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於大掌柜良苦之心
第三十四章
於大掌柜道:「龍大人,顏色就不用挑了,你讓人給選幾匹溫馴的就可以了。」
龍大人點點頭道:「好,那你們就在這裡稍候片刻。我去去就來。」
不一會,龍大人就帶著六名牽著馬匹的兵士走了過來道:「來!諸位請上馬吧!我讓這幾位兄弟給你們牽著馬免得傷了你們。」
於大掌柜走楊柳姑娘的身旁道:「來楊柳妹子,我扶你上馬。」
楊柳也不推辭,任由於大掌柜托著自己的細腰,扶上了馬背。
其他幾位姑娘在兵士的攙扶下,也嘻嘻哈哈的坐在了馬背上。
坐在一匹棗紅色馬背在的秋菊姑娘看著楊柳的背影,撇著嘴,以只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道:「哼,賤樣!美得都不知道自己姓啥了。」
丁犍隱隱約約聽到了秋菊的說話聲,從馬背上轉過身來問道:「秋菊,你在說什麼?」
秋菊急忙擺擺手道:「哦,沒事,我沒說什麼。」
就這樣六人六匹馬,由六名兵士牽著馬在校軍場在轉起了圈,轉了兩圈后,與於大掌柜並轡而行的楊柳嬌聲道:「這麼騎多沒意思,反正現在人家已經與這匹馬熟悉了,乾脆咱們自己騎著跑兩圈,那多來勁呀。」
見自己心儀的姑娘如此提議,於大掌柜那有不答應之理,於是便對牽馬的兵士道:「幾位兄弟辛苦你們了,還是我們大家自己騎幾圈吧。」
那六名兵士,牽著馬真可是小心翼翼,生怕將長官的這些朋友們摔著碰著,聽於大掌柜這麼一說,便如釋重負的將韁繩交到了於大掌柜,丁犍、秋菊、楊柳等六個人的手裡。
楊柳一手握住馬韁繩,一手輕輕拍了下馬背道:「駕!」那匹馬兒,撒開四蹄得得得的小跑了起來,於大掌柜急忙護花使者般一邊催馬趕了上去,一邊道:「楊柳妹子,你慢點呀,可千萬別摔著自己。」
秋菊,丁犍等四個也催馬跑了起來。六匹馬沿著著諾大的校軍場跑了七八圈,將騎在馬背上的於大掌柜累得氣喘吁吁的道:「楊柳妹子,你不累呀,咱們歇一會再騎吧!」
楊柳擦了一下臉上的汗水,嬌喘道:「好吧!」說著就跳下了馬背,那知道兩腳剛一沾地,卻「哎喲」一聲坐在的地上。
於大掌柜急忙跳下馬走了過去,一邊伸手去扶楊柳,一邊關心的道:「怎麼了,楊柳妹子。」
楊柳用手捂著左腳腕了,嬌滴滴的道:「哎喲,腳葳了,疼死人家了。」
於大掌柜喘著粗氣蹲下肥胖身子心疼的道:「哎呀,妹子,你可真讓我心疼,來我給你揉揉。」說著伸出手掌在楊柳的腳腕子上輕輕揉搓了起來,這時,龍大人走了過來道:「沒事吧,我這營房裡有郎中,用不用找他來看看。」
於大掌柜擺擺手道:「不麻煩龍大人的,我們還是去朱雀街找家藥鋪看一看吧!」說著抱起了楊柳,就向校軍場外面走去。一邊走一邊回頭對龍大人道:「龍大人,今天給你添麻煩了,那天我做東請客。」
龍大人拱手道:「大掌柜,請客的事情那天再說吧,還是趕快把你相好送到藥鋪去吧!」
於大掌柜哈哈大笑道:「哈哈。龍大人,你真能開玩笑,大家都是朋友,那裡是什麼相好的。」說雖然這麼說,但心裡卻感覺到美滋滋的十分受用。
被於大掌柜抱著的楊柳聽了這番話,害羞了將臉貼在了於大掌柜的胸前。
美女相依,溫香暖玉抱滿懷,這正是於大掌柜求之不得的呢。雖然於大掌柜累得臉上汗珠子真滾,卻顧不上擦一擦,他低下頭,輕聲了問道:「妹子,還疼嗎!」
楊柳依在於大掌柜厚實的胸懷裡,心如小鹿般亂撞,聽於大掌柜這麼一問,輕哼了一聲。
於大掌柜急忙安慰她道:「妹子,你先忍耐忍耐,等看過郎中馬上就會好的。」
這時,丁犍走了過來道:「於掌柜,我來替你一會吧!」
於大掌柜道:「不用,不用,馬上就要到了。」
養尊處優的於大掌柜那裡出過這般的力氣,可是不是有那麼一句話嗎,我累,但快樂著。
很快,滿臉大汗的於大掌柜抱著楊柳屁巔屁巔了撞開了一家藥鋪的門,闖了進去。
藥鋪掌柜聽到門響,抬頭一看是一名中年男子,抱著一位姑娘闖進店裡,急忙迎上前道:「客官,這是你的女兒吧,得了什麼急症?」
於大掌柜也顧不得解釋,道:「掌柜,她剛剛不小心葳了腳,麻煩你趕快給看一下。」
藥鋪掌柜指著牆角一張床道:「好好,趕快將你女兒放在床上吧。」
這時丁犍、秋菊等人也跟了進來,藥鋪掌柜道:「諸位,我這店鋪本來就小,你們擠在這裡,我還怎麼給病人療傷。大家都出去,留一個人在這裡就可以。」
於大掌柜連忙道:「對,對,你們都到店鋪外面候著去,有我在這裡照顧她就行了。」
丁犍沖著幾位姑娘一擺手道:「那好,咱們就到外面等著吧!」
