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7章【岩壁芭蕾】

  徒手攀岩，素有「岩壁芭蕾」、「峭壁上的藝術體操」等美稱。但對絕大多數攀岩者而言，只要能順利攀登上去目標頂峰，就已經是極大的勝利，更談不上什麼美觀和炫技。


  高達百丈的野外孤峰，難度可想而知。


  陳二狗也沒有因為藝高人膽大就不顧一切去博人眼球，上去之前也做了充分準備。將繩索一端綁在腰身，中間綁了很多十字結扣。范蘋果和林允兒一左一右主動幫他按摩肩膀、大腿，一副小丫鬟模樣，讓陳某人心裡暗爽。


  偏偏臉上還不能有半點猥瑣，仰頭尋找著最合適的攀岩路線，一本正經道：「任何運動都有風險，但同時風險是可控的。」


  「絕大多數攀岩者所接觸的人工岩壁以及天然岩壁的成熟線路，使用與環境及活動相適應的裝備，在規範的活動準則下，將攀登風險降到最低。所以攀岩的事故率並不比出交通事故的概率大。」


  「之所以這些活動常常給人們一種很危險的印象，歸於人們對戶外活動認知的缺乏。媒體的誇大宣傳，他們總喜歡搞個大新聞，用誇張的語言描述某某free solo者在爬過多少多少岩壁后，最終失誤墜死，或者是一些戶外事故的視頻然後配上一句話no zuo no die。」


  「事實上絕大多數攀岩者是絕不free solo的，看到很多彈幕都說一些『腎上腺素分泌』帶來的刺激、快感之類的話，我只能說攀岩是一項需要冷靜、理智、充分考量自身及環境的戶外活動。與熱血無關！」


  「……好了，我要出發了！」


  在兩女的叮囑下，陳二狗開始攀爬。


  最下方一端峭壁，看起來完全筆直光滑，毫無抓點，可在陳二狗眼裡，已經無異於台階了。他脫掉了靴子，乾脆用赤腳攀登，猛然一個衝刺腳尖點在牆壁上，身體與牆壁呈現75°角，雙腳如輕功般在岩壁上蹬踏幾步，眨眼間就已經縱上數米高的岩峰上。


  他只花費數秒時間就一路沿著奇山怪石的痕迹，攀岩上那崎嶇怪石中。從下往上看只能看到陳二狗騰起的身影毫不停滯，猶如一隻猿猴。但他每登上一段距離也會將一段繩索打上結綁在路中間的凸起岩石上，做些必要的安全措施。


  「我現在所做的工作，就相當於給自己打保險，萬一摔下去這些掛在凸起上的繩結會幫我拖起一陣子。與登頂珠峰是一個原理！」


  觀眾們都驚呆了，哪怕此前在其他地方也有過攀岩的記錄，卻都不如這次驚險。在完全近乎垂直的峭壁上，只有一根繩索在起著些微的保護措施，哪怕國外的水友們看到這幅場景也唯有驚嘆。


  「666！」


  「蜘蛛俠都驚呆了。」


  「絕逼是輕功，我賭上全家財產。」


  「瞎說，明明是靈猴轉世，大聖歸來！」


  「新綽號誕生了，陳-猴王-二狗。」


  「狗爺，我宣你，你太帥了！」


  「媽呀，都爬這麼高了，我腿都軟了。」


  陳二狗將身子緊緊貼在岩壁上，稍稍喘氣，對著鏡頭裡滿屏的「666」調侃道：「不用刷6不用刷6，很平常一波操作，投張月票就好。」


  「絕大多數人從小就是個乖孩子，從來沒有爬高上低的，安安穩穩度過大半生，也不曾挑戰過自己。因為一看那懸崖，本能的就會說：我不行。……不要過早放棄自己，還沒試呢，你怎麼知道自己不行？」


