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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八章 不僅僅是代溝

  丁犍倚在牆壁上流了會淚,這才止住淚水來到樓下,讓夥計打來了一盆溫水,要過一條毛巾,仔細的擦起臉來。


  酒樓掌柜走過來拍了拍丁犍的肩道:「怎麼?丁掌柜心生感慨了是吧!」


  丁犍點點頭道:「是的。想一想父母這一輩子真得就不容易。」


  酒樓掌柜道:「是呀。我在這裡久了,經常看到有許多年輕人請父母到這裡吃飯的,其實咱們這些人呀,平時里對父母的了解與照顧還是太少了,比老人給咱們的那是少之有少,偶爾心血來潮請老人出來吃頓飯喝喝酒,就把這些老人家們高興的了不得,就覺得子孫孝敬了。」丁犍深有感觸的道:「是呀,掌柜的!你也知道過去我是經常穿梭於酒樓飯店,只知道自己胡吃海喝,花天酒地,卻沒想到父母這一輩子,連這酒樓的大門都沒進來過。唉!」


  酒樓掌柜搖搖頭道:「好了,不說這些了。好在現在你丁掌柜父母親雙親還健在,敬敬孝心還為時不晚的。趕快上去吧!別讓二老久等的。」丁犍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上了樓推門進了雅間內,一看父母正相互挾著菜遞到對方的嘴裡,心頭又是一熱。


  丁忠老兩口一看兒子回來了不好意思的放下了筷子。


  丁犍的母親道:「兒呀,來趕快坐下來再吃點菜,剛才我看你只管照顧我們兩人了,菜也沒吃上幾口。」


  丁忠連連點頭道:「就是,就是,趕快坐下再陪我喝上幾杯,咱們爺也難得在一塊喝喝酒的。」


  丁犍坐了下來,象徵性的吃了幾口菜后,端起酒杯道:「爹娘,孩兒再敬你們一杯,願你們互敬互愛,天天開心快樂。」


  丁犍的母親道:「好好,咱們一家三口也難得在一起快快樂樂的吃頓飯,娘就喝杯茶吧!」說著端起來茶喝了一口。


  丁忠則將杯中酒又是一飲而盡。


  放下了杯子丁犍道:「爹娘,孩兒有件事要與二老商量商量!「


  丁忠擺擺手道:「我早就說過了,這個家由你來當的,還商量個什麼!」丁犍的母親則笑道:「兒呀,你要商量什麼事情,是不是琢磨著再娶進一房媳婦來,好讓娘早日抱上大孫子。」


  丁犍道:「娘!不是你想象的這事。我嗎最近要出趟遠門,並且這一走恐怕得是一年二年的才能回來。」


  丁犍的母親一聽吃驚的道:「啊,那你這一走一二年豈不耽誤了為娘我抱孫子了嗎!」


  丁忠在旁邊道:「老婆子,這抱孫子也不能太著急的,再說了要想生孩子走到那兒不能生嗎!」說到這裡喝了口酒道:「丁犍,你這是要到那裡去,怎麼突然間就想起出遠門了呢。」


  丁犍道:「爹娘,是這麼一回事兒,北京大名府那兒的衙門要擴建,朝庭已經准予的,並且準備增撥銀子馬上就開工,經過丁謂叔叔從中斡旋,這擴建工程發包給了我,因此,我準備過些日子就啟程去北京大名府的。可是心裡總是擔心二老的。」


  丁忠道:「哦!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兒,男人嗎,總有要幹些事情的。那好你就去吧!我們兩個人你不用擔心的。」


