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泡水難解猛藥性
估計他們是聽到了吵嚷聲才尋到後院的。
李半金雖說已經有些許年邁,視力卻是一頂一的好。
他剛走進後院,便看見李默摟著個衣衫不整的大姑娘,親密無間地泡在池子里,心想要糟。
本來剛才有鄉鄰說他家公甫鬧了人家的花堂,他還不怎麼相信。
可現在泡在水裡那大姑娘,一身的鳳冠霞帔,不是新娘又是哪個。
當即,李半金便急急奔到池邊,心急地問向李默,「兒啊,呃,這是什麼情況?」
卓氏兄弟也跟著湊了過來,齊聲道,「是啊,李頭,咱們錢塘縣城可傳遍了,說你硬是搶了別家的新嫁娘。」
李默正想將事情的經過說出來,許仙已經挺身而出,為李默辯護道,「胡說,他本來就是我姐夫,跟我家姐姐拜過天地的。你們不要胡說!」
「你是?」李半金總覺得眼前這個後生有些面善,卻一時想不起在哪裡見過。
許仙沖李半金拱手客套,「在下姓許名仙字漢文,因家父外出經商,便常年久居在鎮江。而今,我們重返故居,這裡就是我家的老宅。而池子里的那兩位,分別是我的姐姐許嬌容,和我的姐夫李,呃,我姐夫。」
從跟李默打交道起,許仙早就認定了他是自己姐夫的。弄得李默的名字他都給忘了,只記得姓李而已。
聽了許仙的話,李半金忽悠悠晃在半空中的心,終於安穩了下來。
人言猛於虎,若是任由有心人隨意編排,只怕白的也會說成黑的。
只是,這個混小子,成親那麼大的事竟然半點口風都不露,真是找打!
這麼想著,李半金不由的細細敲了許嬌容兩眼。
嗯,面若銀盆,目似水杏,頗有大家閨秀之風。
只是,為什麼他總覺得這麼眼熟呢,好像之前在哪裡見過似得?
李半金正在努力回想曾在何處見過他們姐弟,許老五的老娘已經氣哼哼地走了過來,「李捕頭,咱們都是鄉里鄉親的,怎麼都不該如何欺負人吧?」
「哦?」李半金轉回頭,意味不明的哦了一聲。
那老太太更來勁了,鼻子一擠就開始往下唰唰掉眼淚,「李捕頭,那許老爺是我們本家,打小就喜愛我家老大,將自家閨女許給了我兒。這好不容易辦場喜事,誰知你家公子偏要跑來攪局,說什麼他和許家姑娘早已成親。這不是明擺著欺負我們孤兒寡母么?」
「哦,」李半金眼睛眨了眨,面不改色地扯謊道,「小兒確實早已成了親的,只是未在家鄉辦酒席而已,難怪你不知道呢。」
這話堵得老婦人瞠目結舌,半天不曉得該怎麼接。
見老婦人干張著嘴說不出話,李半金又道,「對了,我怎麼記得你兒子是成過親的?你兒媳出殯時,我還去過呢。你說和這姑娘有婚約,口說無憑啊,有沒有親鄰可以作證啊?」
是官刁死民,雖然李半金只是個卸任的小捕頭,卻三言兩句就問到了正點子上。
老婦人原本想說去請四鄰來作證的,可經過李默方才那一鬧,她覺得四鄰忒不靠譜,萬一再供出來說她是硬賴人家姑娘的,那可就壞了菜了。
李半金畢竟辦了那麼久的差,眼睛自然毒辣的很。
他早從婦人變幻的臉色上猜出了實情,也不戳破,只出聲去催李默,「我說小子,恩愛也不是這樣的,趕緊的領著你家娘子從魚池裡上來吧,免得凍到了她。」
李默心裡暗暗叫苦,天知道,他真的一點都不想待在這個破魚池裡。
對於自己剛才想都不想,就抱著許嬌容跳水的行為,他早就悔斷了腸子。
有句話說的半點沒錯,衝動是魔鬼啊!
現在許嬌容還在水裡折騰不說,他也被廝磨的渾身燥熱難安。
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呃,啊,這裡挺好,挺好的。」李默支支吾吾地打著哈哈,怎麼都說不出實情來。
他說不出,那個憨粗的許老五可不是個省油的燈,立馬幸災樂禍道,「嘿嘿,小娘子吃了秘葯,別說你讓她泡在池子里,就是泡在冰水裡,那也是沒半點用的。你不是說你們早就是夫妻么?那乾脆就來個洞房啊!哈哈哈哈哈!」
許老五的話音剛落,屁股上就挨了卓文一記,「他娘的,你這個遭瘟貨,是不是給人家下藥了?」
許老五被踹得倒在地上,扯著嗓子哭嚎,「大家快來看啊,官差打人啦!」
「打你又怎麼樣?我還要關你起來呢!」卓文沖許老五臉上啐了一口,「下三濫的小癟三,我家李頭的嬌妻也是你敢羞辱的,我看你是活膩歪啦!老虎不發威,你真以為我們這些當差的是豆腐做的!」
「就是,你特娘的是不是吃了雄心豹子膽?咱們楊知縣正嫌牢里空蕩蕩的呢,走,跟我回衙門!」卓武也狠踹了許老五一腳,掏出鎖鏈就套住了他的脖子。
許老五的老娘這才慌了神,連聲求饒,「差老爺,小兒不懂事,你們消消火,莫要與他計較才是。」
「滾!」卓武斷喝了一聲,順便不忘又補上一腳。
許老五連滾帶爬的閃出老遠,這才倉皇地站起來,紅著眼嗆聲道,「別以為你們披著官差的皮就能橫行無忌,以後千萬別犯在老子手底下,不然……」
他狠話還沒撂完,就被自家老娘捂著嘴拖著往外走了,邊走邊小聲地訓斥道,「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就不能長點心等有實力再得瑟么?等下若是打起來,老娘攔都攔不住!」
「娘,咱們就這麼走了?這處宅子咱們都住了這麼久,又大又寬敞,多舒坦啊!」許老五被拖到了門口,眷戀地看著宅院,十分捨不得。
老太太倒是看得開,「走吧走吧,本以為那丫頭雙親都不在了,可以沾點便宜。誰知道她水性楊花的,竟然還攤上個捕頭。咱們是淳樸善良的百姓,怎麼可能斗得過那些黑心腸的惡官流匪呢!」
母子倆邊說邊走,聲音倒是半點沒減,聽得水池裡的李默連連搖頭,這都是些什麼人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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