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眾臣之見
戰爭的機器一但發動起來,那就很難再停止的運轉的。
遼軍的的鐵騎並未因宋軍的忍讓而止步,而是加緊了推進的步伐,很快雄州所屬的縣城有兩座失陷。
邊關戰報如雪片一般落到了真宗皇帝的龍案上。
真宗皇帝被逼無奈,在勤政殿召開了只有寇準、王欽若、李迪、丁謂、張耆、孫達、高長遠、呼延丕顯等幾位親近大臣參加的御前會議。
真宗皇帝指著龍案上堆積如山的邊關戰報道:「眾位愛卿,你們看看這都是邊關送來的加急戰報。這遼人拿咱們的忍讓當軟弱,得寸進尺,三天時間不到,連續攻克了兩座縣城,真是欺人太甚,豈有此理。」
寇準道:「陛下,既然如此,不知道陛下有何主意!」
真宗皇帝臉一沉道:「寇丞相,你這不是說的廢話嗎!朕要是有了主意,直接就下旨了,又何必將你們諸位叫到這裡來,不是脫了褲子放屁嘛!」
寇準沒想到自己剛剛一開口就挨了真宗皇帝的狗屁呲,訕訕了一笑道:「萬歲所言極是!」低著腦袋退站到了旁邊。
王欽若一看心中暗喜,這個寇老西子,沒想到你也會挨呲的,便上前道:「陛下,自古道兵者凶危也。宋遼兩國一但開戰,首當其衝受害的就是平民百姓,如果能速戰速勝還好,不然曠日持久勢必造成哀鴻遍野,民不聊生。」
真宗皇帝道:「那麼依你之見,如何解決這個問題呢!」
王欽若故意沉思了片刻道:「陛下,微臣以為當下最佳的選擇就是議和。」
話音未落,真宗皇帝「啪」一拍龍案道:「放屁,一派胡言。議和,議和!難道你還想讓朕再背上一口黑鍋嗎!」說著狠狠的瞪了寇準一眼,因為景德元年澶州盟約就是寇準主張真宗皇帝御駕親征所導致的,至今真宗仍然覺得朝野對他的垢語是再替寇準背著黑鍋的。
王欽若沒想到自己剛一張嘴也像寇準一般挨了罵,脹紅著臉退站到一旁。
其他幾位大臣一看,今天真宗皇帝讓遼人給逼成了瘋狗逮誰就咬誰一口,個個噤若寒蟬,都不再開口,勤政殿里頓時一片沉寂。
許久,真宗皇帝「噹噹當」敲了幾下龍案道:「怎麼都成了啞巴了呢,說話呀!」
大家低著頭相互看著,還是沒人出聲。
真宗皇帝來了氣「啪」一拍龍案提高的聲音道:「說話呀!難道朕把你們叫是這裡當泥菩薩來了嗎!」
看了看沒有人再敢站出來,丁謂上前道:「陛下,微臣倒是有個想法,不知該說不該說。」
這就是人家丁謂的狡猾之處,來問真宗皇帝微臣該不該說,你讓我說,如果再開口罵人,那就是皇帝你小心眼了。
真宗皇帝瞪了眼丁謂一眼道:「說吧!就是萬一說錯了,朕也不會責怪你的。」
丁謂這才小心翼翼的道:「陛下,微臣認為,那遼人此番是給臉不要臉的,咱們越退讓,他就越覺得咱們大宋好欺負,來個給臉往鼻子上蹬,因此,當務之急就是派那能征貫戰的強兵猛將給遼人來個迎頭痛擊,讓他們知道知道大宋天朝之威,他們就會滾回那大沙漠中去。」
真宗皇帝笑道:「說得好,朕也是這麼想得。」說著看了看高長遠、呼延丕顯道:「兩位愛卿,你們認為丁大人說的話如何?」
真宗皇帝之所以問高長遠、呼延丕顯兩人,是因為這兩位是武將世家出身。
高長遠的祖父是高懷德,呼延丕顯的祖父是呼延贊,這兩位當年都是太祖麾下的勇猛之將。
高長遠、呼延丕顯一看真宗皇帝點名問到了自己的頭上急忙上前兩步齊聲道:「萬歲,臣以為丁大人說得很有道理。那遼人就如同一條狗,你不打痛,他就狂吠不止,你要打痛他,他就會夾起尾巴有多遠逃多遠的。」
真宗皇帝聽了高興的點點頭道:「好,既然如此,你們兩位愛卿有那位願意挂帥去往前敵,為朕分分憂呢。」
高長遠、呼延丕顯兩個一聽在那裡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覷起來。
呼延丕顯對高長遠道:「長遠兄,你看著我幹什麼呀!」
高長遠淡然一笑道:「丕顯老弟你說我看著你幹什麼,你年紀比我小,
此番挂帥御遼,非你莫屬呀!我已經老邁,連馬都跨不上去了,不然還輪不到你老弟頭上呢。」
其實這高長遠也就比那呼延丕顯大了三歲。
