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宰相府邸
正在這時,胡鴿走了過來,道:「秋菊,你怎麼坐在這兒呢。」
聽到聲音,秋菊睜眼一看是胡鴿,雖然胡鴿是自己心目中的情敵,許多日子沒見卻也感到十分的親切,急忙站起身來拉著胡鴿的手熱情的道:「鴿子,大過年的你怎麼跑到這裡來了呢。」
胡鴿笑了笑道:「秋菊,我是前來邀請你去參加聚會的。」
秋菊喜出望外的道:「聚會,是不是你家丁犍組織的聚會!」
胡鴿搖搖頭道:「不是,另外的人。」
秋菊深感失望的道:「哦,那是誰組織的聚會!」
胡鴿沒有在意秋菊的表情道:「蘇櫻桃!」
秋菊詫異道:「原來是她呀!」
胡鴿知道秋菊一向看不起蘇櫻桃,便道:「難道你不去嗎!」
秋菊大聲道:「去,怎麼能不去呢,我倒要看看蘇櫻桃到底是怎麼顯擺的。攀上個陳琅,就覺得自己了不起似的。」
胡鴿道:「秋菊,你怎麼能這樣說人家呢,再怎麼著大家都是姐妹一場過,人家可誠心誠意的。」
秋菊乾笑了兩聲道:「嘿嘿,我只不過是嘴上說說而已,其實心裡還著實佩服櫻桃呢。」
胡鴿道:「那好,你就趕快領著我去通知其他的姐妹們吧!」
秋菊點了點頭領著胡鴿去通知其他的姐妹。
由於蘇櫻桃、夏荷、楊柳、迎霞都已尋覓到高枝飛走了,胡鴿與秋菊又在一起,花樣年華表演隊的姑娘還有十位了,好在這些姑娘們都住在附近,很快就通知完畢,也許有了演出隊的一番經歷,姑娘們的心都野了,也許是在家裡呆的時間久了,都想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城市在變化,都想去看看,姑娘們欣然接受了邀請。
通知了十位姑娘后,胡鴿掰了掰手指道:「對了秋菊!櫻桃還讓我去通知迎霞呢!」
秋菊笑了笑道:「胡鴿,人家迎霞現在是宰相府里的歌舞姬,咱們能見到她嗎?」
胡鴿不屑的道:「宰相府也是人去的地方,有什麼了不起的,咱們倆個這就去,我就不信那個邪。」
秋菊打趣道:「胡鴿,沒想到自從結了婚你的膽子好像比以前大了許多似的。」
胡鴿淡然笑道:「是嗎,可是這去宰相府與膽子大小是無關的。」
秋菊道:「那好,我回家換身衣服咱們就去。」
胡鴿上下打量了秋菊一番道:「不就是去趟宰相府,至於這樣嗎?」
秋菊老成的道:「胡鴿,難道你沒聽說有狗眼看人低的這句話嗎?我想宰相府那些看門的狗腿子,一向是勢利眼的。」
胡鴿贊同道:「對,秋菊你說得太對了,閻王好見,小鬼難纏就是這個道理。」
胡鴿、秋菊兩人一同向秋菊家走去,路上秋菊不無擔心的先給胡鴿打起了預防針道:「胡鴿,這兩天我老娘在些不高意,如果她要是說了什麼難聽的話,你可別在意呀。」
胡鴿笑了笑道:「秋菊,打小我就知道嬸子是快嘴快舌的人,她說什麼我聽著就是的,不會在意的,不過這大過年的,誰惹她不高興了。」
秋菊嘆氣道:「唉,誰能惹火她,還不是我那不爭氣的老爹!」
胡鴿道:「一定又是因為賭博的事情吧!」
秋菊點點頭道:「是的,還真讓你給猜對了。」
胡鴿道:「這還用著猜嗎,咱們冰櫃街的老街坊那個不知道你老爹是個賭棍。」
說話間兩人來到了秋菊的家裡,胡鴿上前道:「嬸子過年好。」
秋菊的母親眉開眼笑道:「哦,好好,還是鴿子懂事,嫁了那麼個好人家,還沒忘記回來看看這裡老街坊的。」說著看了秋菊一眼道:「不像我家秋菊,都守得快人老珠黃了。」
胡鴿笑道:「嬸子,話可不能這樣說的,秋菊才多大年紀呀,怎麼就成了人老珠黃呢。」