  丁犍的母親道:「是呀,我與你爹雖然是上了些年紀,但也沒病沒災,手腳利索著呢,不用你擔心的。只是你這一走胡鴿怎麼辦呢,總不能扔在家裡讓她守一二年的空房吧。」


  丁犍笑了笑道:「娘,這我早以想好的,等我與她商量商量,如果她願意隨著我去呢就帶她一塊去往北京大名府,如果她不願意去呢就讓她留下來。」


  丁犍的母親有些生氣的道:「兒呀,我說你還是不是男人,女人那就嫁夫隨夫,嫁狗隨狗,嫁著棒槌抱著走,這還商量什麼,讓她跟著走她就得麻溜的跟著去。」


  丁犍這是上邊關,也沒敢與胡鴿說的,再有他就是真要去北京大名府,他心裡也知道胡鴿不可能與他去的,之所以對父母親這樣說,只不過是讓他們相信自己真是去北京大名府做工程去了,於是便道:「娘,你怎麼能這樣想呢!不錯胡鴿是你的兒媳婦,也是我的婆娘,可是人家也有老爹的,再說我老丈人的身體也不太好,她能將自己的老爹扔下,跟我去北京大名府嗎!這事兒,必須徵求下胡鴿的意見,她願意隨我去呢更好,要是不願意去也就不勉強的,留東京汴梁城裡也好照顧一下你們二老的。」


  丁犍的母親道:「得得,我們可不用她來照顧的。必須得讓她跟你一塊去的。」


  丁忠放下酒杯道:「老婆子,你這話說的就不對了,那個人又不是石頭縫裡蹦出來的,誰沒有爹娘的,人家胡鴿真得就留下來照顧親家怎麼就不行的呢!」


  別看平時里丁忠好像是很懼內的,可是家裡的大事還是他說得算,因此,丁犍的母親聽了丁忠這番話只好道:「行行,就你是個老好人,我是王八犢子。」


  丁忠笑了笑道:「什麼王八犢子,癟犢子的,將心比心想一想,丁犍這麼做是對的。」


  丁犍的母親喃喃的道:「我也沒說不對的,只不過就是想早日抱上孫子嗎!」


  丁忠道:「著急又能有什麼用,再說了抱孫子也不差這一二年的。」丁犍道:「還是老爹明事理的,來爹我再敬你一杯酒。」


  丁忠高興的道:「好,丁犍呀,你就放心的去北京大名府吧,家裡有我頂著呢!」


  丁犍道:「那爹,辛苦你了。」


  丁忠道:「不辛苦不辛苦。」說著端起酒杯吱的又是一杯。


  丁犍的母親在旁邊拉著臉道:「唉,你們爺兩都辛苦,就我命苦,想抱個孫子還得再等幾年的。好像還得求你們似的,這是什麼道理。」


  丁犍急忙道:「娘,你別生氣,等我從北京大名府回來,一定會讓你抱上孫子的,而且不只是抱上一二個,一抱那就是一大窩。」


  丁犍的母親笑道:「渾小子,你當那是母豬下崽呢,一抱一大窩的。」


  一家人從千春樓出來后,丁犍攔了兩頂轎子對父母親道:「爹娘,你們先坐轎子回家吧!我還有些事兒要辦的。」


  丁忠哼哈的點著頭,迷迷糊的坐進了轎子里。


  丁犍的母親關心的道:「兒子呀,我看你也沒少喝酒,有什麼事情明天辦還不行嗎!」


  丁犍道:「娘,你放心我沒有喝多的。你趕快與我爹回去嗎,他老人家今天可沒少喝,回家后你讓他好好的睡上一覺。」


  丁犍的母親道:「好兒子,那娘就陪你爹回家去了。」說著坐進了轎子。


  丁犍走上前掏出了三十文錢塞到轎夫的手裡道:「給這是轎子錢。麻煩你們將二位老人送到水清街忠信建材鋪!」


  轎夫接過錢,點點頭道:「客官你就放心吧!」說著喊了聲道:「坐穩,起轎嘍!」抬起轎子向清水街方向走去。


  丁犍站在千春樓的台階上看著轎子走遠了,這才轉身向長樂街走去。他要去安慰一下秋菊的。


  唉!這人要是家太多了也不好的,鬧心,這邊剛剛編排著善意的謊言矇騙過父母親,那邊還得去安慰秋菊,明天還得去老丈人家不知如何跟胡鴿說呢!

