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你有想過合租嗎？
在玄關兩三秒就脫下了鞋子，周可可將烤串放在餐桌上，為自己倒杯水一飲而盡，意味深長的打趣站在門口的陸子玏：「嘿，今晚還回來不？」
「廢話。」
砰！
玄關已經沒有了陸子玏的身影，可周可可還是沒能理解他這一句廢話的含義。是不回來嗎？還是回來？
還是勉強定義為回來吧，那就先不鎖門了。
心裡這樣想著，小指旁的烤串兒飄來香氣，打斷了周可可即將要去洗澡的念頭。
拖出椅子坐在餐桌旁，周可可決定將宵夜提前進行。
一旁的餐巾紙當做手機支架，打算追番燒烤同時享受的周可可，被一通視頻電話阻攔。
為難的看著屏幕上的頭像，王達兩個大字的備註在右上角尤為顯著，周可可還在猶豫要不要接通，又想到早晚都要面對。
手機屏幕豎立，周可可起身將陸子玏房間的門努力關上，能遮擋一點是一點。回到座位看著手機里的畫面，又覺得不妥，保險起見再次起身，坐到另一面。
將畫面里的背景換作廚房，烤串兒全部面向自己。看著眼前天衣無縫的畫面，這才安心的接通電話：「小達達，晚上好呀。」
手機中，一個身穿白色襯衫的男人出現在視線。男人長的普普通通，高高瘦瘦，並不難看。周可可記得朋友給自己發來照片時，她對王達的第一印象就是一個字，正！
王達的長相很有軍人的氣質，一臉正氣，表情嚴肅時特別唬人！雖然周可可與他視頻經常都是嬉皮笑臉，可有時候還是會不經意的被感染，正顏厲色許多。
「怎麼這麼久才接電話？」王達見周可可梳妝精緻，沒有通常她在家時的懶散模樣：「今天出去了？」
一邊閑聊，周可可拿出了羊肉串開始擼串兒：「對呀，剛回到家，你吃飯了嗎？」
「吃過了。」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聊天。
周可可看著屏幕，她和王達在一起多久了，自己也不記得，她只能肯定，才剛剛不到三個月。
因為王達工作的緣故，兩個人聯繫的頻率一般都是半個月一到兩次左右，雖然每次一聊天就是十多個小時，但這種間斷的聯絡方式，讓兩個原本應該處於熱戀階段的人，剛開始的相處模式都變得平平淡淡。
周可可清楚這種心情只有她存在。因為每次王達聯絡自己，都是熱情洋溢的狀態。再反觀她，即便不與王達聯繫，心裡也不見得有多想念。
兩個人每次聊天，王達都會說到回國的事情。周可可也沒有在意，只是認為也許王達回了國，他們的感情才算在她這裡正式起步，然後越來越好。
「可可，這是你的晚飯嗎？」王達見周可可一口一個肉串往嘴裡送，完全看不出剛剛在外面吃過的痕迹。
「嗯？哦，是啊。」又擼了一串兒，周可可沒有停下吃東西的想法，盯著王達，周可可生怕他提起回國的事情。
王達這邊也沒了聲音，只是一個勁兒的盯著周可可看。幾分鐘后，情不自禁道：「我家可可真好看。」
被誇的臉紅，周可可反倒不自在了。沒有了吃下去的心情，放下烤串兒：「那個，我先去洗澡，等下找你。」
「不吃了嗎？你才吃了那麼幾串。是沒有了嗎？我給你發錢你再多買點。」不知情的王達見狀，關心開口，就準備出去給周可可轉賬買東西吃。
剛要起身的動作被王達熱情過度的關懷嚇了回去，周可可慌亂的小手在空中亂擺，撥浪鼓的搖頭拒絕：「不用不用！我飽了，還有好多，剩下的這些當做宵夜。」
將屏幕對準剩下的烤串兒，周可可見王達放了心，這才鬆一口氣。
屏幕轉回自己，剛要開口繼續剛剛掛斷視頻的理由，手機就來了消息。
蠍子玏：我晚上不回去了，現在去把門鎖上。
對著手機翻個白眼。靠！還真不回來了！辦事效率夠高的呀。不過也好，明天早上正好讓他買些早餐回來。
一時之間想不出明天早上要吃什麼，周可可對著屏幕停頓幾秒，放棄秒回陸子玏的打算。
視頻框再次被放大，屏幕中出現的是王達那張微怒的臉色。
「怎麼了？」周可可還沒搞清楚狀況，剛剛不是好好的嗎？
