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邵氏的橄欖枝
「保羅先生，你好！」邵逸扶作為tvb的大股東，目前的實際掌權人，自然是認識保羅這位目前tvb的大客戶。
「邵先生，今天真是打擾你了。」保羅客氣的回應道，現在的邵逸扶還沒有獲得「爵士」頭銜，要稱呼邵爵士還要過幾年。
「哪裡，保羅先生今天過來讓邵氏蓬蓽生輝呀，我歡迎還來不及呢。」邵逸扶也客氣的回應著保羅。
兩人寒喧幾句后，邵逸扶轉頭看向張德，剛才他在門口大概看了下這個片子，很是好奇。
「三叔好，六叔好！」張德見邵逸扶看向他，於是率先打著招呼，作為一個小字輩，而面前的兩位邵先生都是目前的香江大亨，張德自然是放低了自己的身姿。
邵逸扶和邵仁梅兩人點點頭便算是回應了張德，隨後邵仁梅說道：「剛才這部片子是你拍的嗎？」
「三叔，是我拍的！」張德不卑不亢的回答邵仁梅說道。
「能重放一遍嗎？」邵仁梅雖然言語上看似在詢問張德，實際上只是客氣罷了。
「三叔要看當然沒問題，本來拍出來就是給大家看的。」張德笑著說道，言語中依舊是不卑不亢。
邵仁梅對著張德點點頭，和邵逸扶轉身在旁邊的位子上坐下，隨即放映室的燈光又再次熄滅了。
……
廣告片也只有短短兩分半鐘，伴隨著最後廣告詞的結束，片刻之後燈光又再次亮起來。
燈光亮起后，邵逸扶和邵仁梅久久沒有說話，良久之後，邵逸扶才開口緩緩說道：「想不到，廣告片也能拍的如電影般精彩！」
「這剪輯和敘述手法讓人眼前一亮呀。」邵仁梅也很贊同邵逸扶的話，不過作為幹了一輩子電影的人來說，看問題的角度明顯不一樣。
此時邵逸扶轉頭對著在一旁的張德緩緩說道：「年輕人，怎麼稱呼呢？」
「六叔客氣了，我叫張德。」張德客氣著說道。
「能說下你拍這個的時候的想法嗎？」邵逸扶饒有興緻的看著張德說道。
張德笑著說道：「六叔願意聽，自然非常樂意，當初拍攝的時候我只是想如何在一個盡量短的時間內給觀眾講一個故事，那麼這短短的時間內所有的鏡頭必將精益求精，可以說每一個鏡頭都是反覆過很多次，然後選出最好的一鏡，片子最後一個鏡頭，在隔離網外那一幕，芝姐反覆拍了二十多次！」
聽到這裡，邵逸扶有些動容，他做電影幾十年，還沒有如此苛求過一個鏡頭，更何況只是一部廣告片，但是可以這麼說，如果沒有這個苛求，自己看這部片子也不會如此欣賞。
張德繼續說著：「其實我很感謝保羅先生，正是因為他的信任，我才能放開手腳來做這部近乎奢侈的廣告片，也可以說，也許正是我什麼都沒有拍過，這是第一步片子，所以我的想法才不會受那麼多局限吧。」
邵逸扶點點頭，想了一會之後緩緩的說道：「阿德有沒興趣到邵氏來呀，我給你何夢華的待遇。」
此言一落，旁人皆是露出吃驚的表情，連坐在後面一排的趙雅之的臉色都變了幾變，想不到邵逸扶如此看重張德。
何夢華現在在邵氏的待遇僅此於張徹、李翰詳、王天琳和胡金銓等幾位邵氏的大導演，邵逸扶此言可謂誠意十足了。
「邵先生。」張德頓了頓，組織了一下自己的語言后才又說道：「先要感謝你的厚愛，不過說實話，我不怎麼會拍電影，怕到時候耽誤了六叔的大事。」
「年輕人可不要得寸進尺！」邵逸扶以為張德是還想要更高的待遇，臉上露出了一絲慍色。
「六叔真的是錯愛了，這部廣告片是我第一次執導，本來我心裡就很是忐忑，而且我的拍攝方法做做這種短片還行，要是電影或者電視劇的話實在不合適。」張德努力著組織著言語，現在的他實在不想得罪邵逸扶這樣子的大亨。
但是他更不想到邵氏去拍片，邵氏的吝嗇是出了名的，而且進了邵氏也只有淪為拍片機器，更何況，張德很清楚，現在風光無限的邵氏因為電影製作的習慣問題，也就是不惜一切節約成本的風格，也風光不了幾年了，在八十年代香江電影最火的時候黯然停產。
「六叔，你看這樣子行不行，回頭我做個劇本，先送給你審審，如果你覺得可以的話，到時候我們再談？」
張德想了下，還不是能拒絕的太直接，畢竟平白得罪這樣一位大佬對自己也是有害無利，不如就此退一步，以利於以後打好關係。
邵逸扶見此也沒有再強求張德，只是點點頭說道：「那我期待你的作品了！」
……
從片廠出來的時候，張德依舊紳士的邀請了趙雅之同行，準備送她回去。
「阿德，你怎麼拒絕了邵先生的邀請呢？」趙雅之多次言而欲止，最後還是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問道張德。
聽見此言，張德笑了笑后說道：「芝姐，在邵氏拍片可不是什麼好出路，而且我還真的不適合在邵氏拍片。」
「阿德，我們交淺言深，我看好你的才華，但是你也不能好高騖遠呀。」趙雅之也以為著張德看不起邵氏的待遇，怕他因為拍了一部漂亮的廣告片便有些膨脹。
「芝姐，你誤會了！」張德一邊開著車，一邊笑著說道：「給邵氏拍片預算太少，而且工期緊，很難拍出我想要的效果，你看這部廣告片，這點內容要是在邵氏，最多半天就拍完了吧，我們足足拍了三天！」
趙雅之點點頭，有些明白了張德的想法，不過還是帶著惋惜的語氣說道：「畢竟邵先生親自邀請你，這麼好的機會難免可惜了。」
「我最後不是答應了邵先生先拿個劇本出來再說呀。」張德笑了笑后說道。
趙雅之點點頭，自己和張德也沒有太深的關係，實在不合適再多說什麼。
由於現在的香江將軍澳道還沒有修通，現在那裡還是條斷頭路，所以從清水灣片廠出來后，還要繞道清水灣道，這條路的路況也不是很好，慢慢悠悠開了大半個小時，張德開著車進城的時候天色已經暗淡下來了。
見此，張德對坐在旁邊的趙雅之發出了邀請，「芝姐，都這個點了，要不今天我請你吃飯吧？」
趙雅之轉頭看著張德，眨了眨她的大眼睛，笑著說道：「這算是約會的邀請嗎？」
「如果芝姐願意的話，小子求之不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