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金樽美酒加靚女
看陳琅等人離開后,趙一站起身來走到胡鴿的身旁,伸出手輕輕拍了拍胡鴿的肩道:「妹子,你這邊來一下,我有話要對你說!」
胡鴿回頭一看是一名年輕的男子在拍自己的肩,便紅著臉道:「誰是你的妹子,你這個人怎麼這麼不自重,怎麼隨便拍人家呢!」
趙一笑了笑道:「拍一下有什麼大不了得,沒將你拍疼吧!」
胡鴿道:「你這個人講不講道里,有你這樣說話的嗎!」
丁犍聽到吵鬧聲走了過來勸道:「胡鴿,別吵了,不就是拍了你一下嗎!」
胡鴿撇著嘴道:「他一個大男人,怎麼能隨便拍人家呢!」
丁犍早已看出來趙一是女扮男裝,但此時卻不便捅破,便將胡鴿拉到了一旁道:「胡鴿,消消氣,消消氣,你看,一個大姑娘家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與別人吵架多不好呀。」
胡鴿跺腳道:「哼,青天白日的調戲女孩子,一看就是個地痞無賴,不是個好東西。」
這時,趙一在遠處向丁犍道:「丁掌柜,在下告辭了,改日再會。」說著轉身離去。
丁犍急忙叫來牛五貼在他的耳邊吩咐道:「牛五,你悄悄跟在那個趙公子的後面,看他是到那裡落腳。」
牛五點點頭跟蹤了過去。
趙公子走後,胡鴿恨恨的對丁犍道:「哼,虧你還是個大男人呢,看到我被人家欺負了,也不管。」
丁犍笑了笑道:「我怎麼管,他不就是輕輕拍了你一下嗎,你們都是女人有什麼了不得的。」
胡鴿吃驚的道:「什麼,你說那個姓趙的是女人。」
丁犍點點頭道:「是的,我看他是女扮男裝。」
胡鴿不屑的道:「她一個姑娘家,好模好樣的,幹嗎要女扮男裝呢,我看八成沒安什麼好心。」
丁犍道:「話可不能這樣說,我猜那個人八成是什麼大戶人家的女眷,不願意引人注目,所以才女扮男裝出來散散心的。」
胡鴿道:「生在大戶人家有什麼好處呢,連出個門都要喬裝打扮,真是的。不對,你怎麼知道她是大戶人家的姑娘呢。」
丁犍道:「我胡亂猜測,不過等過一會你就會知道真相的了。」
過了大約有吃了一頓飯的時間,牛五回來對丁犍道:「丁掌柜,你讓我去跟蹤的那兩個人進了皇宮。」
丁犍點點頭道:「我知道了,你去忙吧,不過你記住了,這件事千萬別對另外的人提起。」
牛五走後,胡鴿道:「丁掌柜,看來那個趙一來頭還真得不小,竟然是皇宮裡的人。」說著低頭深思了片刻道:「她們該不是皇帝的妃子,耐不住寂寞跑出來散心的吧。」
丁犍笑笑搖了搖頭道:「皇帝的妃子那裡有那麼大的膽子,敢私自出宮,也不怕掉腦袋嗎!」
胡鴿歪著頭道:「那麼她是什麼人,能隨意出入皇宮。」
丁犍道:「你想這個人姓趙,又自稱為趙一,趙是天子之姓,又名一,這不就是說她是天下第一嗎,我猜測這位趙一,十有八九是位公主。」
胡鴿「啪」的一拍巴掌道:「說的有道理,我看你快趕上能掐會算的諸葛亮了。」丁犍道:「我這是胡亂猜的,比那諸葛亮可差遠了。」
日薄西山,一天的時間就要快過去了,經過一天的忙碌,又預售了十八戶商鋪,但是卻有很多人前來問了價格,這說明人們對此已然有了初步的認識,可丁犍卻並不想以期房的形式銷售,以丁犍的預測,房價還有很大上漲的空間,只是自己目前面臨著資金短缺的問題,才走這下下之策的。
資金,資金,都是這該死的資金束縛了自己的手腳,巨大的利潤就在前面,卻是可望不可及。
