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牛五抓住了丁犍的狐狸尾巴
歡娛時光短,狂躁時光過的更快。
牛五摟著大白梨上了樓上的房間,兩人脫光了衣服,在床上沒折騰多久,就聽到窗外傳來了一陣陣雄雞的啼叫,牛五睜開眼睛罵道:「他媽的,怎麼這剛剛閉上眼睛天就亮了呢。這是誰家的公雞,應該一刀宰了吃肉!」罵著一翻身伸手搭在了大白梨那雪白的屁股上,又閉上了眼睛。
那知大街上又傳來了高一聲低一聲,擺早攤人的叫賣聲,牛五從床上坐了起來又罵道:「媽的,這些人想錢都想瘋了,一大早晨就叫扯著嗓子叫魂,等著掙錢買燒紙嗎!」
大白梨從被窩裡伸出腳踹了牛五一下夢囈般的道:「死鬼,你不睡,還不讓別人睡,在那裡罵什麼街。」
牛五掀開被子照著大白梨的屁股拍了兩巴掌道:「睡,睡你媽個腿!」說著跳下床,穿上衣服下了樓,來到大街上,張嘴打了個長長的哈欠,拍了拍腦袋自言自語道:「他媽的,昨天光顧喝酒來著,一點飯也沒吃,我說怎麼這麼早就睡不著覺了呢!」說著走到街邊一個餛飩攤那兒沖著賣餛飩的老頭喊道:「老頭兒,趕快給我來一大碗餛飩。」
那個老頭答應道:「好,客官你稍候!」說著從案板上拿起二十幾個餛飩下在燒的正冒泡的開水裡,很快老頭就將一大碗香噴噴的餛飩放在了牛五的面前道:「客官,你慢用!」
牛五點點頭,沒有在說話,低下著頭也不顧冷熱,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很快二十幾個大餛飩下了肚子,接著牛五又捧起碗來將裡面的半碗湯咕都咕嘟喝了個底朝天,這在拍了拍肚子道:「飽了!老頭這一碗餛飩多少錢。」
老頭道:「客官,這小碗是三文錢一碗,大碗是五文錢一碗,你吃得是一大碗,五文錢。」
牛五伸手去袖子里一摸空空如也,又伸手掏了掏儒生服裡面的口袋,仍然空空如也,這才想起原來自己昨天又是吃西餐,又是逛青樓,早晨從家裡出來時揣得那二十兩銀子,得瑟了崩子諧無,便對賣餛飩的老頭道:「老頭兒,爺身上的銀子昨天都用盡了,這五文錢你先記在帳上,那天我來時再還你。」
老頭一聽,你這小子沒錢倒也不要緊,說些好聽了話也就算了,可是卻還在那裡一口爺爺的,便道:「客官,我這是小本生意,都像你這般吃白食,那這生意還做不做了,再說了我又不認識你是老幾,怎麼記帳!」
牛五聽了一瞪眼,「啪啪」拍了拍胸脯道:「老頭兒,你睜大眼睛看看,爺這身打扮像是吃飯不給錢的人嗎!」
老頭上下打量了牛五一番似笑非笑的道:「冷丁看你這身打扮確實不像吃白食的人。可是……」
牛五打斷了老頭的話道:「可是什麼?」
老頭道:「可是,看你搖頭尾巴晃的也好不到那兒去。」
牛五一聽怒火中燒的道:「老頭兒,你怎麼說話呢!信不信惹火了爺,一腳將你這破攤子踢了。」
老頭一聽有些膽怯的道:「行行,你厲害,我惹不起,就當這碗餛飩給狗吃了。」
牛五道:「一天早晨你怎麼罵人呢!」說著就要上前來掀老頭的餛飩擔子,旁邊有位吃餛飩的人上前勸道:「行了,大家都少說兩句算了。老人家,這位大哥可能是出來的急忙,一時忘記帶錢了,他的餛飩錢我來付!」
老頭急忙向那位道:「這就謝謝客官了。」
牛五沖著那位喊道:「什麼?什麼?爺吃得餛飩錢要你來付,你算那根蔥,真爺當吃白食的了。」
那位生氣的道:「你這個人懂不懂得好歹,我好心好意幫你付餛飩錢,你卻像條瘋狗一般,逮著誰都要咬上一口嗎!」
牛五挽了挽袖子道:「你小子罵誰是瘋狗,是不是找捧!」上前就要打那位。
旁邊正在吃餛飩的三個人站了起來紛紛指責起牛五來,牛五一看眾怒難犯,急忙道:「好好,你們是不是想打群架怎麼著,等著!」說著轉身跑了。
身後傳來了一片鬨笑聲。
牛五也沒回頭,拐了個彎鑽進了一條小巷,這才停下腳罵道:「他媽的,爺今天不想惹事,算是便宜了你們。」說著伸手撣了撣衣襟上的灰塵向前走去,轉出了小巷子,悶頭向萬壽門方向走去,走了幾步猛然想起什麼似的拍了拍腦門道:「媽的,昨晚光顧得啃那大白梨的,怎麼把正事忘了呢。」
牛五所謂的正事,當然就是對丁犍的跟蹤了。想到這裡一磨身向清水街那兒走去,看來這牛五還真是鐵了心,非要找到丁犍見不得人的那些蛛絲馬跡。
說來也巧,牛五剛剛來到了信忠建材鋪不遠處,就見丁犍跨上台階向店鋪里邁去,便將身子隱在信忠建材鋪的對面,探頭探腦的向那兒張望著。
