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友情
「哼,如果這世界上真的有不能被教化的人,也是那不開竅的和尚和你這個油鹽不進的蠢驢。」豬八戒忿忿的說。
「你說誰是蠢驢,是想打架不成?」沙僧提起了禪杖。
「說你是蠢驢你還真的犯蠢啊,現在最主要的目的是什麼你都忘了?」豬八戒感覺自己剛才的一番苦心全都付諸東流了,心裏面有些窩屈。
「該殺了你這頭滿口髒話的豬。」沙僧禪杖一挑就朝豬八戒砸了過來。
豬八戒九齒釘耙舉起來硬生生扛住了沙僧的一擊,然後猛地往沙僧那面砸過去。
「現在最主要的目的是讓和尚活過來,我們一開始是為什麼聚在一起難道你都忘了不成。」
為什麼聚在一起?
沙僧想了起來,這些個無腦行軍的日子已經讓他的腦袋遲鈍了不少,很多事情在那段時間都反應不過來。
自己是為了要和唐僧去西天取經,好像是一些用來濟世的經書,對了對了,可是自己為什麼會和唐僧去西天取經呢,閑的蛋疼嗎。
對了,沙僧又想起來,自己原本在流沙河底,暗無天日,只能拜倒在唐僧門下請求唐僧帶他脫離苦海,起先唐僧不答應,還是孫悟空和豬八戒求情才把他給留下來的。
這個他記得倒是很清楚。
不過自己又為什麼在流沙河呢,對了對了,是因為犯了過錯,被貶下了凡間,那個過錯好像是……
玉帝微笑著打破琉璃盞的樣子出現在了他的腦海中。
「卧槽.……」沙僧深深的吐了一口氣,這才想起來,自己原來是個間諜。
而且如果不把唐僧救醒的話,自己很有可能震怒玉帝,到時候能迴流沙河說不定都是幸事了,說不定直接找些人做掉自己也不是不可能。
沙僧腦門上的汗流了下來。
「師傅,你醒醒啊師傅,你睜開眼睛看看我是誰啊師傅。」沙僧連忙把懷裡面唐僧的屍骨亮了出來,呼喚的聲音是那麼的情真意切。
「你這樣要是就能把師傅給叫醒的話,這世界上不全是永生的人了。」豬八戒臉上出現了嘲諷的神色。
「那該怎麼辦,你這頭豬,快告訴我該怎麼辦!」沙心衝過來撞到了豬八戒身上,然後狠狠的瞪著豬八戒說。
「去找那猴子,讓他原諒這和尚的所作所為。」豬八戒說。
「不可能的,那猴子的脾氣你也不是不知道,是一根筋型的,不撞南牆不回頭,如果是唐僧親自給他道了歉那還好,可是唐僧現在悄無聲息的就死了,連個屁都沒放,那猴子怎麼可能幫忙,再說了,唐僧的存在就是為了束縛他的存在的,現在唐僧死了,他滿世界打滾都來不及呢,哪裡會去幫我們救唐僧。」
「會去的,他會去的,如果是我認識的猴子,他一定會去的。」豬八戒連續好幾遍這麼說道,眼神無比堅定。
「你怎麼那麼肯定,如果那猴子沒有去,反倒是把我們兩個給敲死了怎麼辦,我看到不如我們兩個合夥破開幽冥界把師傅救出來,然後再讓師傅去用緊箍咒要挾那猴子。」
「猴子是一個真性情的人,雖然總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強大力量給別人帶來破壞和壞印象,但是她的本質是好的,而且,他對唐僧也是有感情的。」
「有感情,你可別笑死我了,兩個人在一路一句話不說,偶爾說幾句話也是在吵架,這算是有根毛的感情,要這麼說的話,我和他也有感情,你和他也有感情,可是我們兩個和他有個毛的感情。」沙僧嘲笑的說道。
「我和他確實是有感情的。」豬八戒說。
沙僧臉上的笑容僵了下來。
「你這頭豬,還真是出人意料啊,以後記得離我遠一點。」沙僧看向豬八戒的眼神帶上了意思厭惡。
「呸,誰特么說是那個感情了,是友情,友情動不動,這東西看不見摸不著,但是在重要的時候你摸著自己的心口問自己,就會發現那裡確實有這個東西,不過我大概是想錯了,像你這種人,怎麼可能會知道友情是什麼東西。」豬八戒感覺有些生氣,經常叫自己是豬也就算了,現在居然還懷疑自己是個基豬,這就讓他很生氣。
非常非常生氣,如果不是因為唐僧的屍骨還擺在那裡,他早就舉著九齒釘耙朝沙僧殺過去了,反正他也看這傢伙不順眼很長時間了,記得當初在流沙河這傢伙就差點吃了自己,雖然自己心胸寬廣表現出了不記仇的性格,但是事情既然發生了,他就會放在心裡。
「我知道。」沙僧說。
「你知道個屁,你連有教無類都不知道。」豬八戒嘲諷。
「我真的知道,」沙僧繼續說,眼睛卻看向了自己手裡面的禪杖,「雖然看不見摸不著,平時還會吵架互罵,但是如果在自己的心那裡摸一摸的話,就會發現,那裡的確是有東西的,我感覺就是你碩的友情吧。」
「這我就真的沒想到了,沒想到居然還真的有人和你這個不開竅的傢伙又所謂的友情。」
「因為那個傢伙和我一樣,也是個不開竅的傢伙啊。」沙僧重重的嘆了口氣,把禪杖砸在地上,揚起了一地的灰塵。
「你幹什麼,發神經啊?!」豬八戒一面抹著被沙子眯了的眼一邊朝沙僧罵道。
「你知道嗎,我這禪杖的中間,其實是一截桂木枝,而這根桂木枝,是一顆終日生生長在廣寒宮前面的一顆桂木樹上的枝子,現在,沒錯,就是現在,就有一個傻子在那棵樹前面,一斧子一斧子的想要把那棵樹給砍倒。」
「因為只有樹倒了,他才能成仙。」
「我相信,樹總有一天會倒的,他也一定會實現他的願望了。」
「別傻了,能夠實現的願望還能算是願望嗎,只能說是大一點的遠眺罷了,你說的那個人我也認得,以前無聊的時候喜歡去他那裡喝喝酒,你知不知道,這些年下來,他已經成了那棵樹,那棵樹也已經成了他,如果樹倒了,他也就垮了。」
「所以樹永遠不會倒,他也也會永遠永遠的存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