唉!有多少人成功的腳步,都被資金所羈絆。
就在這時,信忠建材鋪夥計王小三急匆匆趕了過來,將丁犍拉到僻靜之處道:「掌柜,今天下午有一位鴻運營鈔物運局的夥計到咱們家的鋪子里找你,說是他們大掌柜的讓你明天去一趟。」
丁犍點點道:「哦!他沒說有什麼事情嗎!」
王小三道:「沒有說,他只是讓我轉告你,他們家大掌柜的讓你去。」
丁犍道:「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將王小三打發走了后,丁犍站在那裡思考了起來,於大掌柜這時候找自己幹什麼,難道是借貸一事有了轉機,如果真的是那樣,可就是山重水複凝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呀!自己還費勁巴力的搞什麼期房售出,乾脆就來個借雞下蛋,將整個項目完工之後,來個現房售出,豈不掙個盆滿缽滿的,自己的君健公司也可以做大做強。
丁犍正在沉思著就聽到有人在喊道:「丁掌柜,接我們去酒樓的轎子來了,趕快走吧!」
丁犍聞聲走了過去,只見舞台前一片空地上,一溜停了十七項轎子,不用說這是陳琅打發來的。
果然,一位轎夫迎上前對丁犍道:「是丁掌柜吧,我們是陳公子雇的,專門來接你和表演隊的姑娘們,請上轎吧!」
丁犍一看那些轎子,心道:「這個陳琅,為了追姑娘,真下了大本錢的,一下子就打發來的十七頂轎子,官二代就是任性。」
想到這裡,丁犍喊道:「姐妹們,趕快上轎吧!」
十六位姑娘們嘰嘰喳喳的上了轎子,轎夫們抬起轎子向千春樓方向走去,三十四名轎夫,十七頂轎子,這場面真不亞於皇后出宮,只是沒有鳴鑼開道的太監,與肅靜、迴避的警示牌而已,引得街上的行上紛紛駐足觀看。
轎隊很快就來到了千春樓。
千春樓是一座緊鄰皇城,位於金水河畔,當時東京汴梁最豪華的一家大酒樓,當時的市井有這麼一首童謠:「千春酒樓入雲天,烹龍煮鳳味肥鮮。公孫下馬聞香醉,一飲不惜費萬錢。招貴客,引高賢,樓上笙歌列管弦。百般美物珍饈味,四面雕欄彩畫檐。些樓本屬天宮有,神仙因此思下凡。」
宋朝是中國歷史上的第一個市民社會。
市民社會,也就就是說隨著經濟的繁榮與發展,人們的生活也呈現出多樣化,而不只只是局限於過去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
社會生活呈現出了五彩繽紛的精彩!夜生活已經形成了規模,成了一些達官貴人,富商生活中有可缺少的一部分。
轎夫們落下轎子,坐上頭轎的丁犍率先走出了轎子,隨即十六名姑娘們也都下了轎子。
姑娘們抬頭一看這燈火輝煌的千春樓,個個不知所措,大家做夢也想不到有生之年,還能來到這麼一個場所,站在門口的陳琅招呼道:「各位小妹快快請進。」
丁犍回頭看了看那些不知如何是好的姑娘們道:「姐妹們,即來之則安之,走!大家跟我進去。」
大家這才魚貫而入。
陳琅在前將大家引到三樓指著一個大包廂道:「來來,各位美女們請入座,今天你們能應邀而來,在下實感榮幸,千春樓今晚能有你們這些國色天香光臨,那可真是春色滿園嘍。」
大家都落座后,陳琅「啪啪」拍了兩個巴掌,聲音未落,就有兩名頭戴嵌花絲帽,身著紫色繡花綢衫,腳穿絲襪,足登青緞鞋的兩名年輕夥計,端著精製的酒器,一一擺在了每個人的面前,有鏤花的銀酒杯,還有碧綠的玉盞,姑娘們看的眼花繚亂,咋舌不已。
