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從鴻運營鈔物運局所借了十萬兩銀子及時到位,解決了資金短缺的燃眉之急,為了加快開發工程的進度,丁犍又僱用了四百名民工,這樣加上原來的六百名,已經是一支龐大的千人建築工程公司了,諾大的工地熱火朝天,成了東京汴梁引人注目的場所。
這天,一身便服的丁謂來到建築工地,為了不引他人的注意,作為當朝四品的工部通判,丁謂一沒坐轎,二沒乘車,如同微服私訪般悄然來到了這裡。
丁謂走到正俯身在一張露天擺放的桌子上,看著圖紙的丁犍身邊,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怎麼樣忙得還可以吧!」
丁犍回頭一看是丁謂剛要施禮,丁謂攔住他低聲道:「這裡人多眼雜,不方便說話,我們還是找個僻靜的地方吧!」
丁犍點點頭急忙收起圖紙,跟在丁謂了後面。
兩個穿過工地,來到另一條街上找了一家茶館的包廂里坐了下來,要了一壺茶水慢慢的喝了起來。
丁犍道:「叔叔!不知你突然到工地來找我有何事!」
丁謂簡單的問了一下工程進度后笑了笑道:「丁犍,你小子艷福不淺呀!」
丁犍莫名其妙的道:「不知,叔叔何以說這樣的話,是不是有人在背後風言風語說了什麼?」
丁謂哈哈笑道:「哈哈,就你這般正人君子,能有人說什麼,是有姑娘看上你了。」
丁犍搖搖頭道:「叔叔,這不可能吧,我怎麼沒感覺到那位姑娘看上了我呢!」
丁謂道:「你這是久在花叢難聞香的,再說了人家姑娘看上你小子,怎麼能好當面表露出來呢,怎麼說人家也不能那麼厚臉皮吧!」
丁犍嘿嘿笑道:「嘿嘿,叔叔,我現在還年紀小,想趁著年輕,多掙幾年錢再說。」
丁謂道:「胡說,你都二十二了,小什麼,再說了這錢掙多少是夠。不錯!年輕人是應該以事業為重,可是那也要成個家的,沒聽說過成家立業嗎!先將自己的家庭經營好,沒有了後顧之憂,事業才能做大做強的。」
丁犍想了想道:「不知叔叔所說是那家姑娘?」
丁謂道:「哼,那家姑娘,你小子是揣著明白裝糊塗,你跟人家每天不是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嗎。」
丁犍這才恍然大悟道:「叔叔,你說的難道是胡鴿!」
丁謂點點頭道:「不錯,我說的正是胡鴿,怎麼樣,這位姑娘長相很漂亮吧,連我都沒想到,幾年沒見胡海的閨女出落的這般花容月貌。」
丁犍急忙擺手道:「噢,叔叔這可不行,我對她根本沒那個感覺!」
丁謂不解的道:「你要的是什麼感覺?」
丁犍不好意思的道:「就是心靈碰撞不出火花。」
丁謂嘲笑道:「哼,你小子又不是打鐵,要什麼火花。我看胡鴿姑娘不錯,不但人長的漂亮,心地也蠻善良的,據我觀察很有旺夫之相的,這樣的女子可是打著燈籠都難找的。」
丁犍道:「叔叔,我能不能問你一下?」
丁謂笑了笑道:「好吧,有什麼事情你儘管問就是。」
丁犍道:「叔叔,是誰請你來撮合這件事的。」
丁謂道:「除了胡海,還能有誰?總不至於是人家胡鴿親自來請我從中做媒吧!」
丁犍有些為難的道:「叔叔,說實話胡鴿長的確實很漂亮,為人也不錯,可是我卻在心裡一直將她當做小妹妹來對待的。」
丁謂牽強附會的道:「這就對了,你能將她當做小妹妹來對待,這就證明你心裡還是有她的位置。」接著就大包大攬的道:「我看這件事就定下來了,那天有空閑的話,就舉行個訂婚禮。」
丁犍本想拒絕,但一想到史書上記載,這位丁謂將來會權傾朝野的,自己找的不就是這樣的大靠山嗎,靠山的面子怎麼能輕易的拂呢,便道:「叔叔,既然你說好,那就好,丁犍一切全都聽你的安排。」
丁謂手撫鬍鬚高興的道:「這就對了,孺子可教也!」說著從衣袖裡摸出一支金釵遞給丁犍道:「這個你先收著,等訂婚那天做為彩禮,送給胡鴿姑娘,免得讓人家笑話咱們老丁家寒酸。」
丁犍急忙雙手接了過來道:「多謝謝叔叔的厚愛!」
丁謂一擺手道:「自家人客氣什麼,好了這事就這麼定下來,那天我與你那未來的老丈人胡里正打個招呼,咱們找上一家酒樓,將訂婚禮辦了。」
丁犍只好道:「一切全憑叔叔做主!」
送走了丁謂,丁犍無精打採的向冰櫃街的建築工地走去,說句實在話,他在內心並不同意這門婚事,雖然他對胡鴿有好感,但好感不是情感,作為從現代穿越過去了人,丁犍重視的是兩個人心心相印,能有共同的思想見解,與共同的語言,他追求的是愛情至上,可是丁犍設身處地的想了想,自己與宋代人是隔著千年的代溝,又怎麼能做到什麼心有靈犀一點通呢,唉!既然自己已經來到了宋朝,那麼就做一個安分守己的大宋子民嗎!愛情,只能讓她見鬼去吧。
自己的夢想就是成為最大的房地產商,怎麼又想入非非,妄論什麼愛情,這真是魚與熊掌不可兼得也!