王達不避諱的直白質問：「你剛剛做什麼了？是有男生給你發消息嗎？」因為屏幕里的周可可畫面突然卡住，但聲音卻沒有卡頓的現象。明白這意味著對方退出了視頻畫面。在這方面經驗豐富的王達，腦海里第一時間的想法就是異性。
若是以往被這樣不信任，周可可一定大發雷霆，質問回去。可現在因為王達要回國的緣故，陸子玏是個敏感人物，周可可沒心思發怒，更不知道要怎麼和王達開這個口。
內心發虛，表面卻還在強裝鎮定。沒有震懾力的反問：「你這是不信任我？」
屏幕中王達愣了神，或許是意識到周可可不是他的前女友。匆忙收斂態度，搖頭緊張著周可可的情緒：「抱歉，我就是被綠怕了。」
這蒼白的解釋，逗笑了周可可。心疼地看著王達：「放心，和我處對象不會被綠的。」這句話說了也有三四遍了，可貌似就是安撫不了王達受傷的心靈，周可可繼續解釋：「剛剛是一個朋友給我發了消息而已。」
「嗯，我信你。」
得到對方的信任，周可可會心一笑。或許是不是將真相告訴他，也會被相信。這個時候說會好很多吧。
「對了可可，我給公司提交的回國申請已經通過了。不出意外，下個星期就能回去，大約還有五天左右，我們就可以見面了。」搶在周可可前面，王達興奮告知這個喜訊。
「五天……」
「對呀，我下了飛機先不回家，我要見你！陪你三四天我再回家。不過沒事，我回家和家裡人報個道，就繼續去陪你。」
還是那個暢想未來的模樣，每一次到這個時候，周可可都愧疚難熬。
洗澡的想法徹底放下，反倒剛剛王達那一句我信你，讓周可可鼓起了勇氣。
「小達達，你有想過合租嗎？」婉轉的切入話題，周可可坐正身子，將手機放回原位。
拿起面前的烤串兒，盡量來讓自己看上去自然一些。
王達這邊卻完全誤解了她的意思：「合租？我和你？可以呀。」
「……」
周可可面無表情，內心無助的一批！聊不下去了！再聊下去她就添新室友了！到時就等著陸子玏把自己大卸八塊吧！
「可是我隔三差五要回家的，和我媽快兩年沒見面了，我不確定我媽能不能讓我在外面租房子。」
王達這邊有了轉折，為難看著周可可，表情抱歉的在認真思考。
聽了王達的話，周可可鬆一口氣，放下心直言不諱道：「額……我沒想和你合租。」語畢，又怕王達傷心，附上一句解釋：「如果合租，我也需要長期的室友。你回家待半年還要出國的吧。」
周可可的解釋通了，王達也沒太失落。點點頭想了想：「那可以呀，有個室友也可以照應。不過性別方面……」
問題的關鍵來了，周可可小心翼翼試探道：「男女無所謂，又不住一個房間，只要不是壞人就行。」故作大大咧咧的開口，說罷，連忙觀察王達的態度。
「男女為什麼無所謂！」怒了！王達火燒眉頭，義正言辭質問周可可，一心想要將她這個想法板正：「男人在孤男寡女的情況下，就沒有一個好東西的！」
這邊還在想著怎麼應對的周可可，聽到王達最後一句話，莫名喜感的笑了：「啊？」此刻的她再看王達，都不再懼怕，忍俊不禁的坐在那裡。
「不！我不算！」意識到不對，王達連忙解釋。
周可可惡趣味笑問回去：「不算什麼？男人？」
「可可！」
「哈哈，不鬧了不鬧了，我要去洗澡了，等下聊哈。」笑著就要掛電話，周可可認為氣氛剛剛好，索性就在這個時候結束了通話吧。
「好。記住，不可以是男生！」
掛電話之前，王達還不忘警告周可可一聲。
「呼！」掛斷電話，周可可徹底泄氣，整個人癱坐在椅子上。王達這邊的態度再明確不過。
沒過幾秒鐘，桌面上的手機來了電話，是陸子玏打來的。被煩心事堆滿整個腦袋，周可可生無可戀的拿起手機。
「喂？幹嘛？」
「沒看到信息？」
「看到了。」
「看到了不回！」
「別吼我！我那是因為沒想好明天早上吃什麼才沒回的。」
「那現在想到了嗎？」
「嗯。我要喝皮蛋粥，然後還有牛肉小籠包。」
「去鎖門！」
嘟……
陸子玏那邊掛斷電話，周可可盯著手機看了半天。她還是從陸子玏這邊下手吧，可能會好說話一點點，雖然成功的幾率也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