這時秋菊已經換好的衣服,走了過來道:「娘,你就不能少埋汰自己了閨女兩句。」
秋菊的母親道:「嘖嘖嘖,我自己的閨女,我埋汰你幹什麼!你說,我說的是不是實話吧?」
秋菊不耐煩的道:「行行,你是金口玉言,說得都是聖旨。」
秋菊的母親冷哼一聲道:「哼,真是長大翅膀硬了,說你兩句都不聽了。你又擦胭脂,又是換了衣服這要是到那裡浪去。」
秋菊翻了個白眼沒有說話,胡鴿道:「嬸子,這不是過年了嗎,櫻桃要找我們姐妹聚聚,我與秋菊去宰相府找下迎霞,告訴她一聲的。」
秋菊的母親道:「鴿子,你看看人家櫻桃,迎霞多有能耐,攀上了高枝不說,連自己的爹娘都跟著沾光享福的,不像我家秋菊這般糗在家裡,什麼時候我才有出頭之日呢。」
秋菊拉著胡鴿道:「胡鴿,快走,不然我娘一說起這事來就沒完沒了的。」說著兩人走出的家門。
胡鴿、秋菊兩人來到了宰相府,只見宰相府顯得那般的巍峨,高聳的大門前蹲著兩隻石雕的大獅,威風凜凜注視著行人,門牌上高寫著宰相府三個大字,下面掛著兩隻圓圓的大紅燈籠。
在門口的台階前站立著兩名穿著嶄新青衣小帽的看門僕從。
秋菊悄悄拉了拉胡鴿的衣襟道:「胡鴿,宰相門前七品官,的確沒說錯,你看那兩個看門的人都是新衣新帽。」
胡鴿知道秋菊有些膽怯便打氣的道:「秋菊,這也沒什麼,那個有錢人家的人,過年不換身新衣服呢。走,我們過去。」
那兩名僕從看有人走了過來,急忙正了正身子,挺胸腆肚,仰面朝天,擺出了一副居高臨下的模樣。
胡鴿走了過來,行了個萬福禮道:「兩位大哥請問這裡是寇宰相府上嗎?」
左側的那位僕從依舊仰面朝天沒有搭理胡鴿,右側那個僕從指了指門匾上的字道:「你難道沒有長眼睛呢,沒看到這上面寫著的字嗎!這裡不是宰相府,又是那裡。」
胡鴿展齒一笑道:「這就對了,我還以為自己走錯的門,來到了王大人的宰相府了呢。」
那名僕人道:「胡說,這裡就是寇大人的宰相府。」
胡鴿故意吁了口氣道:「吁,原來小女子還真的找對了。」說前又上前走了兩步道:「這位大哥,我們兩人是來找人的,勞煩你給通報一聲。」
那名僕人沒好氣的道:「找人?找什麼人?也不睜大眼睛看看這裡是什麼地方。是那個貓三狗四的人都能來這裡的嗎!」
胡鴿央求道:「這位大哥,我們真是來這裡找人的!」
那名僕人將拇指,食指、中指在胡鴿眼前捻了捻道:「找人也可以,但得這個。」
胡鴿知道這個僕人要的是銀子,卻裝茫然無知的樣子道:「大哥,你這是什麼意思?」
那名僕人一咧嘴道:「我說你這個小女子是不是傻瓜,這個難道還看不懂嗎?」
胡鴿漠然一笑道:「這位大哥,恕小女子孤陋寡聞,這個我實在看不懂的,還請明示。」
那名僕人呲牙咧嘴的小聲嘀咕道:「銀子,要我們進去通報不是不可以的,但必須得拿出點銀子來。」
胡鴿故意道:「不就是找個人,至於嗎!」
那名僕人道:「你知道什麼?這宰相府大著呢,每天跑來跑去的找人,得磨壞了多少雙襪子、鞋子的,這只是磨鞋底的錢。」
秋菊一聽,也忘記了剛才的膽怯,走了過來道:「你憑什麼朝我們要磨鞋底的錢!」
那名僕人「啪」一拍胸脯道:「憑什麼,就憑我站在這裡。」
秋菊道:「我們沒銀子,就是有銀子也不給你的。」
那名僕人冷笑道:「哼,不給銀子也沒什麼,那麼就請你們兩位走開吧!別在這裡礙眼。」
秋菊兩手一掐腰拿出一副潑婦罵街的架勢高聲道:「今天你不給通報,姑奶奶就不走了。」說著一屁股坐在了台階上。
那名僕人罵道:「他媽的,你這個臭娘們,到這裡耍起誣賴來了。趕快滾蛋,不然我一腳踹飛了你。」