隨即,夥計就開始了布菜,那個時期布菜是有極大的講究的,首先是四個帶有雕刻花擺的冷盤,醬紫色的雀舌、透明的涼切熊掌,碧綠的天竺草芒,鵝黃的仙宮果,緊接著是八道細菜,所謂的細菜也就是做工精製的時鮮蔬菜,隨後是八道熱菜,什麼清蒸大龍蝦、紅燒駝峰等等,都是尋常人別說沒有見過,就是聽都沒有聽說過的菜肴,總之是極盡奢侈。
陳琅首先拿起一隻上面帶有雕花的陶瓷罈子,用力打開封口,頓時包廂里充滿的一股酒香,他將每個人面前鏤花銀杯里斟滿了酒顯擺著道:「諸位,你們知道這是什麼酒嗎!」
大家搖搖頭。
陳琅得意洋洋的道:「告訴你們吧,這可是宮中專們供皇帝皇后喝的御酒,這是萬歲賞給我老爹的,我特意帶來請給諸位姐妹們品嘗品嘗,也讓你們享受一些皇後娘娘的待遇。」
丁犍笑道:「陳公子,那我丁犍可就是沾光的了,只是不知道是沾得那位姐妹的光。」
陳琅將眼光向四周巡睃了一遍,最後把眼光停在了蘇櫻桃身上道:「丁掌柜,這怎麼說呢,在坐的諸位姐妹個個貌美如花,所以只可會意不可言傳的。」
邱玉成故意的道:「陳公子,那你為什麼最後將目光盯在人家蘇櫻桃姑娘身上呢,是不是情有所歸。」
陳琅哈哈笑道:「那裡那裡,像我這般的人,人家櫻桃姑娘怎麼能看上眼呢,,假如我陳琅要真得到櫻桃姑娘的青睞,那可以說是三生有幸。」
一番話說得蘇櫻桃羞澀的低下了頭。
邱玉成笑道:「陳公子,你真能說笑,看櫻桃姑娘都害羞了。」
陳琅連連道:「說笑而已,說笑而已,來來喝酒。」說著端起酒杯一飲而盡,邱玉成、畢達、李正,丁犍幾位男士也都將杯中的酒喝乾,十六位姑娘,每個人只是象徵性的抿了一口。
陳琅道:「嘿嘿,這御酒雖然好喝但卻有些辛辣,姐妹們都是初次喝酒可能不習慣的,那麼咱們就換西域的葡萄酒。」
隨即,陳琅拿起了一隻碩大的羊皮口袋道:「諸位,你們別看這包裝粗糙,可是,但可是這裡面盛的可是正宗的西域葡萄酒。」接著賣弄學問道:「不知大家知道不知道當年王翰寫的那首涼州詞的詩。」接著便搖頭晃腦吟唱起來:「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醉卧沙場君未笑,古代來征戰幾人回。」
畢達捧臭腳道:「陳公子果然是才高八斗。」畢達之所以捧陳琅的場,並不是看在什麼哥們情意的面子上,只是因為陳琅有個好老子,人家的老爹那可是開封府的府尹,你畢達的老爹雖然貴為當朝宰相,但在東京汴梁城這一畝三分地還是人家開封府尹說得算,所以京城四大公子那是唯陳琅的馬首是瞻。
陳琅也當仁不讓道:「哈哈,我陳琅豈能與古人相比,不過我也學學古人,為在座的各位呤詩一首,以為助興。」接著便扯開嗓子吟唱道:「葡萄美酒碧玉杯,欲盼美女顧生輝。醉卧酒樓君末笑,人間遇此能幾回。」吟罷得意的道:「怎麼樣,諸位這首即興之作還差強人意吧!」
雖然陳琅吟唱得不倫不類,但邱玉成、畢達、李正齊聲喝彩道:「好,陳公子不愧是學富五車。」
陳琅笑道:「哈哈,多謝大家抬愛,學副五車在下實在承受不起,不過學學古人吟唱幾首還是可以的。」
丁犍聽了心中暗自感到好笑,但也不好當著眾人的面前說三道四,只能點頭道:「好好,陳公子的這首詩真是應了此時此景的,可以說是即興之作,才思敏捷。」
陳琅哈哈大笑道:「既然如此,那麼就請在座的諸位,飲上一杯葡萄美酒來助助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