  「不用跟我比，也許你可以先去那些風景旅遊區，在教練的指導下，硬著頭皮套上繩索，開始人生的第一次攀岩。沒準會有不一樣的體驗。」


  稍稍休息一下后，繼續攀岩。


  殲二十在他周圍不停飛舞，興奮至極。下方的人影已經螞蟻大小，依稀還能看到她們手搭涼棚仰望上方的姿態。


  從這個角度往下看，獨龍江就在腳底下，岩壁在碧綠江水映襯下愈發顯得崢嶸崎峻。


  「……要時刻保持你的手臂伸直。」


  觀眾們都在為他捏一把汗，陳二狗卻還在不時傳授攀岩的技巧，「這樣可以最大限度的減少手臂力量的消耗。大家可以想象一下猴子是怎麼爬牆的，它們並不是總是彎曲手臂，而是伸長手臂盪鞦韆。攀岩也是一樣，當靠近支持點時，首先要確定你是用手指抓住，而不是用手臂拉住它靠牆。」


  「人的體力是有限的，別說爬這麼高的山，怕是爬這麼高的樓梯都會很吃力。所以攀岩諸多技巧的目的，就在於可以節省力量，當你手臂靠牆時，你很快就會精疲力盡。」


  「還要時刻降低你的重心。重心靠在牆壁，越靠近牆壁，就越容易抓住支撐點。最後是注意腳。細心的觀眾可以發現，我踩點的時候都是選擇足尖部分。也只有用足尖踩點時，才可以蹬得最高。」


  「這就是攀岩黃金三原則！」


  直播間彈幕瞬間爆炸——


  「666，狗教授開課了，大家記好筆記，要考試的。」


  「這樣的機會不多了啊，狗爺以後越來越有錢了，沒準這麼危險的活以後就少幹了。」


  「媽媽問我為什麼跪著看直播。」


  沒多久，陳二狗再次停了下來，山羊屍體就掛在上方數米高的距離上。整個被一柱如長矛的石柱給洞穿，死相凄慘偏偏又弄不走，難怪殲二十要讓他幫忙。


  他深吸一口氣，看向數米遠一處突起的岩壁，那裡有一處勾手卻沒有落點……「一次機會！」


  毫無徵兆的，他雙腿猛然發力，在直播間千萬觀眾注視下。陳二狗猶如一隻飛天蝙蝠，躍出數米遠，雙臂「啪」地搭在突起岩壁上，半個身子都在外晃蕩，額頭一片冷汗，趕緊又蹭了幾下牢牢抓緊石壁。


  「嘩啦啦~」


  石頭風化嚴重，一不留神就抓脫了一大塊，沿著石壁一路砸下來，驚險至極。


  「啊~」


  依稀聽見下方尖叫聲。


  「躲遠些……」


  陳二狗扯長嗓門大喊一聲。


  「我們沒事。」


  「別管我們了，你要小心啊。」


  說完一句就不肯多說，生恐打擾到懸崖上的人。


  此情此景，連直播間觀眾都為之驚出一身冷汗，這完全是阿湯哥《碟中諜》電影里的特技鏡頭啊，靚湯有千種保護，他卻是在沒有保護的狀態下徒手完成，其間之區別猶如天壤。


  陳二狗見山下人沒事，也沒閑心管其他了。上到這裡，前方與他已經一片坦途。四肢發力，輕巧的在岩壁上輾轉騰挪，很快就來到一處稍顯大點的落腳處。


  雖說大，其實也只能雙腳站穩、可以蹲下而已，與他而言也足夠了。


  他看看近在咫尺的山羊，嘖嘖道：「死的太慘了，阿門。公羊兄，我是很佩服你的攀岩技能的，還想著與你切磋一番，可惜你去的太早了。咱們好歹認識一場，為了免於你風吹日晒日後白骨一堆，就勉為其難吃掉你了。」


  「得罪，得罪。」


  ……


  「666，傳說中的鱷魚的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