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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 銀簪齊根沒入肉

  魏豹這才醒悟自己方才說出了不可告人的惡行,趕緊矢口否認,「古頭,我方才被嚇昏頭胡謅的,壓根就沒有的事。」


  「是么?」老古看向始終悲戚不語的清荷,朗聲問道,「清荷,我且問你,方才魏豹所言可真?他果然害了你父兄性命么?」


  清荷應聲點頭,眼中清淚滾滾,素手款擺,滿腹冤屈。


  「魏氏兄弟實虎狼,蠻橫殘暴喪天良。


  設計陷害目無天,霸我田地燒我房。


  藉機打折父兄腿,當堂扒光妾衣裳。


  污言穢語不堪聽,禽獸惡行不堪講。


  捆縛父兄沉江底,手段陰狠難寬恕。


  妾身僥倖得活命,委身娼妓自作賤。


  強顏歡笑咽血淚,滅門之仇不敢忘。


  懇請大人秉公道,誅滅無恥小兒郎!」


  清荷戚戚哀哀,語不成句,艱難唱完悲催遭遇后,便委頓在地低喃,「爹爹,哥哥,而今惡人僅剩其一,你們泉下有知,定讓另一兇徒百死難逃。」


  紅菱被清荷唱得跟著直掉淚,彎下腰小聲的安慰她,生怕她會想不開。


  李默也聽得直唏噓,惡人逞凶,弱女受屈。即便魏虎魏豹賠上性命,也彌補不了造下的罪孽。


  而一旁的魏豹卻絲毫無悔過之心,雖然方才被嚇得丟了魂,但瞅著詐屍后的哥哥再無動靜,就重複無賴本性,「小蹄子,你嗯嗯啊啊亂唱個鳥啊!老子什麼時候欺辱你啦?無憑無據,你紅口白牙的,莫要含血噴人吶!」


  清荷被罵得一滯,臉色瞬間慘白,家中此時就僅剩她一人,要去去哪兒找證據?


  魏豹篤定清荷並沒有證據,抱著粗短的胳膊冷哼,「呵呵,沒有證據?沒證據就少他媽給我瞎咧咧!趕緊的爬過來給小爺爽一下,若是哄得小爺高興了,就不去衙門裡告你造謠中傷了。」


  李默聽得攢起了拳頭,見過無恥的,真沒見過這麼無恥的。分明剛才還被嚇得一灘爛泥,轉眼就又能持惡懲凶,真是沒救了。


  老古輕嘆口氣,無奈搖頭。魏虎魏豹兩兄弟就是蘇州城裡的老鼠屎,欺男霸女橫行無忌,卻奸詐的每次做了壞事都能抹去證據。


  此次即便魏豹親口說出了將清荷父兄沉江,可若他反口咬死不承認,清荷又拿不出什麼有力的證據,只怕他被關個三五天,還是會毫髮無傷的出來。


  像這種地痞,從來沒將牢房放在眼裡,甚至還引以為傲,似乎沒坐過幾天牢,都不好意思出來混似得。


  他們儼然把蹲牢房當成了一種資歷,似乎在裡面待得越久,本事就越厲害。


  清荷垂眸靜想了下,嘴唇都被咬出了血,稍刻,她似乎打定了主意,竟然跪伏在地,緩緩朝魏豹爬了過去。


  「清荷!你在幹什麼?快起來啊!」紅菱急得都快瘋了,扯著嗓子去拽清荷,想把她從地上拽起來,卻被固執的清荷給甩開了。


  「清荷,快起來,你這樣,讓你受辱死去的父兄如何瞑目啊?」李默簡直不忍再看,這個苦命的女子,難得就這麼向那個無恥的傢伙低頭了?

  老古也皺眉頭說道,「清荷,你要相信衙門。只要魏豹他們犯下惡行,衙門肯定會查出來秉公辦理的。」


  「是啊清荷,快起來,咱們雖然低賤,可以不能這樣作踐自己啊!」其他的紅倌人們紛紛憤慨出聲,有幾個甚至走過來想將清荷拉起,都被她給甩開了。


  唯有魏豹笑得猖狂,原本就笑得眼睛此時更是笑得看不見,得意洋洋道,「哼哼,識時務者為俊傑,小爺事事周詳妥貼,誰又能耐我何?」


  廂房內空間本就不大,再加上站了不少人,清荷爬了沒幾步,就來到了魏豹面前。


  李默心裡說不出的窩囊,犯下惡行還敢如此有恃無恐,真是天理難容。


  他邁步想去將清荷給拽起來,眼角突然撇到廂房門口站著位粉嘟嘟的小蘿莉,不是鳳三娘又能是誰。


  李默心中大喜,頓時明白方才的詐屍肯定跟鳳三娘脫不了干係。她應該是前後腳跟著他們過來的,估計是被魏豹給噁心到,才附身魏虎屍身上狠扇了魏豹一番。


  既然鳳三娘來了,那事情就好辦多了。比起凡事講證據重律令的衙門,會法術且愛打抱不平的妖怪實在是太可愛啦!


  因此,李默放棄了想要將清荷拽起的念頭,站在原地盯視著魏豹。作吧,你使勁兒作,最好作到惹毛鳳三娘,好讓她連皮帶骨頭活吞了你!

  這邊廂,清荷已經顫巍巍地抓著魏豹的衣擺站了起來,低頭喃喃輕語了兩句。


  「什麼?」魏豹並沒有聽清清荷說的什麼,彎下腰貼近清荷精緻的臉龐,輕浮地深吸口氣,問道,「小蹄子,你剛才說的什麼?」


  清荷沖魏豹招招手,示意他再低些頭。


  魏豹猥xie的綠豆眼盯著清荷高聳的那片風景,低頭****道,「小爺愛死了你這副委屈的要死的模樣,撓得小爺心裡直痒痒。」


  清荷並不答話,只等魏豹低頭湊到自己紅唇旁,左手猛地摟住他的脖頸,右手拔下髻上銀簪,使儘力氣戳向他那根粗大跳動的血管。


  魏豹如何都想不到柔弱的清荷竟升起了殺機,等想起來反抗時,脖頸上已經深深插入了根銀簪,痛得他蝕骨鑽心。


  他劈手將清荷給打翻在地,想也不想的就伸手去拔那根銀簪。


  銀簪盡根沒入,又正好戳在靜脈血管處。不拔還好,一拔出來,靜脈內的血頃刻噴涌而出,宛如爆管的高壓水槍,血柱像離弦的箭般往外噴射。


  魏豹痛得跪倒在地,想用手捂住自己的傷口,卻發現任憑他如何用力,都無法壓制體內噴涌飛濺的鮮血。


  他嚇得嚎啕大哭,連連沖老古叩頭,「古頭,快救救我啊,我不想死啊!」


  老古其實心裡很惱恨魏豹這個無恥下流的痞子,可身為官府中人,又不能裝看不到,只好吩咐手下趕緊去請個大夫來給魏豹醫治。


  清荷被魏豹那巴掌甩的臉都腫了,可等她抬起頭,看到魏豹脖頸噴涌的鮮血,終於破天荒的露出了笑容,「哈哈哈,爹爹,哥哥,我終於手刃仇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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