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同心酒樓三人相聚
誰知兩個人剛剛抬腿,就聽到有人喊道:「姓丁的,你站住,我們找你說道說道!」
聽到喊聲,丁犍轉過身來一看,只見王老大率領著二十多名冰櫃街的那些回遷戶氣勢洶洶的走了過來。【零↑九△小↓說△網】
丁犍止住腳步,轉過身站在了台階上。
陳琅輕輕拉了一下丁犍的衣角低聲道:「丁兄,這些人恐怕來意不善,我看你還是躲一躲吧!」
丁犍冷笑道:「躲什麼躲,他們來意不善又能怎麼,難道還能把我吃了不成!」說著又道:「陳琅這裡沒你的事,你還是躲到樓里去吧!」
陳琅「啪啪」一拍胸脯道:「這是什麼話,兄弟就應該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啊!你有難我跑了,這算什麼哥們!」
丁犍道:「陳琅你就聽我一句話吧!他們不能將我怎麼地,你在這裡,讓他們看見反而更引起誤會的。」
陳琅只好道:「那好,你自己小心些,我進樓去了。」隨即轉身走進樓房。
丁犍這才轉過身來背著手,橫眉立目的站在台階上,看到走在人群前面的王老大厲聲道:「王老大,你大呼小叫的幹什麼,大庭廣眾之下就敢聚眾滋事,還有沒有王法了。」
一看丁犍那副怒目金剛的樣子,再聽到喝聲,特別是那句還有沒有王法了,王老大猥瑣的一縮脖子,因為他已經不止一次領教了王法的威嚴,特別是那水火棍,不僅在他身上留了疼痛,而且在心靈上刻下了難以忘懷的烙印,至今一想到那滋味,就渾身顫抖。
可是,一想到今天這夥人是以他王老大為帶頭大哥的,怎麼就能這般的殺豬不吹——蔫退了呢!那以後還怎麼混。想到這裡王老大一挺腰板色厲內荏的道:「姓丁的,你少揣著明白裝糊塗,你憑什麼將應該給我們的住宅給賣了。」
丁犍冷笑道:「哼,王老大,你真是紅齒白牙,大言不慚,那戶是應該給你們的住宅,我丁犍花銀子買的地皮,蓋的房子愛給誰就給誰,用得你們說三道四,指手畫腳了。」
其實丁犍知道自己在這個問題上是虧理的,但卻來個無理攪三分。因為他知道,這些個回遷戶都是睜眼瞎——不識字,不懂法,好虎弄。
果然,跟隨王老大來得那二十多個人道:「不行,那是說好了給我們回遷的住宅,憑什麼不給我們。」
丁犍道:「憑什麼不給你們,因為你們已經都領了動遷費的。」
那些人道:「動遷費才給了多少錢呀,你也太心黑了吧!」
丁犍哈哈大笑道:「哈哈,說我心黑也好,說我不是人也罷,反正動遷費我早就付給你們了,你們還想怎麼著吧!」
那些人舉臂高呼道:「不要動遷費,我們要住宅。不要動遷費,我我們要住宅。」
丁犍道:「住宅都賣光了!難道要我去給你們現蓋不成。」
王老大上前一步,一把揪住丁犍的前襟道:「姓丁的,你今天不給大家一個說法就不行。」
丁犍耍起了無賴道:「住宅沒有,小命有一條,你們要要就拿去好了。」
王老大怒吼道:「誰他媽的稀罕你的狗命!把你賣房子得到的那些不義之財拿出來。」
丁犍故意蠻橫的道:「要銀子沒有,愛那告那告去。」
王老大果然中了丁犍的激將法,放開揪著丁犍衣襟的手道:「好,既然你這樣說了,那咱們就開封府衙門見,我王老大就不相信,每次打官司贏得都是你。」說著轉過身向那二十多人一揮手道:「走!咱們先回去!」
丁犍站在台階上看著那一個個衣著破爛的背影冷笑道:「哼,就你們!」
陳琅從樓里走了出來,拍了拍丁犍的肩道:「行呀,丁老兄!你還真行,不但有處驚不亂的大將風度,還有地痞無賴耍蠻橫的把戲,佩服佩服!」
丁犍臉一紅不好意思的道:「陳大公子見笑了,對付這些個人就得這樣,不然他們就會死纏爛打下去,誰受得了。」
陳琅有些擔心的道:「可是這些人真得要是去開封告狀怎麼辦?你保證自己就能贏了這場官司。」
丁犍老謀深算的笑道:「我當然不敢保證的,但咱們不是有老大人在背後撐腰嗎!」
陳琅笑道:「是的,是的,這些刁民的事,我已經與老爹透過口風的,到時候保准不能讓你吃虧的。」
丁犍回頭向樓房裡看了看道:「這裡的裝修進度怎麼樣。」
陳琅點點頭道:「不算太快,等會我再催催他們,快些,干點破活磨磨嘰嘰的,是不是覺得我陳大公子的銀子太好掙了。」
丁犍阻止陳琅道:「別,這只是頭一天剛剛開始,也許他們還沒摸清門道,再說了裝修這個活是不能著急的,慢工出細活,裝修質量是最重要的。」
陳琅點點頭道:「好的,一切都聽你的。」
一天的時間忙忙碌碌很快就過去了,春季的天時不算太長也太算太短,看了看太陽漸漸西墜,丁犍對陳琅道:「陳琅,咱們也收工回家換身衣服,去甜水街赴宴去!」
陳琅道:「不就是謝金吾請客吃飯嗎,還換衣服幹什麼,至於這麼隆重嗎?」