  丁犍來到長樂街那座小屋子,剛一推開門,秋菊就撲進了杯里抱著他在臉上又是親又是啃的,許久才放開的手嗔怪道:「這一宿大半天的跑到那兒去了,讓人家擔心死的。」


  丁犍笑了笑道:「擔心什麼呀,昨晚我與陳琅在天上人間喝了一宿的酒,然後就去清水街請爹娘去千春樓吃了一頓飯。」


  秋菊有些醋意的道:「那麼胡鴿也一定去了吧!」


  丁犍搖了搖頭道:「沒有,胡鴿還在我老丈人家住著沒有回來呢。」秋菊側著頭想了想道:「丁犍,你說胡鴿怎麼總是往娘家跑呢,並且一住就是許多天,她在外面是不是有相好的了。」


  丁犍搖了搖頭道:「這是不可能的。那麼安分的人,怎麼可能呢!」


  秋菊撇了撇嘴不屑的道:「哼,安分,越是安分的人越是悶騷的。」丁犍道:「你別在這裡胡思亂想好不好。」


  秋菊不服氣的道:「好,我胡思亂想,就怕你被人給戴上了綠帽子,還蒙在鼓裡呢。」


  丁犍不耐煩的道:「別在這扯淡了,趕快給我弄壺茶來喝喝,剛才陪老爹喝了些酒口渴的很。」


  秋菊急忙倒了一杯茶端到了丁犍的面前道:「給!」


  丁犍接了過來咕嘟咕嘟喝了進去。


  秋菊看了看丁犍坐在他身邊問道:「哥,怎麼今天想起了請我公婆去千春樓了呢!」


  丁犍道:「沒什麼,只是想請老人家去那裡開開眼界的。順便談了一些事。」


  秋菊笑了笑道:「有什麼事在家裡說不好嗎,非要到那裡去說。」


  丁犍嘆了一口氣道:「唉,秋菊,你不知道呀,今天我才發現自己不是個東西。」


  秋菊茫然道:「哥,你這是怎麼了,突然罵起自己來了呢!」


  丁犍拉著秋菊的手道:「秋菊咱們在一起的時間也不算是短的,你也知道我平日里借口什麼應酬交際的,汴梁城有名的酒樓飯店可沒少去的,可是今天聽了老爹的一席話覺得自己太不是東西了。」


  秋菊看著丁犍那抱怨不已的樣子道:「哥,你這越說我越糊塗了,到底是因為什麼才讓你這樣罵自己呢!」


  丁犍道:「秋菊,你也知道我們丁家在我沒搞開發之前那建材鋪已經開的二三十年了,每年的進項也是不少的,按理說我老爹也是個不差錢的人。」


  秋菊連連點頭道:「是呀,過去你們家雖然算不上那大富大貴之家吧,那算算也是有錢的戶了。」


  丁犍痛苦的搖了搖頭道:「可是就我老爹這麼個不差錢的人,一輩子竟然沒捨得花錢去那有名的酒樓飯店瀟洒一回,我娘更不又說了聽都沒聽說過什麼千春樓,萬花樓的。你說他們這一輩子究竟圖個啥呢!」


  秋菊嘆氣道:「唉,老人這輩子不捨得吃,不捨得花,這一輩子不過是圖個安安穩穩,兒女平平安安的。」


  丁犍點點頭道:「這倒也是的,可是現在咱們有錢了,他們也應該享受享受生活的了。」


  秋菊笑道:「是呀!所以你就請公婆去了千春樓瀟洒一回!」


  丁犍苦笑道:「是的,在我想來這只是很平常之事,可是他們卻說太鋪張浪費了。」


  秋菊道:「這可能他們從小在苦日子裡長大的,因此消費觀念不一樣吧!」


  丁犍悵然道:「哦,我明白了,這就是代溝!」


  秋菊睜大眼睛道:「代溝!什麼是代溝,我只聽過水溝,土溝,卻從來沒聽說過還有代溝!」


  丁犍哈哈大笑道:「哈哈,這個跟你說了你也不明白的。」


  笑過後,又陷入深深的思索中,自己與父母之間真的僅僅就是代溝的問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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