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願為坐騎
「什麼說法，我哥他只是吃了掉落山澗的白馬，要知道那白馬就算不被他吃掉也是會掉在石頭上摔死，或者掉進河裡面被淹死的，既然都是死，被我哥吃掉又怎麼了。」
「不不不，你這個說法可就大錯特錯，被水淹死或者掉落在石頭上摔死都是我能夠容忍的白馬的死法，但是被這頭看起來就讓人反胃想吐的臭龍吃掉是我完全不能忍的，馬也是有尊嚴的，就算是被摔死被淹死，也不能被吃掉。」
唐僧看著躲在龍靈兒身後瑟瑟發抖的白龍，義正言辭的說道。
「那，那你說，該怎麼辦？」龍靈兒被唐僧這一番話堵住，有些結巴起來。
「怎麼辦，欠債還錢殺人償命，吃了我的馬還想活著，不可能，悟空，做了他。」唐僧看向悟空。
「好嘞。」孫悟空提起了金箍棒。
「你敢！」龍靈兒大吼，攔在了白龍的身前。
「不能傷害她。」唐僧叫道。
孫悟空停了下來：「到底要我怎樣！」
「揍扁那白龍，但是不能傷害龍靈兒。」
「哪個是龍靈兒？」
「那頭母龍。」
「好嘞！」孫悟空繼續朝白龍飛去。
「你告訴俺，該怎麼不傷害那母龍做掉那公龍？」孫悟空把金箍棒朝唐僧遞了過去，感覺自己講出來的話怪怪的，怎麼感覺自己是在殺人奪妻一樣呢。
「我怎麼知道，我只負責發號施令，該怎麼做那是你的事請。」唐僧翻了個白眼。
孫悟空看向龍靈兒：「誒誒誒，那個誰，麻煩你讓一讓。」
「至於嗎，那只是匹白馬，而且是本應該死的白馬。」
「你哥也只是一條龍，本應該死去的龍。」孫悟空笑了。
「如果白馬是在落地之後被你哥吃掉的，我無話可說，但是那白馬還在空中，沒人知道它是不是能夠堅持下來的時候被你哥吃掉了，無限的可能性被扼殺，你說說你哥是不是該死？」
唐僧站在山澗上，表情正義凜然。
「我哥他是該死啦！」龍靈兒叫道。
「妹妹，你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來？」白龍小心翼翼的點了點龍靈兒的肩膀，輕聲說。
「哎呀，你給我閉嘴！」龍靈兒轉過身來噴了白龍一臉口水，「也不想想你是為什麼被關在這鷹愁澗的，你的罪狀列數出來都夠你死上一百次的。」
白龍閉上了嘴。
龍靈兒繼續看向唐僧：「我哥他是該死，但是他已經受到懲罰了，被關在這鷹愁澗終日不能出澗已經是很大的懲罰了不是嗎？」
「既然他這麼痛苦，讓我們結果了他不是更好。」
「悟空，上。」
「並不是誰都像你一樣把痛苦看的比死亡還要可怕。」
龍靈兒的話落在了唐僧的心裏面，唐僧皺了皺眉。
「你哥把我們的代步工具給吃了，沒有代步工具我該怎麼去西天？」唐僧提出了最後一個疑問。
「能不能讓你哥給我變出一個代步工具來，或者給我找來匹馬？」
「我哥他犯了錯，被關在鷹愁澗永世不能踏出這裡一步，就算變成了白馬也不能隨你們西去。」
唐僧的眉毛皺了起來。
「不過既然是我哥犯下的錯，我這個做妹妹的自然是有義務去幫他償還。」
龍靈兒說著，開始飛向唐僧，龍身開始萎縮，落地的時候已經變成了一匹俊朗的白馬。
「我願意代替我哥受過，變成白馬隨你們西去，希望你們能夠放了他。」
「算了我原諒你哥了，你也不用變成白馬，只需要去隨便給我尋一匹白馬就好了，千里馬不千里馬的都無所謂，能馱得動我的話，就算是頭驢子也好。」
唐僧朝龍靈兒變成的白馬揮了揮手：「你女孩子家家的，被我騎在頭上，會嫁不出去的。」
「我意已決，人要為自己犯下的錯誤負責，這話是你說的，你不會忘了吧。」白馬低下頭，吃了一口草，在嘴裡面慢慢的咀嚼起來。
「而且聽說西行可以成佛，我想成佛。」
「不行。」唐僧搖了搖頭。
「為什麼，你歧視女孩子？」白馬看著唐僧。
「西邊什麼都沒有，你只會白跑一趟。」唐僧搖搖頭。
「誰說什麼都沒有，」白馬低下頭，「那裡有希望。」
唐僧還想再說些什麼，孫悟空已經騎到了馬背上：「俺說師傅，你走不走了，你不走俺可自己走了哈，你別忘了自己已經把白馬輸給俺了，就算再給你尋一頭白馬也是由俺來騎，由不得你拒絕的。」
孫悟空被白馬一下子掀飛出去，白馬刨了刨后蹄，繼續看著唐僧。
唐僧看向白馬，白馬的眼睛裡面滿是堅定。
「你可要想好了，西行路上無比的艱難辛苦，而且就算你撐下來了，也是沒有任何獎勵，等待你的只有痛苦和絕望。」
白馬點了點頭。
唐僧沉默了一會兒，伸出手來在白馬頭上輕輕摸了摸，然後他翻身上馬，把韁繩穩穩的抓在手裡。
「喂，臭和尚，你竟然敢把我妹妹騎在胯下！」白龍看到唐僧的舉動怒了，一口龍息朝唐僧噴了過來。
孫悟空的金箍棒適時出現把龍息打散。
「你眼睛是瞎了嗎，明明是你妹妹哭著喊著要當俺們的坐騎的，到你那裡怎麼就變成了受辱，你沒看到你妹妹現在很享受嗎，啊？」
孫悟空感覺自己的後腦上被狠狠地踹了一腳，趴在了地上。
白馬在地上厭惡的蹭了蹭自己的后蹄，然後馱著唐僧慢慢的走到懸崖邊上。
「哥哥，你不能再犯錯了，上次是觀音大士心軟把你囚禁在這鷹愁澗，如果你再不聽話的話，可能真的會沒命的。」
「可我怎麼能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你受欺負，我寧願自己死掉也不願意看到你受到這樣的屈辱！」白龍咆哮。
「省點力氣回河裡抓魚去吧，你真以為自己的死能給你妹妹換來自由，別做夢了，俺現在照樣可以一棍子敲死你，然後繼續騎著你妹妹西遊，俺沒有這麼做的原因就是因為你妹妹給你求了情，別的了便宜還好像受了很大的委屈一樣。」
孫悟空從地上爬起來，把自己嘴裡面的草拔了出來。
「不過說起來，你這個妹妹還真是不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