丁犍笑著解釋道:「去公共場所吃飯就餐,衣著必須要整潔得體的,這樣不但體現了對主人的尊敬,也體現出對自己的尊重,這是起碼的禮貌。」
陳琅道:「哦,赴個宴席還有這麼大的說頭,那好聽你的,咱們這就收工回家換衣服去,一會同心樓見。你要是早到了,就是門口等我,我要是早到了也是門口等你,不然單獨與謝金吾在一起,真不知道說什麼是好。」
丁犍道:「人與人之間的交流貴在長久,一個人初識的時候可能給你的印象不好,可是相處時間長了的話,也許就會成為無話不說的好朋友呢!」
陳琅嘿嘿笑道:「但願我陳琅能與謝金吾成為好朋友!」
丁犍回到家裡,換好了衣服,對胡鴿道:「胡鴿,晚間我有應酬就不在家裡吃飯了。」
胡鴿仍如往常一般不冷不熱點點頭道:「那好,你少喝點酒。」
丁犍道:「知道了。」說著就推門走出房間,來到母親的房間給老娘請安道:「娘,晚間我就不在家陪你吃飯了。」
丁犍的母親抬頭看了兒子幾眼道:「一天到晚也不知道那裡有那麼多的應酬,你天天出去應酬,也不想想媳婦的心裡是怎麼想的!」
丁犍不以為然的笑了笑道:「娘,看你說的,胡鴿能有什麼想法,我一個大男人怎麼能整天在家裡貓著呢!」
丁犍的母親一嘴撇道:「你說胡鴿能有什麼想法,我看她的想法多的去了呢!」
自古人間最難處的是婆媳關係,丁犍以為胡鴿那裡惹母親生氣了呢,便道:「娘,胡鴿年紀還小,要是那兒不對,你就罵兒子好的,千萬彆氣壞自己的身子。」
丁犍的母親道:「我一個土地埋半截的老婆子了,能有什麼氣可生的。」說著氣哼哼的一扭頭不再搭理丁犍。
丁犍只好道:「娘,你消消氣,等我應酬回來,說說胡鴿!」說著向母親來了個深鞠躬,走出了家門。
很快丁犍就來到位於甜水街,汴水河旁的同心樓酒樓,剛剛來到樓下,就看陳琅也走了過來,兩個點了點頭相視一笑,一前一後走進了酒樓的前廳,酒樓的夥計急忙迎上前微笑道:「兩位公子,裡面請。」
丁犍道:「我們是應謝公子所邀而來的,不知謝公子來了沒有。」
夥計急忙道:「來了,謝公子早早就來了,並且囑咐過小的在些恭候二位,他就在二樓的雅間。來,我領你們上去。」說著熱情的將丁犍、陳琅引領到了二樓的一個雅間輕輕敲了幾下門道:「謝公子,你邀請的貴賓來了。」
謝金吾聽了急忙打開門熱情洋溢的道:「二位兄長快快請坐。」
三個人分賓主坐了下來,謝金吾拿起茶壺,將三隻茶杯里斟上了茶道:「二位,請喝茶,酒菜一會就上來。」
陳琅品了一口茶道:「哦,這個茶可是茶中的極品呀!」
丁犍道:「是嗎,我怎麼沒有喝出來呢!」
謝金吾道:「陳兄果然見識不凡,剛一沾唇就嘗出這是茶中的極品了。」
陳琅得意的道:「那當然了,品茶沾唇就知,品酒回味則香,就是這個道理。」
謝金吾道:「那麼陳兄,你品沒品出來這是什麼茶。」
陳琅笑道:「這是貢茶,是閩南地區特有的產品,每年也就只能採摘二三斤的。我老爹曾經拿回家一小包,所以我才知道的。」
謝金吾點頭道:「不錯,這確實是貢茶,是我從老師王欽若大人那裡特意要來給二位兄長品嘗的。」
丁犍放下茶杯一拱手道:「多謝公子的厚義,使得丁某平生還能喝上一次貢茶,真是三生有幸!」
這時夥計端著酒菜走了進來,布好了菜道:「三位公子請慢用!」
夥計出去后,謝金吾將三隻酒杯里斟滿酒端起杯道:「二位兄長,咱們雖然是萍水相逢,既然能相聚到一起,也是一種緣分,咱們共同飲一杯。」
三人一飲而盡。
謝金吾又將杯子斟上酒道:「二位兄長,今天兄弟我之所以選擇這裡,就是感覺咱們一見面就特別投緣,竟然有見到親人那般的心情,我謝某人呢,家裡上無兄長下無小弟,就自己一人,所以一直以來就想交上一兩位能在一起說說知心話的朋友,什麼叫一見如故,我對二位的感覺就是一見如故。如果二位不嫌棄,今後咱們三人就以兄弟相稱如何?」
丁犍點點頭道:「好,能與謝公子這樣高雅之人兄弟相稱,真是丁某的榮幸。」
陳琅一看丁犍已經應該了下來也道:「好好,那麼以後咱們就像桃園三結義中的劉關張那般的相處。」
謝金吾「啪」一拍桌子道:「對,兄弟同心,其利斷金!這家酒樓叫同心樓,也正是我請二位內心的渴望。」
在這樣氣氛的熏陶下,陳琅的話也多了起來興緻勃勃的道:「對,人生能幾個在一起說說知心話的人,那也是一大快樂。我看不如這樣咱們乾脆就結拜為兄弟吧!」
謝金吾高興的道:「我贊同!」
丁犍搖搖頭道:「我看就免了吧!只要兄弟情分常在心裡,弄那些沒有的東西幹什麼!結拜兄弟,親兄弟又能怎麼樣呢!有些親兄弟為了爭取點家產打得頭破血流的還少嗎,有的親兄弟為了謀取私利刀劍相見了也不是沒有。」
謝金吾沉吟道:「丁兄見識果然不凡。兄弟情分常在心,說得太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