔下來,趁著那些家丁沒空管他,兩下砍斷了綁住許仙的粗繩,一併連白果身上的繩索也給斬斷了。
胡冶正專心致志的揮刀朝死去的人蛇身上招呼,頭也不抬的吩咐道,「莫要讓他們走脫了,等下還要用的。」
那些家丁對胡冶言聽計從,捋捋袖子就朝李默圍了過來。
李默剛把昏昏沉沉的許仙扶到樹旁半靠坐著,還沒起身,就被幾名家丁給按在了原地。
家丁們將李默給抬到胡冶面前,依著他的吩咐,重新將他給捆綁了起來。
誰也沒有注意,被李默鬆綁的白果因為沒有人攙扶,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呵呵,想跑?」胡冶專心的用刀在人蛇屍身上勾勒出要斬落的線條,手起刀落,濺得自己滿臉鮮血。
他也不擦拭,隨意用衣袖勒了一把,繼續自顧自地說道,「沒想到她竟然會是只妖怪,很好,有妖力,吾兒肯定會歸來的更快。」
重新被綁起來的李默只覺得自己眼前一片猩紅,雖然他知道眼前那具被剁得血肉模糊、碎肉四濺的屍身是妖怪幻化的。
可她現在的屍身跟人類一模一樣,弄得李默總有一種兔死狐悲的錯覺。
胡冶平時一定沒少實驗這種邪術,只見他嫻熟的操弄著斬骨刀,壓根沒費什麼力氣,就將人蛇的屍身給分成了幾大塊。
血腥味刺鼻衝天,被切碎的肉塊飛濺四處,瑩白的骨茬被丟得到處都是。
眼前,已經變成了座可怖的屠宰場,渾然天成的修羅地獄!
「快!將無骨肉喂他們吃下,別耽誤了時辰!」胡冶將斬開的碎屍塊重新拼在一起,指揮家丁逼迫李默他們吃光碟中的無骨肉,「還有,趕緊去把少爺的遺骸請過來!」
家丁們依著他的吩咐四散去執行,用蓮足擊鼓的妾室猶豫再三,終於鼓足了勇氣,碎步走到胡冶跟前,顫著嗓子跟他商量,「老爺,你上次不是說一具屍身已經足夠了么?還是,別傷害無辜了吧?」
「啪!」清脆的耳光聲響起,妾室的臉上浮起了五道鮮紅的手指印,「混賬!再多嘴,小心我連你一塊剁了!」
挨了耳光的妾室眼裡噙滿淚花,咬唇退到了一旁,再也不敢多說。
一名家丁端著碟子走到李默面前,黑口惡面地說,「吃!」
李默送給他一個白眼,低下頭再也不看他。
那名家丁有些惱火,礙於胡冶在場又不敢造次,只得轉向胡冶回稟,「啟稟老爺,他不肯吃。」
「不吃?」胡冶冷笑一聲,「那就給我打到他吃為止!」
家丁得令,高興地眉飛色舞,將碟子放在一旁,兩把將袖子挽得高高,掄圓了拳頭朝李默的面門揮來。
拳風呼嘯而來,被綁著的李默自知躲不過,乾脆閉上眼睛咬緊牙關。
他心中主意已定,寧肯被打死,也絕不吃半口無骨肉!
「夠了!」
預期的疼痛感並沒有襲來,反而響起了道有些熟悉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