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殺了便一了百了
李默將書信折起來收好,把枕頭重新歸回原位,跟著許嬌容去見突然拜訪的楊知縣。
還未見到人,李默已經聽見了楊知縣的痛哭聲,「金金,你我說好生則同衾死則同穴,緣何你一聲不吭,就撒手西去了呀,嗚嗚嗚嗚。」
李默緊走了幾步,看到站在門口哭得一把鼻子一把淚的楊知縣,很奇怪他是怎麼知道老爹過世的事情的。
「家父不幸離世,已經入土為安。只是有件事公甫不明白,我們未曾發喪,知縣大人是如何得知的?」
楊知縣抹了把眼淚,哭得紅腫的眼睛滿是哀怨,「你們也太過分了,都不讓我見他最後一面,著實可惱!」
李默沒有出聲,他總覺得這位楊知縣莫名依賴自己的老爹,似乎跟老爹有著說不清道不滿的幾分曖昧。
弱弱的瞪了李默一眼后,楊知縣這才低聲說道,「我與金金兄弟情義厚比天高,昨夜夢到他與我辭行,心知不妙,今日便早早來這裡尋他。沒曾想,他竟然真的不在世了,嗚嗚嗚。」
對於楊知縣如此拙劣的答覆,李默心裡是半點都不信的。
而且不管聽了多少次,每次楊知縣喊老爹金金,李默都要費老大力才能控制住自己想抽他的想法。
楊知縣能專程跑來拜祭老爹,已是相當的難能可貴了,千萬不能衝動,衝動是魔鬼啊!
李默調整好自己的心態,順著楊知縣的話音拱手,「多謝知縣大人惦念。」
楊知縣抽了抽鼻子,壓下低低的抽泣聲,低聲說道,「既然不能瞻仰金金遺容,不知我可否去他生前居住的地方緬懷一二呢?」
李默稍愣了下,沒想到楊知縣竟然會提出這種要求,便點頭答應了,「請隨我來。」
說完,便領著楊知縣往李半金的卧房走去。
卧房還是那間卧房,楊知縣將屋內物品逐一打量個遍,滿臉哀戚,「音容笑貌今猶在,恍如昨日笑談中。」
說完,楊知縣便順勢坐在了李半金生前那張床榻上。
李默瞬間警惕起來,那枕頭下面,還放著他來不及拿走的《陰陽道》和據說放在書下面的一部諾基亞手機。
「家父已然辭世,生前種種皆已變成過往雲煙。」李默說著就委婉地請楊知縣離開,「小的還需要籌辦家父的身後世,只怕是沒什麼時間相陪大人了。」
李默原以為楊知縣會識趣的告辭,沒想到楊知縣竟揮揮手示意李默離開,「既然有事要做,你就先去忙吧。我想在這裡多坐一會兒,緬懷下金金。」
聽了這話,李默心裡頓時跟明鏡似得。看來,這楊知縣來弔唁是假,另有所圖是真啊。
「無妨,既然大人有心緬懷,小的怎能不作陪呢?」李默說著走到楊知縣身旁,一屁股也坐在床榻上。
雖說床榻不小,可一下坐了兩個虎背熊腰的大男人,頓時就顯得狹窄了。
楊知縣皺起了眉頭,不悅地往邊上挪了挪,「作陪便作陪,你離那麼近做什麼?」
此舉正合李默的心意,他跟著挪了挪,將枕頭那塊給遮掩的嚴嚴實實。
兩人尷尬地坐在一塊,弄得屋裡的空氣都變得詭異曖昧起來。
楊知縣的臉色變了幾變,終於開口問道,「公甫啊,不知道金金過世前,給你留下什麼遺物沒有?」
「自然是有的。」李默點頭道。
楊知縣的小眼睛瞬間亮了起來,「是什麼?不知我能否瞻仰一二呢?」
「自然可以,」李默點點頭,語氣里頗有幾分嘲諷,「這偌大的家宅,還有我的名姓,這些都是老爹留下來的。」
楊知縣聽出了李默的口氣不對,也沒當回事,很是認真的繼續問道,「不是,我是想知道,他有沒有留給你一本書?」
「書?沒有。」李默搖搖頭,右手悄悄摸到枕頭下面,想把那本老爹留給自己的《陰陽道》給偷塞進懷裡。
「沒有?」楊知縣雖然體型不怎麼高大,腦子卻轉的很快。
他早已發現了李默的舉止,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響叮噹之勢,劈手從枕頭下面搶過了那本《陰陽道》。
仔細瞅了眼手中的書,楊知縣如獲至寶,甚至誇張的親了幾口封面,「太好了,我就知道一定能找到。」
李默氣得直跺腳,覺得自己就是個二傻,腦袋秀逗了才會給楊知縣指路吧!
「拿來,那是我爹的遺物!」李默沖楊知縣伸手索要,心裡對楊知縣搶到了東西卻沒溜走的舉動有些奇怪。
楊知縣一動不動的低頭翻看著書頁,根本沒把李默的吆喝當回事。
李默有些急了,伸手想要把書給奪回來。
可不管他是飛撲也好,劈奪也好,次次都被楊知縣完美的避過。
累得氣喘吁吁的李默很是氣憤,明明這楊知縣頭都沒抬,究竟是怎麼就那麼巧能躲過去呢?
眼瞅著那本薄薄的書頁被楊知縣給翻了大半,李默心裡著急,一時情急,拎起老爹留下來那部諾基亞手機,沖著楊知縣就砸了過去。
戰鬥機不愧是戰鬥機,不僅砸核桃很專業,砸腦袋也是完全不怯場。
只聽「嗖」的一聲輕響后,楊知縣額頭應聲中鏢。
「你竟然用暗器?」頂著剛竄起的雞蛋大的包,楊知縣晃了兩下,身子一軟倒在了地上。
李默趕緊走過去,將那本被奪走的《陰陽道》揣進懷裡,順手去探楊知縣的鼻息。
楊知縣的鼻息溫潤黏濕,應該只是暫時被砸昏了過去。
李默將那部超級實用的手機暗器給揣起來,許嬌容和白果就聞聲走進了屋內。
看著穿官府倒在地上人事不省的楊知縣,和他額頭上那塊紅腫的大包,許嬌容頓時慌了神,「這是怎麼了?公甫,你、你殺人啦?」
李默聳聳肩,「沒事,他只是暫時昏了過去,死不了。」
許嬌容心悸難平,咽了下口水舒緩自己緊張的情緒,這才說道,「他是被你打昏的吧?昏過去比咽氣更可怕。他是官,你是役,有的是手段整你。怎麼辦怎麼辦?」
比起許嬌容慌亂不已的模樣,白果倒是淡定,「有什麼好怕的?殺了便一了百了,也就不怕他會找什麼麻煩了。」。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