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碾壓式的戰鬥
「只不過是替代品吶～」
無論被多少次的讚歎所包圍，這一切的誇獎，一切的榮譽，都原本應該是姐姐承受的。
在火焰燃燒殆盡的那一天之後，為自己那時卑鄙的想法而感到深深的懺悔，失去了角的姐姐，成了只想和羅茲瓦爾大人呆在一起的女僕。
儘管忘記那時的場景就好，可是啊，那種可怕的念頭帶來的是沉重的罪孽，銘刻在心裡，永遠，永遠都不能忘卻。
「終於斷了啊～」
在看到姐姐的角被那些黑袍人所切斷後，一直處在姐姐陰影下的妹妹腦子裡竟然是這個想法。
無比地憎惡著那時可笑的自己。
隨後的日子裡，無論受到再多的誇獎，所能感受到的只有越來越多的煩躁，這些事情如果是姐姐來做的話，她一定會做的更好。
蕾姆如此地堅信著，病態般地要求自己。
只不過是姐姐的代替品而已，這是她對於自己的定義。
直到有一天，來了三位客人。
那個眼神兇惡的傢伙，身上所傳來的，是那無比厭惡的，那些黑袍人——名為魔女教的教眾。
殺了他，殺了他～
鬼之本能驅動著，那種惡臭一般的瘴氣，真是，真是，如此醜惡、卑鄙的生命就不該存活於世啊！
所以在聽到姐姐對羅茲瓦爾大人的報告后，蕾姆毫不猶豫地動手了。
殺戮！殺戮！
用手裡的鐵鏈，將這個間諜徹底毀滅！
令她可惜的是，在即將讓這條醜惡的生命消逝之前，被那個叫做蘇白的食客阻止了。
隨後的幾天里，蕾姆一直默默地觀察著，那個冷漠的少年是否也有間諜的可能性。而這次出外採購物資，那個一整天冷著臉的蘇白也跟了上來。
果然呢，有什麼陰謀！
在夜晚降臨的時候，那個冷漠的少年不見了。
為了探尋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麼貓膩，一直覺得自己僅僅是姐姐代替品的蕾姆，來到了白日里來過的村子。
可是，預料中背叛梅扎斯家的一幕沒有發生，食客很好地盡到了自己的交易責任，在戰鬥之中，反而是自己拖了後腿。
「我的武器呢？」
重新起來作戰吧，哪怕現在活動不便，死也要死在戰鬥之中，這種罪孽就讓我一個人承受就好了，反正在蕾姆只是姐姐的代替品而已。
「還在之前那個地方，太重了，會影響速度。」
簡潔明了的話語，帶來的是蕾姆不想聽到的回答。
蘇白冷冷回道，他迅速跑動著，在雜亂無章，分佈毫無規律的樹林里穿梭。
這種無方向的追逃持續了一夜，在追尋了一夜后，當凌晨的太陽升起，溫暖的陽光拋下。
前面一直逃竄的拉爾沃姆停了下來，巨大的身軀踩碎擋在前面的樹木，藉助一瞬間的衝擊力身體反轉，它轉頭，獠牙嘶鳴，張開血淋淋的巨嘴對著兩人。
終於願意正面一戰了嗎？
「做好準備！」
冷漠的聲音傳到蕾姆的耳朵里。
嗯？什麼準備？
在蕾姆還沒有從自責中反應過來時，一直纏繞在腰間的手放開，隨後是身體被高高地擲出，從破碎的林間拋向空中。
拉爾沃姆的后爪一按地面，它開始衝刺，對上極速衝來的蘇白。速度竟然比開啟命格力量的蘇白都要快上一絲。
這快上一絲的速度，也是蘇白追了這麼久還沒有追上它的原因。
而在天空中持續上升的蕾姆，只能看到一大一小的兩個身影，如同離弦之箭般衝撞在一起，連那極速奔跑的腳步聲都被這強烈的破空之聲掩蓋。
在這擦身而過間，在這死亡邊緣間，在因為戰鬥所被破壞的森林中。
以命搏殺的兩道身影，都知道只有對方的死亡才可以結束戰鬥。
隨即——
是猛烈的血花灑出，妖艷的像是美麗的花朵綻放，落在樹葉之上，像是湧泉帶來生命的氣息。
魔獸狂亂地大吼一聲，腥臭味從巨嘴裡呼出。
這時的蕾姆才看清，那隻拉爾沃姆的右邊腰側被長刀拉出猙獰的傷口，傷口上的血肉被長刀掀開，連破碎的骨茬冒了出來。
黑色的人影繼續揮舞手裡的長刀，在極速中調轉身子，他跳上魔獸的背部，狠狠地、惡毒地，砍下！
即便是王都的那些騎士，也比不過眼下這般殘酷至極的虐殺吧！
巨獸的頭顱伴隨著長刀的揮下和拋灑的鮮血飛出，人影募地停下，他急速撤退，躲避著這漫天散落的血液。
魔獸的頭顱滾在地上，壓在枯枝敗葉中前行，在撞到幾棵大樹后，終於停了下來。
它剩下的軀體痙攣也在一陣子后，緩緩倒了下去。
竟然是單方面的碾壓，這隻體型有五六米高的拉爾沃姆，連一個照面的功夫都支撐不到。
無力的蕾姆從空中落下，蘇白緩緩上前接住，然後把她輕輕放到了地上，
「嗯？」
蘇白皺起眉頭，他以一種複雜的眼神看向遠處的森林。
「客人，怎麼了。」
「不～」
冷冷的聲調將接下來所有的話題全部切斷。
那個指向背後陰手的黑線，變得越來越細了，這當然不是因為黑鍾放棄了目標，而是目標正在快速遠離這裡。
要追上去嗎？
蘇白仔細想想，還是放棄了這個誘人的念頭。
畢竟有可能還有未知的敵人會在那裡設下埋伏，就這樣魯莽地撞上去可不是他的風格。
況且他之所以敢來這片森林一人獨挑，也是建立在原著中劇情的前提之下，現在的形勢沒有明朗，他可不會去做目的不明確的事情。
這樣想著，他剛想問問女僕可不可以自己走動，扛在肩膀上這麼久，他的肩膀都有些酸痛起來。
然而，放在地上的女僕已經閉上了眼睛。
安全了呢。
在看到那隻魔獸倒下后，蕾姆僅僅只來的及問詢蘇白為什麼皺起眉頭，就在這安全的環境之下暈了過去。
她身上受到的重傷可還沒有好呢，這段時間都是在硬撐著身體，並且內心裡的重重自責也是她沒有昏過去的緣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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