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真相
「我發現蘇明光出差帶來的椰汁有問題,蘇婧喝了就暈倒了,那杯本應該是給我喝的。」白斂的這句話讓我更加疑惑。
林燚:「那麼是蘇明光放的火嗎?」
白斂:「自始至終,他都沒有承認。」
林燚:「今晚我要去見扎卡和他幕後的老大,我還有一些細節需要確認,帶我去警局吧。」
白斂:「你想好了嗎。」
林燚:「想的非常清楚,走吧」
(警察局)
在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和警方溝通過以後,警方同意我和蘇明光交談。
滿眼愧疚和悔恨的蘇明光終於開口:「對不起,小燚,傷害到你了吧。」
林燚:「於我而言,我原諒你。但我希望你能向我坦白,也許蘇家和白家的事情還遠不止這麼簡單,希望你能如實回答我的問題。」
蘇明光沒有一絲猶豫說道:「你問吧。」
林燚:「你是怎麼找到扎卡的,為什麼你車裡有一張寫有扎卡電話的卡片。」
蘇明光:「不是我找的扎卡,是他主動聯繫我的,至於卡片?我並不知情。」
奇怪,這可太奇怪了,一直以來我都覺得奇怪,以蘇明光謹慎的性格,就算行車記錄儀他不清理也絕不會在車裡留下這張致命的卡片!
林燚:「你的車平時都誰坐?多長時間打掃一次衛生?鑰匙是你隨身攜帶的嗎?」
蘇明光:「這輛車只有我開,平時鑰匙隨身攜帶,衛生也只有我親自打掃。至於誰坐?除了你之外,就是我的媽媽和妹妹了。」
林燚:「我知道了,我還想問你如果不是你放的火,那麼為什麼恰好是你去取錢的那天發生了火災?拿到錢了嗎?當時你在哪裡?」
蘇明光:「看來你已經知道了,那天我剛下大手術,在家裡休息,定的鬧鐘也沒有響,所以恰好躲過了一劫吧,如果那天我去了,也許我,也會葬身火海吧。」
沒去!鬧鐘沒有響?碎片在我腦子中慢慢拼接在一起,形成了完整的一幅圖,而發生的每一件事都恰好吻合。
林燚:「我知道了。」
「等等,能不能聽完我的話。」聽到蘇明光這麼說我緩緩坐下,說道:「你說吧,我聽著。」
蘇明光深吸一口氣說道:「不知道你記不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情景,那天我陪小婧去看白斂的比賽,你身著紅色機車服,馳騁賽場的樣子我很難忘,那天也是你第一次叫我蘇哥哥。」
林燚:「我記得,記得那時候的你沉穩大方、彬彬有禮,印象很深。」
蘇明光笑了笑說:「從那以後,每次你比賽我都會去,在遠處默默地看著你已經覺得很滿足了。」
這些話讓我一時不知該怎麼回應,我只能打斷他:「蘇哥哥,其實我理解你的遭遇,但是事情的解決有很多種辦法,我沒辦法去評論你的選擇,但希望你以後的生活坦坦蕩蕩,沒有遺憾,再見。」
蘇明光就這樣看著你遠去的身影,一直看著,他沒有喊住我只是嘴裡小聲地說:「浮生萬千,什麼時候我們還能一起.……」
(警局辦公室)
警官:「林燚是吧?你還挺有當警察的潛力的,問的問題犀利而且一針見血啊。」
林燚:「謝謝您的誇獎。警官我有一個想法,目前沒有證據,也只是猜測,但我想你們應該也發現了,除了蘇明光,還有一個人在背後,很有可能是蘇家別的什麼人。」
這句話似乎把所有的事情拉出了泥沼,的確,還缺了重要的一環,這個人隱藏在背後推動著整件事情的發生,一切看似與他毫無關係,但卻往他計劃的方向走去,不管是誰,今晚都要搞個明白。
進行了易容后,警官告訴我很多注意事項,也在我身上安裝了竊聽器,穿了防彈背心,就在這時,白斂突然說:「我陪你一起去。」
林燚:「不行,打電話時說好了只我去的。」
白斂:「既然他們想讓我也加入其中,我去不是更能加深他們的信任嗎。」
無論如何,白斂做出的決定沒人能勸他改變,而且他說的有道理,就這樣我們全副武裝,等待著夜幕的降臨。
(晚上7點,碼頭)
白斂緊緊的拉著我的手,他的手握得很緊但又沒有弄疼我,用他最溫柔的語氣說道:「別怕,我在。」
聽到這話真的覺得好溫暖,「有你在我不怕。」
就在我們向「逐鹿號」走去時,一個小混混跑了過來,惡狠狠的說:「你是蘇婧?說好一個人,怎麼還多了一個人!」
穩住,不能慌。我作出我最兇惡的表情吼道:「你知道你在跟誰說話嗎!眼瞎就找扎卡來,滾!」
這種氣勢著實把小混混嚇了一跳,也讓白斂對我有了新的認識。小混混灰頭土臉的跑到一旁打了一個電話,隨後他說道:「跟我來。」
逐鹿號的確不一般,一個用黑錢堆起來的龐然大物讓人望而生畏。「等一下!」一個尖銳的聲音響起,這是扎卡的聲音,「這樣就想進去了?得讓我檢查檢查」。說罷一臉壞笑向我走來,白斂一個箭步上前死死的捏住他的手腕:「要談就談,不談就滾!」
