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溫柔」是維持平衡的關鍵
天色已晚，眼看就要到卡卡下班的時間。
做好自己分內的工作后，卡卡褪去工作服，瞄一眼如今店鋪的氛圍，空無一人的情況下，陸子玏在吧台里製作訂單上的飲品。
周可可無趣坐在一旁擺弄手機，兩人之間沒有任何溝通。
卡卡想要緩解一下氣氛，畢竟他離開之後，店鋪就剩下陸子玏與周可可兩個人，為了接下來顧客的用餐心情，卡卡正要開口，就聽陸子玏這邊出了聲音。
「這抹布用了一個星期了吧。」盯著手中擦拭桌面的白色抹布，除了有些褶皺以外，還是乾乾淨淨的。
「玏哥，這個就是用來擦擦櫃檯。也不是一次性的，只要洗乾淨就可以無限循環使用，直到它壞掉！」著重強調無限循環四個大字，卡卡還不忘趕緊附加一句：「我每次都有洗的特別仔細，乾淨！」
不管卡卡這邊怎麼解釋，陸子玏都不為所動，盯著抹布看兩眼，冷漠丟下兩個字：「髒了。」
明白陸子玏的意思，卡卡也不再繼續爭辯，拿起抹布就扔到垃圾桶。
緊接著繼續他剛剛的目的，靠近陸子玏咧嘴笑道：「玏哥，今天可可姐在這幫忙，還真是給我們減輕了不少工作量呢。」
「那我快要露宿街頭，你是不是更開心啊。」陸子玏不假思索反問回去，一秒讓卡卡語塞。
好吧，終究是他高估了自己的水平。
乖乖拉上嘴巴的拉鎖，卡卡拿著手機，由於剛被陸子玏懟完，如今讓他有些不知所措，獃獃地站在原地，就連下班這種理所當然的事情都不敢開口。
身旁的陸子玏注意到了這點：「在這傻站著，是等著外賣小哥送餐時載你一程？」
「沒有沒有。」拚命搖頭，卡卡握住手機就和兩人道別，緊接著迫不及待的快步離開。
看一眼卡卡加快的步伐，周可可回眸看向陸子玏：「當你員工，下班的輕鬆值遠比快樂要多的多。」
「承蒙誇讚。」難得回應一句，陸子玏繼續低頭完成訂單。
氣氛再次僵持下來，夜幕下的夏季遠沒有白日毒熱。奶茶店的空調還在吹動，周可可起身從吧台轉移到較遠的餐桌坐下，拿出手機想打遊戲。
就聽遠處傳來兩三聲叮叮聲響，陸子玏不知何時拿出了空調遙控器，調整溫度。
是察覺到她離開的原因了嗎？
盯著低頭認真工作的陸子玏看了一會兒，周可可心中否定這一想法。
切，估計不是，一定是他自己感覺冷。
心裡的想法彷彿被人看透，陸子玏做好訂單后，給自己倒了杯冰水，在周可可的視線里喝下。
好吧……他是難得的好心。
在外賣員上門取單前，陸子玏仔仔細細收拾好桌面，一副準備下班的模樣：「晚上吃什麼？」
「嗯？」剛準備玩遊戲的周可可反應慢半拍兒的回過頭，見陸子玏是在與自己說話，這才放下手機：「都可以，你做什麼我吃什麼。」這周輪到陸子玏做飯，周可可一副不挑食的模樣，看一眼時間，也才剛剛七點而已：「要下班了？還不到八點。」
「餓了。」簡單回應：「收拾一下，外賣員走了之後就下班。」
「哦，好～啊！！」三個情感不同的單字一個接著一個迸出。
「要死啊！」被突如其來的大叫嚇到，陸子玏手一抖，做好的奶茶撒出一部分。
「我不小心開始了。」手中遊戲頁面對準陸子玏，接著外賣員已經上門。笑嘻嘻跑上前將自己手機扔給陸子玏：「幫我打，這是晉級賽，很重要的！」
說著，拿起吧台里的八杯奶茶送給外賣員，嘴角洋溢著燦爛笑容：「辛苦了。」
送走了最後的訂單，周可可見陸子玏有坐在一邊認真對待自己的遊戲。脫下圍裙走進吧台里：「怎麼還有一杯？剛剛忘了送嗎？！」不明真相的驚訝詢問。
陸子玏未投來目光，沒好氣開口：「給你的，趁著沒涼快點喝。喝之前先把灑在外面的擦乾淨，然後把抹布洗乾淨。」
給自己的？
周可可驚訝看著眼前未封蓋兒的奶茶，一天的矛盾都在這一杯布丁奶茶中化解。微笑迅速拿出新抹布收拾周圍的殘留，洗乾淨抹布，用餐巾紙擦乾手上的水。
幸福的插入吸管，周可可帶著奶茶坐到陸子玏身旁，靜靜看他替自己打遊戲。
她想：
他們二人的平衡，或許就是這樣維持的。
再大的錯誤，吵鬧，都會在兩人的不言語中任時間淡化。
除了毒舌，這些年來陸子玏對自己一直很照顧，也向來都是明目張胆的不避諱。
即便沒有耐心花心思哄自己，也會在這樣的小事上對她討好。男人的包容就是這樣吧，無聲無息，卻無微不至……