真宗皇帝聽了高長遠的話點了點頭,還沒真宗皇帝等開口說話,呼延丕顯急忙道:「陛下,常言道養兵千日,用兵一時,此值國家用人之際,臣理應效忠報國,前往邊關禦敵,可是無奈的是臣近年來身體一直不好,哮喘病久治不愈,如果挂帥也可以,但就怕心有餘而力不足,誤了軍國大事,那樣豈不辜負了陛下的重託。」說到這裡還吭吭吭的咳嗽了起來。
其實,這都是呼延丕顯的借口,這呼延丕顯當年確實很是曉勇,能征善戰,可是多年來的養尊處優,使得他早以不復廉頗之勇,並有了貪生怕死之心。
真宗皇帝一聽,心裡這個氣呀,恨不得跳下龍椅狠狠的給那呼延丕顯兩紀耳光子,可是自古道官不踩病人,真宗皇帝只好強壓下心頭的怒火道:「那好吧!既然呼延愛卿抱病在身,那朕也就不勉強的。」說到這裡又向眾人掃了兩眼道:「諸位愛卿好好想想看,這滿朝文武還有誰能挂帥領兵。」
寇準這位沒長記性的丞相又站了出來道:「陛下,微臣保舉一位可挂帥領兵之人。」
真宗皇帝聽了急忙道:「寇愛卿,快說來,你保舉的是那位!」
寇準一字一頓的道:「陛下,臣保舉天波府少將軍楊宗保。」
眾人聽了都不僅搖了搖頭。
真宗皇帝有些為難道:「寇愛卿,這天波楊府現在是聽調,不聽宣了。他們楊家之人可以不用每天來上朝的,雖然目前是國家遇到了些困難,可是楊家現在只剩下楊宗保這一根獨苗了,朕何以忍心去請楊宗保挂帥領兵呢!再有前些日子謝金吾砸了楊家的石獅子事情,朕也沒往深里追究,現在想來還真得有些對不起天波府的。」
寇準搖了搖頭道:「陛下,對謝金吾的所作所為,我想佘老太君既然已經寬宏大量了,那麼她又怎麼會再放在心上呢。」
真宗皇帝點頭道:「這倒也是的,可是楊家一門七枝只剩下楊宗保這根苗了,我怎麼好開得口呢。」
寇準淡然一笑道:「陛下,這確實是不好開口的,可是你四周瞧一瞧這滿朝文武,有人倚老賣老,有人小病往大了里說,平時里吃著國家俸祿,可是一到了國家用人之際,個個都成了縮頭烏龜王八蛋,現在陛下不去楊家般兵,還有可用之人嗎!」說道這裡拿著眼睛翻愣了幾下高長遠與呼延丕顯兩人。高長遠、呼延丕顯急忙低下了頭,恨不得鑽到地下去。
這就是寇準的脾氣,看不順眼的就一定直言不諱,也不怕得罪什麼人!
真宗皇帝道:「那好吧,寇大人,你就去天波楊府傳下朕的口喻,請楊宗保挂帥領兵。」
寇準道:「陛下,這樣可不太好的。你剛才還說楊家就楊宗保一根獨苗了,不忍心請人家挂帥領兵的。那麼現在是不得已了,所以就應該隆重一些才是。」
真宗皇帝道:「哦,寇愛卿,你說應該怎麼個隆重法!」
寇準道:「陛下,微臣以為就是不像當年漢高祖劉幫對待韓信那般築壇拜將似的隆重,至少請陛下率領滿意朝文武,擇個良辰吉日,前去天波府拜望一下佘老太君,給人一種求賢若渴,禮賢下士的感覺,這佘老太君最好面子,這樣一來,她就是想推辭也不好開口的,只要佘老太君答應了,那楊宗保豈敢不遵從他老祖母的話。」
真宗皇帝聽了哈哈大笑道:「哈哈,這個寇老西呀,還真有你的。朕聽別人說你與天波楊府的關係一直很密切的,此時又怎麼能這般對待人家呢。」
寇準道:「陛下,不錯,微臣確實與天波府楊家來往比較密切,可是私交是私交,個人之間的關係再好,也不能凌駕在國事之上的。國有危難必當如此,這才是為臣之道。」
真宗皇帝聽了道:「好好,寇丞相不愧於我大宋的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
寇準道:「豈敢豈敢,陛下過獎了。臣實在承受不起的。」
真宗皇帝又道:「那麼,寇愛卿你看朕那天去天波楊府為好呢。」
寇準備沉思了片刻道:「陛下,臣以為後天就是個吉日,咱們後天去可否!」
真宗皇帝道:「那好,後天早朝後,滿朝文武隨著朕一同前往天波楊府。」
寇準道:「陛下,恐怕只是空手去不太好吧!」
真宗皇帝道:「那麼寇愛卿,你說怎麼辦才好!」
寇準道:「微臣以為還應該多給天波楊府一些賞賜才是的。」
真宗皇帝道:「那好,這事就由交給你了。給什麼賞賜你就看著辦好了。」
寇準道:「謝主隆恩!吾皇萬歲,萬歲,萬歲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