秋菊指著那名僕人道:「有種的你就踹,不然你就不是人養的。」
這裡就聽到大門裡有人道:「這是每個,一天清晨就跑這裡吵吵鬧鬧的。」隨即從大門裡走出了一名身著儒生服,年紀四十左右的中年人,那兩名僕人急忙上前施禮道:「大人早安!」
那名中年人擺擺手道:「免禮!」說著看了兩眼秋菊與胡鴿兩人道:「寇福、寇祿這是怎麼回事?」
左側那名僕人急忙道:「大人,這兩個小女子,說是來找人,寇祿阻攔了一下,她們就胡攪蠻纏的吵鬧了起來,這才驚動了大人,小的罪該萬死。」
那名中年人問胡鴿道:「姑娘,是這麼回事嗎!」
還沒等胡鴿說話,秋菊從台階上站起身來道:「你別聽這兩個狗腿子胡說八道的,明明是他們伸手要銀子!怎麼到成了我們胡攪蠻纏了。」
那名中年人沉下臉道:「哦,原來是這樣,兩位姑娘,老夫是這座府邸的主人,你們將事情的經過從頭到尾仔細說來我聽聽。」
那兩名僕從聽了,嚇得「噗嗵」一聲跪倒在台階上,左側的僕人來個一推六三五道:「大人,這都是寇祿乾的,不關我的事情。」
那名叫寇祿的僕人汗流滿面,只是一個勁兒的嗑著頭。
秋菊驚喜的道:「這麼說你老人家是宰相大人了?」
那名中年人手捻鬍鬚哈哈大笑道:「哈哈,不錯,老夫寇準,如假包換。」
胡鴿、秋菊兩人急忙行萬福禮道:「民女參見宰相大人。」
寇準擺擺手道:「免禮,不知兩位姑娘到我這裡有什麼事情?」
胡鴿道:「宰相大人,我們其實也沒什麼要緊的事情,只是想到這裡來看一位過去的姐妹,沒想到驚動了你老人家,實在是罪過。」
寇準沉吟道:「哦,原來你們是來我這裡找人的,請問,你們要找那一位呀。」
胡鴿道:「大人,我們前來找一位叫迎霞的妹子,不知大人允許不允許我們兩個人進去。」
寇準微笑道:「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那有拒之門外的道理。」接著一躬身道:「兩位姑娘請隨老夫進來吧!」
胡鴿、秋菊兩人急忙邁步上了台階。
寇準狠狠的瞪了寇福、寇祿兩眼道:「你們兩個該死的奴才,等客人走了看我怎麼收拾你們。」
秋菊也瞪了兩名僕人幾眼,然後向寇準一鞠躬道:「宰相大人,民女有個不情之請!」
寇準詫異的道:「哦,這位姑娘,不知你有何事。」
秋菊指了指跪在台階上的寇福、寇祿兩人道:「大人,我看這兩個人好像不是什麼十分兇惡之輩,可能是手頭一時緊張,這才作出了如此荒唐之舉,再說大過年的,如果要是責打兩人也不吉利,不如就免了吧!」
寇準一聽高興的道:「姑娘真是寬宏大量!那好一切就依你所言!」說著厲聲喝道:「該死的奴才,還不趕快過來感謝兩位姑娘。」
寇福、寇祿急忙上前施禮道:「謝過兩位姑娘!」
秋菊笑嘻嘻的道:「喲,這個我可不敢當的。只是兩位大哥以後別在這樣仗勢欺人就好的。」
寇福、寇祿兩人急忙道:「豈敢豈敢!」說著又是一番千恩萬謝,這才退了下去。
寇準看了看胡鴿、秋菊道:「不知兩位姑娘與迎霞是怎麼稱呼?」
胡鴿道:「大人,我們兩人是從小與迎霞一起長大的發小,情同親生姐妹。」
寇準連連點頭道:「難得!難得!一看兩位姑娘就是十分有涵養的人!」
秋菊笑道:「大人,我們都是窮苦人家長大的孩子,從小也沒念過書,那裡有什麼涵養的!」
寇準搖頭晃腦的道:「非也,非也,這涵養與是否念過書,沒有什麼直接聯繫的,就說姑娘你剛才為那兩個奴才求情所說的那番話,足可以看得出你內心是質樸善良的。這就十分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