「對了。」死亡階段，陸子玏抬頭打斷周可可腦子裡一切美好幻想，抬起手指向吧台：「再去做一杯芒果冰，打包好。」
「啊？」懷疑自己的耳朵聽錯，周可可呆傻的愣在原地，沒有行動。
「啊什麼啊！快去！」
「哦！」匆忙起身，周可可帶著奶茶走向吧台，轉而一想，又不對勁：「你吃？」
「不是，等下送人。」
「啊？」周可可還是困惑，愣在原地再次停止行動。送給誰？等下他們不就應該買菜回家做飯了嗎？剛剛是誰說餓了的。
「能不能別演弱智那麼像。等下來了顧客，再誤會成我虐待病殘人士。」屏幕再一次亮起來，陸子玏低頭繼續遊戲，為了催動周可可工作，也不隱瞞：「今晚不回家吃，我請你在外面解決了。」
這下明白了全部，所以這杯芒果冰是要送給對方的。想必一定是位小姐姐吧。該死，她又要當電燈泡了！
算了，能蹭飯就行，管她扮演什麼角色！
「我記得我回老家的那天你剛分手。」算一算已經差不多四天了，周可可明白點頭，對於陸子玏來說，這算慢的了！畢竟無縫銜接才是他的常態！
陸子玏對待感情絕對算渣，可當他女朋友的好處還是存在的。最起碼在周可可看來，某種程度上變相的說面前這個渣男還算專情！
畢竟被他甩掉的女生，從來都不會是因為陸子玏移情別戀！理由一向都是誠實且單一的。他膩了！
在陸子玏對下一個女生有感覺前，都會甩掉身邊的人。來者不拒的戀愛觀念，也從來沒有讓陸子玏腳踏兩條船過。
對於這個問題，陸子玏給出過最渣的解釋：明明可以前後分開，體會兩種不同情感，何必放在一起，為自己製造不必要的煩惱。
周可可鬱悶，說的真特么有道理！
不會被綠的這方面，陸子玏安全感還真是給的十足。
這一點會不會和他的潔癖有關……
偷偷瞄一眼陸子玏，周可可認為可能性很大！
不再多想，周可可開始了製作芒果冰的步驟。
遊戲結束，芒果冰也剛剛好做完。兩個人關上店門離開，行走在步行街上，陸子玏低頭玩手機，在與小姐姐發微信。
「要吃什麼？」
身旁的人開口，周可可見他沒有發語音，清楚是在問自己：「我是蹭飯的，不挑。」
「這頓飯是我們倆的晚餐，她才是蹭飯的。」白一眼周可可，陸子玏示意決定權在周可可手裡。
也不含糊，思考半天：「去頂樓吃火鍋吧！」抬起手指向遠處的高樓大廈：「好久沒吃了。」
「燒烤吧。」轉身拉著周可可就向另一側的餐飲街方向走去。
「那你問我做什麼！」白一眼陸子玏，周可可想到他上個星期的某個夜晚，就嚷嚷著點宵夜吃燒烤。
估計今晚也早就下了決定！靠！那還問她做甚！
「讓你提供一個選擇，誰知道會這麼弱智。想吃火鍋，明天中午我給你弄。」
「誰大中午吃火鍋啊，還那麼熱！」
「你也知道現在是夏天，看樣子不是不知者無罪，是真傻。」
吵吵鬧鬧總會讓人忽視時間，兩人不知不覺徒步走了半個多小時。
到了地點，腿是沒酸，口乾舌燥卻避免不了。
「兩位是現在點餐，還是等人齊？」老闆娘將兩人帶到座位之後，聽聞還有一個人，便開口詢問一句。
周可可看陸子玏一眼，他剛剛在店裡就說餓了。心想著，周可可看著遠處菜單板：「現在點吧，我有些餓。先來一大瓶果粒橙，現在。」
「嗯？」新奇的點餐方式，老闆娘愣了一下。見周可可目光堅定后，點頭離開先為她去拿飲料。
和陸子玏兩個人像往常一樣對立坐著，周可可看著菜單板，也不問陸子玏吃什麼，這麼多年的相處，對方口味愛好還是清楚的。
點餐方面陸子玏不關注。從口袋裡拿出紙巾擦拭了整個桌面過後。手機發送定位地址，對周可可命令了聲：「坐過來。」
「啊？哦！」愣了一秒，周可可聽話起身轉移了位置。
回想每一次的電燈泡經歷，自己幾乎都是和陸子玏對立坐下，但凡和他並肩坐在一起，只有一個可能，那女生還沒和他確認關係！
老闆娘回來之後，周可可嫻熟點了兩人愛吃的美食，份量定為三人份。
「我是不是點的有些多？」在老闆娘離開后，周可可喝一杯果汁，又替兩人的杯子倒滿：「這女生約會，會吃很少吧。」
「沒事，你能吃。」隨口回一句，陸子玏看眼手機的新消息：「她來了。」
八卦的回頭向大門口看一眼，雖然陸子玏每次的女朋友顏值都不差。
「這不是……」看著門口向他們招手並走來的女生，再眼熟不過了，這不是今天在店鋪里加微信的小姐姐嗎？進展這麼快的？
她還是乖乖吃東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