安全感爆棚了,不愧是我的白斂。這時候從船里跑出來一個人,急匆匆的對著扎卡說了什麼,扎卡了臉色一變:「老大讓你們進去。」
(船艙內)
咔咔,門關上而且鎖住了,氣氛很是緊張,昏暗的燈光中坐著一個人,他身邊站了兩個保安,應該是他了,那個躲在幕後的人:「你們兩個挺大膽的也夠貪心,孺子可教也,你說你願意幫我們做局,不會又跟當年你老子一樣耍我們玩吧。」
白斂:「我和小婧一起來,還不夠嗎。」
這個人轉過身,我們才看清楚他的樣子,是?蘇母!天啊!這太讓人震驚了,冷靜,我易容了而且這裡的燈光太昏暗了。一定要冷靜,不冷靜可能我們都會沒命。清了清嗓子模仿蘇婧的語氣:「媽媽?怎麼是你!」
蘇母長嘆一口氣:「小婧,你不該來,我以為你爸爸死了,我們就能好好的活下去,可是惡魔在人間,你哥哥也沉迷賭博,現在連你也.……太讓我失望了!」
林燚:「媽媽,我只想知道你在這件事里到底扮演了什麼角色,這對我說很重要。」
蘇母:「既然你想知道,那麼就先讓白斂把這個簽了吧」
擺在我們面前的是一份霸王合同,這意味著白斂要把他未來的職業生涯交給蘇母,任由她調遣,淪為傀儡。
白斂平靜地說道:「如果我簽了,你能給我什麼?」
蘇母:「那就看你想要什麼了。」
白斂:「我要.……錢。」
「哦?只是錢,你以為我是傻子嗎?你跟本就不愛小婧,你只是利用他想要來報仇!」蘇母發狂似的跳起來。
蘇母是個聰明人她看得出白斂和蘇婧的關係,必須找個理由說服她:「媽,白斂沒說謊,我們需要錢,因為.……我懷孕了。」
蘇母臉上露出了一種慌張:「什麼!你胡說!」
也許只是我冥冥中的直覺,也許是通過這麼多事情推理而得,這次我別無選擇,只能賭一次。
林燚:「媽,你忘了嗎?我之前一直用迷藥想要,想要得到白斂,昨晚椰子汁里也有迷藥,我以為你知道。」
等待,等待,也許,也許我的推測是正確的,昨晚的迷藥是蘇母放的,她不想讓白斂去壞蘇明光的事,她只想順水推舟。時間又過了很久,蘇母終於開口:「不用簽了,我的一切都可以給你和你的哥哥,包括白斂我也可以容忍,你們回去吧,今晚就當什麼事都沒發生。」
回去嗎?這不是就功虧一簣了!沒等反應,白斂直接問了一個問題:「是你殺了我爸媽嗎!」
面對這句話,蘇母瞳孔顫動了一下,平靜的說:「是。」
我轉頭看向白斂,他很憤怒,這種憤怒的氣焰幾乎掀翻了屋頂,但他絕對不能。
白斂:「為什麼!」
好吧,他還是問出來了。
蘇母似乎並沒有生氣:「只要是你答應對小婧好,給她想要的幸福,我可以告訴你。」
白斂看向我,滿眼深情,:「我一定會給她所有她想要的,照顧她一輩子,還有我們的孩子。」這句話是真心的,而對象卻是面具下的林燚,但蘇母卻並不知情。
蘇母聽完這話後用一種難以形容的語氣說:「好吧,虎毒不食子,暫且相信你。」好像是揭開了內心最痛的傷疤,蘇母就靠在椅子上,面無表情地看著前方。「當年的賭局,小婧的爸爸深陷其中無法自拔,就像是魔鬼一樣被控了心智,當時我帶著明光和小婧雖然生活富足,但總是提心弔膽。後來有一天,小婧的爸爸說要賭最後一次,然後就帶全家遠走高飛,可就是那一次,害得整個蘇家傾家蕩產、家破人亡,他也因此丟了性命。白辰自視清高,明明他老婆作為助理也提供很多情報,出了事後卻毫無悔意,還總是用同情的眼光看著我,看著我的兒子、女兒。我恨這種居高臨下的感覺,我恨!所以,靠我娘家的勢力加上我多年的苦心經營,才能做到這賭盤的老大,坐穩這把交椅。」
突然她長嘆一口氣,看向白斂,又平靜的說道:「那天我得知你媽因為無法負擔明光的要挾,想要和他同歸於盡,我便一不做二不休,一把火送白辰和他老婆上西天。你應該慶幸,如果不是小婧那麼喜歡你,我早要了你的命,但你記住,你一旦食言我有一萬種方法讓你死,死的比你爸媽還慘!」
事情的真相竟是這樣!這真相讓人唏噓,賭博就是把幸福和睦推向懸崖的危險遊戲,蘇家、白家都沒能倖免,這人性最黑暗的一面就在眼前。白斂就癱坐在那,這一刻我感到了深深的恐懼,白斂他會不會,殺了蘇母!可這樣他也一定會葬身於此,我緊緊的攥住他的手,但他只說了一句:「我們,走吧。」
當我們走出逐鹿號的時候,警察一擁而上,搗毀了這荼毒已久的地下組織,我和白斂就這樣走著,走著,好像這一切再也與我們無關了。
一路上我們的手都緊緊相握,「小燚,我想去看看我爸媽,你願意陪我一起嗎?」「好。」
(墓園)
白斂他盯著冷冷的墓碑,痛哭流涕,而我只能抱著他,什麼都說不出,什麼都做不了,就這樣我們待了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