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胡鴿的煩心事
這些天,丁犍的生活只能用一個字來概括:忙!忙著幫助陳琅的天上人間西餐廳正常運轉的一切事項。
忙!忙著自己與合伙人謝金吾百果院青樓的經營,尚未來得急忙喘口氣,還是忙,忙著幫月兒安葬了老朱頭,緊接著還是忙,忙著劉美與月兒結婚的事宜,這世間,怎麼是一個忙字了得。
男人在外面馬不停蹄忙碌,就給了自己婚姻中的女人留下了更大的自由空間與時間。
現實告訴告訴人們,其實生活根本不需要那麼的忙碌,忙碌的生活不是你失去了自我,就是身邊的人失去了自我。
在丁犍不停忙碌時,胡鴿已經深陷在與牛五的情感中難以自拔。
出軌,是一種慾望的行為,一但踏入,那就很難停止前行的步履,甚至於直至生命的終結。
時間能沖淡一切,將婚姻變得無形,把感情變成面目。
胡鴿的出軌是始於一種感情上的寂寞,心靈上的空虛。
人!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一但心靈倍感空虛的時候,就想以生理上的刺激來沖淡一切。
所以,當胡鴿與牛五在一起的時候,牛五那強壯的身體,讓她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快樂與快感,因此,兩人是乾柴遇烈火熊熊熊燃燒起來。
儘管胡鴿內心裡深知,終有一日這熊熊燃燒的火焰,會燃燒了自己,但既然已經邁去了第一步,就一直向前走吧!
顧不得了,毀與譽,由人之口吧!罵與唾,由他人去吧。
因此,在丁犍忙忙碌碌的這些天里,胡鴿與牛五,更加頻繁的幽會著,客棧、河邊、青草地,樹林都留下了他們尋歡作樂的足跡。
就在她們幾近忘乎所以的時候,那知道有雙狼樣的眼睛,惡狠狠的盯上了她們。
這雙眼睛,就長在一副麻子臉上。
許多天來,楊麻子緊緊盯著胡鴿與牛五兩人的行蹤,兩隻賊溜溜的綠豆小眼就如同攝像頭般,將胡鴿與牛五的一切都攝進在了腦海里,甚至於每天回到自己那個破草席棚子里,一閉眼,腦海中就會閃現出那令人臉紅心跳的片斷。
楊麻子就在腦海中過濾著這一幅幅片斷,讓他最難以忘懷的腦海中竟然閃現出了胡鴿那曲線妙漫的身體,還有嫣然一笑時臉上現出的深深酒窩。
多少次,楊夢子都在夢中將自己幻想成了牛五,醒來時只能是對著透過破草席縫隙鑽進來的夜風,哀嘆著孤苦與悲涼。
可是已經騷動的心,又怎麼總能是讓孤苦與悲涼無情的壓抑著呢!
終於有一天楊麻子的心騷動了起來,經過騷動后的冷靜沉思,楊麻子覺得只是心動是不可取的,最重要的是將心動變成行動。
楊麻子行動了。
這天早晨,楊麻子從那張快要塌了的破鋪上爬了起來,胡亂向嘴裡扒了幾口剩飯,就匆匆忙忙走出的破草席棚子,轉悠了兩圈,就來到了冰櫃街胡海家附近,因為他知道胡鴿這些天一直住在胡海家。
是的,這些天來胡鴿確實一直住在自己的老爹胡海的家裡,這一是因為許多天來丁犍一直在外面忙碌著他自己的事情,至於什麼事情胡鴿已經懶得去問,現在兩人表面雖然仍是夫妻關係,其實彼此之間都將對方當成了路人甲、路人乙,第二個原因就是胡鴿實在不願意去面對婆婆那透視般的目光,也許是做賊心虛吧!或者婆媳之間的關係天然就是敵對的。因此,胡鴿就以照顧老爹的借口在這裡久住了起來。
楊麻子來到了胡海家附近,將身子隱藏在對面的一處牆角,時不時的探出頭向胡海家張望一番。他知道每天接近中午的時候,胡鴿都會從家裡出來去買菜的,他要等著胡鴿出來時,好與胡鴿攤牌!