可是雖然這麼想,心裡卻有一個揮之不去的身影在晃動。
我的愛情宋朝人不懂,丁犍自嘲的笑了笑,想到這裡他心頓時豁然開朗,高興的吹著口哨,邁開了快樂的腳步。
不論到什麼世界,有些人總是飽曖思淫意,這些人表面上裝做正人君子一般,其實內心裡時刻想著都是沾花惹草之事。
這天,丁犍吃過早飯,正在院子里散步,就見院子外面兩名轎夫抬著一頂裝飾華麗的轎子吃力走了過來,來到院門前如釋重負的放下轎子,躬身掀起轎簾道:「大掌柜,到地方了,請下轎。」話音未落,鴻運營鈔物運局於大掌柜,拖著肥碩的身體狗熊一般從轎子里走了出來,沖著丁犍一抱拳道:「哈哈,丁掌柜早!」
丁犍也急忙抱拳回禮道:「於大掌柜早,我說剛才有那喜鵲在門前的樹上嘰喳喳的叫,原來是有貴客光臨,歡迎歡迎。」
於大掌柜挪動著笨拙的身子走進了院裡子,一屁股坐在葡萄架下面的一隻凳子上,掏出手帕擦了擦油光光臉上的汗道:「你說這人一胖有什麼好處,坐了一會轎子就弄出我一身臭汗!」
丁犍倒了一杯茶水端到了他的面前道:「於掌柜,請喝茶。」
於大掌柜端起杯子兩口喝光了杯子里的茶水,喘息了一會道:「丁掌柜,能不能領我到你的工地上去看一看。」
丁犍道:「於掌柜,工地上暴土揚塵,別弄髒了你的衣服。」
於掌柜道:「沒什麼,如果不來看看的話,我是實在放心不下,你說借了十萬兩銀子給你,怎麼著也得讓我心裡托個底吧!」
丁犍道:「那好,請吧!」
兩個人走出院子向前面的建築工地走去,沿著工地看了一圈后,於掌柜裝模作樣道:「看來丁掌柜還真是干大事的人,你這個開發工程的規模可不小嗎!」
丁犍笑了笑道:「這也只是差強人意罷了,都是為了混口飯吃,不過話又說回來了,這房地產開發的之事,要干就干大的,這樣才能有較高的收益。」
於掌柜打著呵呵道:「呵呵,說雖然是這麼說,可是舉目觀瞧,這整個東京汴梁城那個人能有你丁掌柜的魄力,有膽有識,敢下這麼大的手筆!」
丁犍謙遜的道:「我個人有多大的能力,還不是靠你於掌柜鼎立相助。」
於掌柜道:「這說你算是說對了,你說我們營鈔物運局做的就是借貸生意,那個不願意將銀子借給有還款能力的人。我看你這裡這樣大的規模,十萬兩銀子恐怕也不夠周轉多長時間的,如果還需要的話,就提前跟我打聲招呼,我再籌集一些銀兩投給你。」
丁犍感激的道:「如此在下深表感謝,我這裡還真得就需要你再追加一筆資金的!」
於掌柜點點道:「好說好說,多了不敢說,再拿出二三十萬兩來,還是不成問題的。」
丁犍道:「一言為定。」
於掌柜道:「當然是一言為定了,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你看我於某是那種只說話不辦事的人嗎!」
丁犍道:「好,二三十兩萬兩銀子我到不需要,只要你能再借給我十萬兩銀子就可以了。」
於掌柜爽快的道:「行,那天需要,你只管去找我好的。」接著一轉話頭道:「丁掌柜,我聽說前些天你在作期房售出促銷時,組織了一個什麼花樣年華女子服裝走秀表演隊的表演不錯,不知那天還開展這樣的活動,我也來一飽眼福,長長見識。」
丁犍道:「對不起於掌柜,你早不來晚不來,偏偏等我這表演隊解散了才來呢!」
於掌柜略有失望的道:「哦,看來我於某是真沒那個福分嘍!」說著向丁犍一抱拳道:「在下告辭了。」滿臉不高興的轉身就要離開。
丁犍急忙道:「於掌柜,你先別急著走嗎,我還有話沒說完呢!」
於掌柜轉過身來有些不耐煩的道:「有什麼話快說,我還有事情要辦呢,不能在你這裡耽誤時間的。」
丁犍陪著笑臉道:「於掌柜,花樣年華服裝秀表演隊雖然說是解散了,可是那些隊員還在,如果你真得想欣賞她們的表演話,那天我做東,咱們找一家大酒樓坐坐,我讓那些姑娘們單獨給你來一場服裝秀表演,怎麼樣?」
於掌柜這才喜出望外的道:「真得?」
丁犍笑了笑道:「君子無戲言,咱們都在生意場上混得人,哪能說假話呢!」
於掌柜咧開大嘴哈哈大笑道:「哈哈,你丁掌柜不愧是干大事的人!好,那我就等著看好戲了。」向丁犍一拱手道:「我看你這些事也很多的,你先忙著,告辭了!」說著也不待丁犍說話,挪動著八字腳,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一步步向院門那兒走去,兩名轎夫見了急忙抬著轎子走到於掌柜的面前,放下轎子將他攙扶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