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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三章 比畜生還要不堪

  說著,李默指向躺在那裡的綠珠,「若是沒做虧心事,你敢不敢走到她的面前?」


  老者早已嚇得面如死灰,卻又不想被懷疑,就戰戰兢兢從地上站了起來,半步半步的朝綠珠的屍體旁挪去。


  雖說綠珠被白布蓋著臉,可終究已經變成了屍體,怎麼看怎麼都覺得滲人。


  老者磨磨蹭蹭走到綠珠跟前,正想跟李默對嗆幾句,冷不丁的,綠珠的手快如閃電的從白布下伸出,死死鉗住老者的手腕。


  「啊——!啊——!」


  老者被嚇得失聲大叫,就像即將被宰殺的公豬。


  他拔腿想走,奈何雙腿卻像灌了鉛似得,壓根就挪不動。


  「別殺我!別殺我!」


  隨著老者的求饒聲,更驚悚的一幕發生了。


  只見早已沒了生命的綠珠僵直的坐了起來,白布從她身上緩緩滑落。


  綠珠的臉上並沒有傷,僵硬地朝老者的方向扭頭過來。


  雖然她並沒有睜開眼,卻仍是嚇得老者直接跪在地上,「綠珠啊,爺爺知道錯了,求你放過爺爺吧。」


  圍觀的人群頓時亂成一團,「詐、詐屍啦!」


  「天吶,這姑娘看來是真有冤屈啊!」


  「別真是這個糟老頭害死的吧!」


  同老者一起來的那幾個人也嚇得滿頭冒汗,弓著身子想趁亂溜走。


  「想去哪兒?」李默伸手攔下他們,「不把事情弄清楚,誰也別想走!」


  他們那肯聽李默的,仗著人多,就想從李默跟前衝出去。


  只是他們人多,屋內的人也不少,見他們想走,卓氏兄弟和胡威紛紛站在了李默跟前,將他們給攔了下來。


  見溜走無望,這幾個人乾脆一股腦撲通給綠珠跪下了,「綠珠啊,都是叔叔不好,一切都是叔叔的錯。只是你表哥他們年紀尚小,就放過他們吧!」


  「是啊,綠珠,真不是我們想欺負你,你就當可憐我們了,千萬別和我們計較啊!」


  「對對對,等回去我們就買紙馬船車送你,你千萬別記恨我們啊!」


  三人的話信息量極大,更加確認了李默之前的猜測。


  他沖李半金使了個眼色,原來,剛才綠珠之所以能有動作,完全是因為李半金偷偷使了驅物之術。


  訛詐嫌犯什麼的,他現在已經輕車熟路,無師自通了。


  李半金雙手背在身後,微曲著手指掐訣默念咒術。


  咒術念畢,綠珠便從床上僵硬地下到地上,詭異的將腰身壓低成直角,青灰色臉龐直直對著那個自稱叔叔的人。


  她的雙眼並沒有睜開,整個屍身因為是從河裡撈出來的緣故,**的直往下滴水。


  可越是這樣,就越是嚇人。


  綠珠的二叔再不復剛進來時候的趾高氣昂,抬手就朝自己臉上掄起巴掌來,「我不是人!我是畜生!我不該欺辱你!可是綠珠,女子生來就是要被男人輕賤的。【】既然給誰都一樣,倒不如便宜了自家人。」


