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白府醉漢起爭執
順著那塊殘破的石碑復往前行,一道古樸的灰色牆磚蜿蜒映入眼帘。【零↑九△小↓說△網】
說是白家莊,其實認真說起來,也就是座規模巨大的宅院而已。
白家莊坐北朝南,宅院三面臨路,四周均被土灰色的牆磚封閉了起來。
院牆約有三丈多高,倒也有幾分氣派。只是不知道怎麼會坐落在人煙這麼稀少的僻靜之地。
大門石階兩側卧著兩座形態各異的石獅,略略有些滄桑感,應是早已立了不少年頭。
兩扇扣著銅釘的朱紅大門敞開著,很是寬敞,門口連個小廝都沒有。
白果一拉韁繩,穩穩停好馬車,冷眼看向一旁的白老漢,「就是這兒?」
白老漢看到熟悉的宅院,眼裡竟然有些淚光,拔高了嗓子哭喊道,「兒啊,快來搭救你苦命的爹爹啊!」
他的話音剛落,從敞開的大門裡就小跑出個員外打扮的,三十齣頭的男子。
男子身形高挑,衣著光鮮,相貌堂堂;唇側上方和下巴處均留著疏淡的小鬍子。
他健步如飛地走到馬車前,「阿爹,你怎得捨得坐馬車回來?」
「若不是被碾折了腿,你當我捨得亂花錢坐這破玩意兒?一路顛簸不說,還得掏銀子。」白老漢說著指向自己的左腿,「老了就是不中用,經不得碾壓了。」
「啊?」員外模樣的男子吃驚的長大了嘴巴,「你被馬車碾到了?」
「這位兄台,我們的馬車不小心碾到了老人家,實在是無心之過,還請兄台贖罪才是。」李默連忙拱手致歉。
錯在他們這邊,怎麼都得給人家陪個禮。
白老漢的兒子也算客氣,並沒有出言苛責,只招呼著李默搭把手,「別的先莫提,勞煩兄弟援手,與我一道將家父攙進內室歇息。車上的客人們應當也有些乏了吧,一併進府里來歇歇腳吧。」
李默當即應允,與白老漢的兒子一左一右架起了不良於行的白老漢,朝朱門的石階走去。
白果眼瞅著李默往白家莊裡面走,忍不住伸手晃了鳳三娘一把,「快醒醒。」
鳳三娘悠悠睜開眼,不雅的伸了下懶腰,「怎麼這麼快就到了?」
「呵呵,你再多睡會兒,估計咱們就能走到蘇州去。」白果對鳳三娘入睡的功力,簡直佩服的五體投地。
她可真不是一般的厲害,簡直是不分時間地點,閉眼就能深眠,也是厲害的不要不要的。
對於白果的調侃,鳳三娘才懶得跟他多計較。【零↑九△小↓說△網】
當然,她絕對不會承認,是因著白果那超級變態的修復能力。
常在江湖漂,誰能不挨刀!萬一不小心被毀了容,分分鐘就可以復原,簡直不要太酸爽!
「他該不會真要進去吧?」鳳三娘指了下攙扶著白老漢的李默,沖白果直撇嘴,「你先說清楚,萬一他真掛了,咱們會不會受拖累?」
白果彎彎唇角,「誰知道呢,畢竟被陰陽魚符吸附內丹這件事,我也沒什麼經驗的。」
鳳三娘翻了翻白眼,徑直跳下馬車,「算了,左右也是閑著,跟去唱台戲也不錯呢。」
「唉,」白果擰起眉頭,跟著鳳三娘朝白家莊走去。
順著筆直的石鋪甬道往裡走,只見白家莊三進院落,九門相照,給人一種庭院深深的感覺。
鳳三娘飛快將院內打量了一遍,遞給白果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
兩人沉默的跟在李默身後,只發出細碎的腳步聲。
李默攙扶著白老漢走在前面,老漢的兒子亦步亦趨的攙扶著另一邊,緩慢的朝前蠕動著。
他們就要拐進主院的廳堂內,打裡面跌跌撞撞晃出個滿身酒氣的人來,醉醺醺地一步三搖,眼瞅著就要撞在白老漢身上。
李默側了下身子,總算避過了這個醉漢,被攙扶的白老漢看清了對面走來的人,氣得嗓子都跟著微顫,「孽畜!你竟然還賴著不肯走!快滾啊!」
醉漢努力的圓睜著惺忪的醉眼,伸出手戳戳點點,險些就要戳到白老漢的鼻樑上,「我走?老東西,你是癲葯吃多了吧?現在這棟府邸是我的啦!哈哈哈,要滾,也是你們滾!」
「你!你!」白老漢氣得渾身真哆嗦,「你真是無賴啊!強佔了吾兒的嬌妻不說,竟然還圖謀我們白家的家產,你可真是一條白眼狼!」
醉漢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咧嘴大笑起來,「狼?哈哈哈,你當年不是說,我就是一條搖尾乞憐的狗么?現在這條狗磨尖了利爪,就為奪回當年原該屬於我的一切!」
李默在一旁聽得有些不舒服,覺得他們似乎捲入了別人的家事,就準備告辭,「老人家,稍後將你扶回屋裡,李某和夥伴們還要趕路,就不久留了。」
「怎麼?竟然連你們,都怕了這個惡人,急著跟我們撇清關係?」白老漢倔強的推開李默的手,害得自己險些摔倒,「我們白家行事向來光明磊落,絕不怕這種宵小之徒!」
「喲喲喲,瞧瞧,瞧瞧誰回來了?」一道嗲嗲的嬌嗔女聲傳了過來。
李默打眼看去,見到是位濃妝艷抹的美少婦擰著柳腰沖他們走了過來。
婦人走到跟前,朝白老漢行了一禮,再次嬌嗔,「爹爹今日怎得回來這麼早?說好的暮日時分方可歸家,這天還沒到晌午呢。」
白老漢都沒正眼瞧喚自己爹爹的兒媳,反而朝地上狠啐了口,「若不是腿被碾折,你道哪個想回來?」
「那就好。」婦人點點頭,沖白老漢的兒子一招手,「還愣著幹什麼?沒看見有客人啊?趕緊給沏茶去!」
「這,爹爹的腿受了傷,現在走,恐怕有些不合適吧?」白老漢的兒子期期艾艾的辯了句,聽起來並不想去。
婦人橫了白老漢兒子一眼,「讓你去你就去,哪那麼多廢話?!你好歹也是一家之主啊,就不能拿出點男子漢的氣概來!」
白老漢兒子被訓斥了一番,趕緊鬆開攙扶白老漢的手,低著頭腳步匆匆的去沏茶了。
李默覺得自己的三觀再次被刷新,這位婦人應該就是白老漢口中,被強佔的兒媳婦吧?
為什麼他從她臉上,看不到半分被強佔的樣子?
甚至還看到她公然沖那名醉漢拋了個媚眼,害得他隔夜飯都快吐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