一想起攤牌兩個字來,楊麻子心頭中油然而生了一種竊喜,哈哈,攤牌,這副牌要是攤開,看你胡鴿能否跳出我楊麻子的手掌心。
楊麻子想到得意之處,又從那牆角后悄悄的探出頭來,哦!胡鴿手裡提著一隻籃子,正從院子里出來。
楊麻子急忙縮回了頭,待胡鴿走過去的后,從後面悄悄的跟了上去。一邊走兩隻小綠豆眼一邊緊緊盯看著胡鴿一走一扭渾圓的屁股,看得直咽口水。
當胡鴿轉了個彎,楊麻子看了看左右無人,便急忙走兩步,從身後趕到了胡鴿的前面,扭過頭裝作不期而遇的樣子道:「哦,這不是胡鴿妹子嗎!這是要去那兒呀!」
胡鴿一看是楊麻子,熱情的道:「楊大哥好久不見的,不知道你現在忙什麼呢!」
楊麻子擠了擠小眼睛道:「也沒忙什麼,這不在家裡閑著悶得心裡直發荒,出來逛逛街。」
胡鴿關切的問道:「那麼,楊大哥,你一直沒再找點活計做嗎!」
楊麻子嘆氣道:「像我這樣要手藝沒手藝的,論長相沒長相的,到那裡找活計做呢,換作僱主是你,你雇我嗎!」
胡鴿微笑道:「楊大哥,我要是僱主的話一會雇你的。」
楊麻子搖搖頭道:「可惜,那些僱主們一個個都是有眼無珠的蠢貨,沒有你這般慧眼識珠。」
胡鴿道:「那麼,楊大哥,你不做活計靠什麼吃飯呢。」
楊麻子愁眉苦臉道:「靠什麼吃飯,厚著臉皮東一家西一家蹭飯!」
胡鴿頗為同情的道:「那這也不是長久之計呀!得想個好辦法的。」
楊麻子道:「我能想出什麼好辦法!」接著又長嘆一聲道:「唉!這世道真不公平,從比人氣死人!」
胡鴿不解的道:「楊大哥,這話怎麼講呢!」
楊麻子道:「你說都是從小在一塊長的發小,憑什麼有人就能找到活計做,而且穿戴也越來越體面的!」
胡鴿道:「楊大哥,這個人是誰呀,還真有本事的!」
楊麻子皮笑肉不笑的道:「是的,這牛五確實是有些本事,也不知道這小子在那兒找到了什麼好活計,待遇一定很高的。」
胡鴿一聽扯到了牛五的身上,便道:「楊大哥,你看時間也不早了,我得趕快去買菜回家給老爹做飯了,那天有時間請你到我老爹家坐。,咱們再好好嘮嘮嗑!」
楊麻子點點頭道:「也好,我也很長時間沒看到里正大叔了,還真很想他老人家。」說著轉過身走了兩步,猛然想起了什麼似的轉過身來向胡鴿道:「胡鴿妹子,你看我最近沒有找到活計做,現在連買糧的錢都沒有了,你能不能借我些銀子,救救急。」
胡鴿不假思索的從菜籃子里摸出了一塊碎銀子遞給楊麻子道:「給,楊大哥,我出來買菜也沒多帶錢,這點銀子你先拿著用吧!」
楊麻子看了看胡鴿手裡那一小塊碎銀子不屑的道:「我說妹子,你這是打發要飯的呢!」
胡鴿愣了愣神道:「楊大哥,你看清楚了這可是塊五錢重的銀錁子,這些銀子足夠買七八十斤米面的,你一個人吃一個月都用不了的。」
楊麻子擺擺手道:「那也不要!」
胡鴿詫異道:「這是為什麼?」
楊麻子道:「妹子,你們家天天只吃米面,我就不得吃點肉,喝點酒的了,這點銀子怎麼能夠呢!」
胡鴿一聽見過不要臉的,從來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便一沉臉道:「不要拉倒,我拿著買菜去。」說著就要走開。
楊麻子張開雙手攔在了道路中間道:「妹子,你先別著急走嗎!我與你商量商量!」
胡鴿沒好氣的道:「商量什麼?」
楊麻子厚著臉皮道:「妹子,你看咱們已經認識十多年了,楊大哥頭一次向你開口,你能不能借給我五十兩銀子,我想作點小生意,翻翻身。」
胡鴿好聲好氣的道:「楊大哥,你也知道,我們家是丁犍掌管著錢財,我那裡有銀子借給你呢。」
楊麻子道:「妹子,這話我就不愛聽了,你們家大業大的到那兒掂兌不出五十兩銀子來。」
胡鴿有些生氣的道:「你這人真是的,我說沒有就沒有的。你別在這大街上磨嘰了!我還得去買菜,回家做飯呢。」
楊麻子兩眼盯著胡鴿道:「真得就不借銀子給我!」
胡鴿哭笑不得的道:「楊大哥,不是不借,是我真的就拿不出五十兩銀子。如果我有銀子,就憑咱們老街坊鄰居,能不借給你嗎!」
楊麻子狡黠了笑了笑道:「好吧,沒有就沒有呢!等有那天,你就上上趕子白送銀子,我都不要了。」說著轉過身揚長而去,腳下盪起了一片塵土。
胡鴿愣愣的站在了那裡,腦袋嗡嗡直響,她想不明白,楊麻子怎麼突然就扔出一句這麼令人莫名其妙的話來。
胡鴿買完了菜,提著籃子一路若有所思的向家裡走去,琢磨了一路也不琢磨出楊麻子那最後一句話的含義來。到了家門口她搖了搖頭,無精打采了提著籃子跨了進去。
正坐在院子里喝茶的胡海聽到開門聲,頭也不抬的道:「鴿子,怎麼買幾棵菜去了這麼半天,都快把老爹我餓昏了。」
胡鴿低聲道:「爹,集市上人太多,所以就晚回來一會,女兒這就馬上給你做飯去。」
胡海感覺胡鴿的情緒有些低落,便抬頭看了胡鴿兩眼詫異的道:「哦,你剛才出門的時候還挺高興的,怎麼這麼一會的工夫就變得魂不守舍了呢!是不是在集市上與人吵架受了欺負,與爹說說是那個人欺負了你,我找他算賬去。」
胡鴿搖搖頭道:「爹,我沒與人吵架,更沒受人欺負!」
胡海搖搖頭道:「我不相信,不然臉色怎麼這般難看。」
胡鴿道:「爹,可能是昨晚睡覺時蹬開了被子,受了涼,身子感覺有些不舒服的。」
胡海急忙放下茶杯站起來道:「既然你身子不舒服,那趕快去床上倒一會,我來做飯。」
胡鴿道:「那好吧,我去自己的屋裡倒一會。」說著放下了菜籃子走到自己的房間,倒在了床上,兩眼直勾勾望著屋脊發起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