  他的話信息量巨大,頓時引起軒然大波。


  「我的天,這個畜生竟然欺辱了那個女娃!」


  「真是禽獸啊,虎毒尚不食子,怎麼能這樣無恥!」


  「怕就怕,並不是只有他一個人而已。」


  茶商在聽到這些話的時候,直接就瘋了。


  他大步跑到自家二弟跟前,一把揪住他的領子,咆哮道,「你剛才說的什麼鬼話!你怎麼欺負我家綠珠了,說!」


  「我……」


  面對親人的質疑,那人慚愧地低下了頭,久久都說不出別的話來。


  他兒子見父親被抓,當即也顧不上害怕,騰地站了起來,「玩兒她又怎麼樣?反正她吃我們的住我們的,給我們玩玩怎麼啦!」


  「沒錯!不止我們玩,爺爺也玩了呢。有本事,你去打爺爺一頓啊!」


  另一人指著跪在地上叩頭不已的老者,兇狠道,「只是玩玩而已嘛,她自己非要去投河,跟我們有什麼關係!現在就算她陰魂不散又能怎樣?還能弄死我不成?」


  他話音剛落,臉上便挨了一記,半張臉都被打腫了。


  李半金實在是聽不下去了,操控著綠珠,狠狠就甩給了那個混賬一記耳光。


  惡人向來是狐假虎威的多,那人剛才還在趾高氣昂,如今被一具屍體扇了耳光,頓時嚇得尿了褲子,倒在地上起不來。


  茶商怎麼都想不到,自己託付叔公他們養育自己的女兒,卻成了被他們玩弄的對象。


  拖著沉重的步子,茶商走到叔公面前,痛心疾首道,「叔公,你怎麼可以,怎麼可以!她身體里流著跟你一樣的血,是你的親人啊!你怎麼可以這樣!」


  老者早就嚇得面無人色,對茶商的質問充耳不聞,只一個勁兒的沖綠珠磕頭,「原諒我吧,原諒我吧!」


  既然事情已經弄清了原委,李半金便操縱著綠珠重新躺回去,走過來幫她蓋上白布。


  李默冷喝一聲,「把這些厚顏無恥的惡徒帶回衙門,交給縣老爺發落!」


  卓氏兄弟齊齊應聲,奈何如今衙門裡就只剩他們兩兄弟,要押著四名兇徒回去,還真是有些困難。


  索性圍觀的百姓正義感爆棚,衝上來將這四人捉住,一路上連踢帶打的,將他給弄回了錢塘縣衙。


  楊知縣開堂審案,四名兇徒的供詞簡直令人髮指。


  他們說,因為茶商比較繁忙,就將綠珠給放在鄉下寄養。


  雖說每個月都給了足夠的銀子,可幫別人養孩子,心裡總覺得虧,就不怎麼待見綠珠。


  被打罵習慣了,綠珠就養成了唯唯諾諾的性子。


  然後很快的,長成了朵花的模樣。


  看著綠珠那白嫩嫩俏生生的小模樣,寡居多年的二叔率先便覺得是時候了。


  好歹是自己養大的丫頭,肥水怎能流到外人田。


  一個響雷的雨夜,他拋開所有倫理,不顧綠珠的哭喊,硬是將她給摁在了床上。


  率先發現他的醜事的,是那位走路顫巍巍的叔公。


  雖然早就不良於行,卻絲毫不耽誤他滿心的齷齪與骯髒。


  最後,連家中的兩個兒子,也加入到欺辱綠珠的行列中來。


  幾年過去了,他們的日子過的無比舒暢,直到茶商將綠珠給接走。


  綠珠前腳剛走,他們後腳就像綠頭蒼蠅般跟了過來。


  背著茶商夫妻將綠珠給弄了出來,威脅她絕對不可以說出去。


  綠珠早就習慣了逆來順受,絲毫不敢透露半句。


  可是,他們還不滿足,不僅要人,還想要錢。


  他們勒令綠珠想辦法弄死茶商夫婦,這樣就好順勢接管茶鋪,霸佔綠珠。


  綠珠不依,便遭到毒打,實在承受不住,便爬上閣樓內臨河的窗檯,毅然跳了下去。


  人若是沒了底線,比畜生還要不堪!

  在眾人一致的聲討中,四人以逼死良家的罪名,判了個秋後問斬。


  茶商夫婦心灰意冷,再無心經營茶鋪,關門遠走他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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