四個人來到店鋪外面,秋菊向丁犍道:「呸,男人是不是都這副德性?」
丁犍茫然道:「什麼這副德性?」
秋菊一努嘴道:「就像於大掌柜似的,這楊柳腳一葳,你瞅把他心疼的,簡直比死了老娘都難受。」
丁犍道:「說什麼樣呢,信口開河。人家於掌柜這是救死扶傷。」
秋菊道:「嘖嘖嘖,可別說得那麼好聽,把你們男人說的那般高尚。要是你的腳葳了的話,於大掌柜一定不會這樣的。」
丁犍笑道:「如果我的腳葳了,於大掌柜當然不會那麼著急的了,但我想你一定會著急的。」
秋菊呸了一下道:「呸,不害臊,你怎麼知道我會著急呢!」
丁犍笑道:「我當然知道的了,那叫異性相吸,你懂不懂?」
不說店鋪外面丁犍與秋菊兩人在拌嘴,卻說店鋪裡面,藥鋪掌柜看過楊柳的左腳腕子后道:「沒什麼,只是腳筋屯了一下,貼幾副膏藥就會很快好起來的。」
於大掌柜這才長吁了一口氣道:「沒事好,我就放心了。」
藥鋪掌柜賣弄道:「我的膏藥那可是祖傳秘方,一貼就靈,就你女兒這點小傷貼上五副保準是藥到病除。」
於大掌柜有些不耐煩的道:「那你就別在這裡磨磨嘰嘰的了,趕快治傷,我們好走人。」
藥鋪掌柜用手在楊柳的傷處按摩了片刻,然後拿出膏藥放在火上烤了一會,趁熱貼在了她的腳腕子上。
一切都弄好后,藥鋪掌柜對於大掌柜道:「好了客官,剩下的事情就是回到家裡靜養了,只要躺在床上養上三五天就會好利索的。」
於大掌柜點點頭道:「好好!」說著從衣袖裡掏出塊銀子扔給藥鋪掌柜道:「給,這是診費。」
藥鋪掌柜看看手裡的銀子道:「客官,那裡用得著這麼多診費?你等著我去給你找錢。」
於大掌柜財大氣粗的一揮手道:「些許銀兩就不用找了。」說著伸出手輕輕將楊柳從床上攙扶起來,走到了藥鋪門外,攔了一頂轎子,將楊柳攙扶了上去,然後對丁犍道:「丁掌柜,你們幾位先回去吧,順便告訴楊柳的家人一聲,就說她找地方養病去了。」
丁犍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楊柳從轎子里探出頭來道:「於大掌柜,這樣恐怕不太好吧。」
於大掌柜大包大攬的道:「有什麼不好的,你到我那兒養病,好吃好喝,還有下人伺候,傷好的就會快些。」接著對轎夫一揮手道:「起轎!去御街!」
兩名轎夫抬起轎子,忽閃忽閃的向御街的方向走去,於大掌柜拖著肥胖的身子跟在轎子的後面,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屁巔屁巔的走著。
秋菊看著遠去的轎子,一跺腳道:「唉,丁掌柜,這讓我回去怎麼向楊柳的家人說呢!」
丁犍似笑非笑的道:「怎麼說,該怎麼說就怎麼說嗎!」
秋菊冷哼一聲道:「哼,好大的口氣,該怎麼說就怎麼說,難道你讓我去向楊柳的娘說,她家的閨女被人像搶親那般塞進轎子里抬走了,楊柳的娘還不得拿棍子將我的腳打折呀。」
丁犍道:「那你不會說楊柳被於大掌柜抬去療傷去了嗎!」
秋菊道:「你傻呀,還是楊柳的娘傻,不認不識的,一個大姑娘家到他們家裡養傷算是怎麼回事呢!」
丁犍道:「這個好辦,你就對楊柳的娘說,她的女兒最近認了一個乾爹,去那裡住上幾天。」
秋菊低頭想了想道:「這樣說的話還勉強過得去,楊柳的娘也就不會往深了想的。」
丁犍苦笑了一下道:「楊柳的娘要往深了想有什麼辦法,不過,過幾天楊柳要是拿著幾百兩銀子回家的話,楊柳的娘也就沒話可說了。」
秋菊道:「呸,你以為誰都是見錢眼開的嗎!」
丁犍看著秋菊與那兩位姑娘道:「秋菊你們還別不相信我的話,在這個世上那個人對銀子有仇,誰又不是見錢眼開,現如今是笑貧不笑娼。不信的話,咱們就來個騎驢看唱本——走著瞧。」
再說於大掌柜指點著兩名轎夫將轎子抬到了一戶,距離鴻運營鈔物運局不遠處的獨立的小院前,推開院門道:「你們兩人將轎子抬到裡面的二樓下面。」
坐在轎子里的楊柳,輕輕掀起轎簾向外看去,只見院子里有假山、涼亭,水池,兩名轎夫抬著轎子走過水池上的曲橋來到了座雕樑畫棟小二樓前,停下了轎子,於大掌柜伸出手將楊柳攙扶下來,道:「楊柳妹子,這是我的別院,你就放心在這裡住著養傷吧。」
不錯,這座小院是於大掌柜為了方便自己休息,花錢租下來的。
當然這院子里的小二樓並不只局限於平日里休息之用,於大掌柜也時不時的在這裡玩個金屋藏嬌,來充實自己那空虛靈魂,撫慰自己那肥豬老胖蒼涼寂寞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