過了大約有喝了兩盞茶水的功夫,丁犍從建材鋪里走了出來,又沿著來時的路向回走去。
牛五暗暗感覺到奇怪,丁犍這個王八頭怎麼像老驢拉磨似的轉起圈來了呢!這是弄得怎麼玄虛,玩起了迷蹤術。
哼!我管你什麼迷蹤術,迷魂陣呢,只要我死死盯上你,就不信孫猴子能蹦出如來佛的手掌心。於是,就保持著視線里的距離跟了上去。
丁犍那裡想到後面有人跟蹤自己呢,沿街走了一會,轉身進了一家點心鋪。
牛五見丁犍進了點心鋪,沒敢跟進去,而是將身子躲進點心鋪向外敞開的大門後面。片刻就聽到店鋪的夥計道:「客官你慢走。」隨即就傳來了腳聲,待那腳聲離開了店鋪,牛五這才從大門後面閃了出一,向前一看,丁犍手裡提著兩個點心包不緊不慢向前走著。
牛五心中一陣竊喜,又悄悄的跟了上去。走過了清水街,丁犍向左轉彎直奔長樂街方向走去。很快丁犍就回到了自己那座溫馨的小院,剛剛走到院門口,丁犍就喊道:「秋菊,看我給你買什麼來了。」話音未落,屋子裡就跑出一個女人來,那個女人到了丁犍的面前,搶過點心包看了看道:「哎呀,這不是我最愛吃的葡萄乾、山楂糕嗎!哥,你真好。」說著踮起腳來在丁犍的臉上親了一口。
牛五急忙揉了揉,自己還有些睡惺的眼睛仔細一看,哇塞!這個女人自己認識,這不是原來鄰居家的秋菊小妹嗎!看這樣子,這對狗男女已經在這裡住了有些日子了。丁犍呀!丁犍!看你平日里一副正人君子的樣子,原來都是裝逼。還有秋菊這個丫頭片子,當初在花樣年華表演隊的時候,我那麼與她套近乎,她卻對我嗤之以鼻,擺出一副拒之千里的架勢,裝出一副淑女的模樣,原來是心裡早就燃燒著一團熊熊的情火,他媽的!悶騷一個。
這時,牛五的耳邊又傳來了秋菊的聲道:「哥,快進屋吧!早飯我都做好了,就等著你回來吃呢。」說著拉著丁犍的手向屋子裡走去。
牛五躲在遠處,看到兩人進了屋,隨即,只聽到「咣當」一聲,屋門緊緊的關上了。
牛五深深的向肚子里納了一口氣,躡手躡腳的走進院子,然後又貓下了腰躡手躡腳的走到小屋的窗戶哪兒,將右手食指伸進嘴裡沾了些唾沫,弄濕窗紙,捅出個小洞來,眯縫著右眼貼了上去,一看丁犍、秋菊兩人面對面的坐著,有說有笑的吃起飯來。
牛五又看了兩眼,這才悄悄的蹲下了身子,躡手躡腳的離開窗下,走出小院子后,直起腰向四周觀察的一番,確定了一下位置,這才一溜小跑的向冰櫃街而去,他要急速加火速將自己所看到了一切告訴給胡鴿,讓胡鴿知道知道丁犍這個王八頭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牛五兩腳不沾泥,一路小跑氣喘吁吁的跑到了胡海家的門口,這才感覺到自己有些過於激動與急躁,就這麼冒冒失失的闖了進去,難道那胡海不生疑心嗎!胡海要是知道了自己與胡鴿有一腿還不得將我牛五的腿打折。
別看牛五表面上裝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可是他最怕胡海的,胡海當里正的時候,沒少收拾他們那一小撮地痞無賴的,並且時不常的去那開封府里請來衙役,將牛五之流弄進大牢里招待幾天,至今想起那被招待的滋味,牛五就打怵胡海的,那真是心裡怵的荒!
想到這裡,牛五拍了拍腦門,長吁了口氣,在心裡喊道:「鎮定,鎮定!」
許久牛五才感覺到心也平氣也和,這才伸手扯平剛才匆忙之中弄得褶皺了的衣襟,站在院門外扯著嗓子喊道:「里正大叔在家嗎,里正大叔在家嗎!」
此時,胡海剛剛吃過早飯,正坐在桌子旁邊喝茶,聽到院門外的喊聲,向正在刷碗的胡鴿道:「鴿子,你去看看誰在那裡叫門呢!有什麼話讓他進來說。」
胡鴿應了聲,放碗筷走了出去,來到院門那兒一看是牛五,便有些生氣的輕聲道:「誰讓你來這裡找我的,是不是作死呢!」
牛五往前湊了湊輕聲道:「妹子,我有急事要與你說,咱們下午老地方見。」
這時胡海在屋子裡喊道:「鴿子,外面來的是誰,怎麼不請人家進來呢!」
牛五道:「妹子,你閃開,我進屋支吾里正大叔幾句,免得他生疑,對你不好。」
胡鴿只好閃開了門。
牛五一邊向屋裡走,一邊喊道:「里正大叔,是我牛五!」喊聲未落人已大步邁進了屋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