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抵達 雄州城
丁犍、焦猛坐在那裡喝了幾杯茶后,就見一名衙役走了過來,向張知府一鞠躬道:「知府大人,酒席已經擺好!」
張知府聽了點點頭道:「好,你忙著去吧。」
那名衙役轉身離了開。
張知府站起身來向丁犍、焦猛道:「參軍,將軍,酒席已經擺好,請隨下官入席吧!」
丁犍剛要謝絕,焦猛已然站起身來道:「那好,咱們就入席。」
丁犍只好咽回了到了嘴邊的話,心想看來這大宋時代與二十一世紀也沒啥區別的,辦什麼事情都得先喝酒,就拿眼下來說吧,軍情這般的緊急,焦猛做為一名指揮官還有閑心喝酒。
其實,這也是丁犍有些二百五了,大軍遠征勞頓,當地官員能不表示表示嗎,不然軍政能團結好嗎!
說話間大家來到了客廳里,諾大的客廳中間早就擺上了一張大八仙桌,桌子上擺滿了菜肴,無怪是一些大盤子肉,大盤子魚,大盤子青菜之類的,做工粗糙簡直與東京汴梁城大酒樓里的菜無法可比。
桌子旁邊站著兩位士紳打扮的人,與兩位武將打扮的人,見丁犍與焦猛來了,個個拱手道:「大人好!」
張知府指著兩名武將打扮的人道:「這位是雄州的兵馬都監何勇,這位是團練使許鋼。」接著又指著兩名士紳打扮其中稍胖些的人道:「這位是本城商會會長范老先生。」說著又指著稍瘦的一位道:「這位是商會副會長馬先生。」
丁犍、焦猛拱手向四位示意后,大家分賓主坐了下來。
張知府對一名衙役道:「斟酒!」那名衙役急忙拿起酒壺向各人面前的杯子里斟了酒,然後又退站到張知府的身後。
張知府端起酒杯站起身來道:「參軍大人,先鋒大人,我們雄州這地方屬於窮鄉僻壤,在下只能備些這樣的薄酒素菜來為二位接風,招待不周還請包涵!」
丁犍道:「知府大人,千萬不要這般說,現在是戰時,能吃上這樣的酒菜那就知足了。」
焦猛大咧咧的道:「張知府,不必這般客氣的,咱們當兵前來打仗能有這大魚大肉吃就很不錯了。這他媽的人是鐵,飯是鋼,幾天沒吃肉喝酒了,渾身總感覺輕飄飄的,這還怎麼上陣殺敵,來喝酒!」說著自己先「吱溜」一聲幹了一大杯,然後放下杯拿起筷子挾起一大塊肥肉塞進嘴裡,一邊咀嚼一邊道:「好香,好香!」
張知府笑道:「焦將軍不愧是員猛將,為人就是豪爽。來參軍大人咱們碰下杯子,從今後咱們就要攜手並肩戰鬥的了。」
丁犍急忙站了起來,與張知府碰了杯,然而一飲而盡道:「多謝知府大人。」
張知府擺擺手道:「客氣了客氣了,參軍大人,如果你們不來,下面的戰事還真就不知道怎麼應付呢。」
丁犍道:「哦,知府大人,最近的戰況如何。」
張知府嘆氣道:「唉,還能怎麼樣,目前雄州城所屬了兩座城池都落入了遼人之手。現在雄州仗著大清河為屏障,加上遼軍戰線拉的過長,目前是隔河對峙呢。遼軍雖然發起了幾次小規模的攻擊,但都被咱們擊退了。」
丁犍稱讚道:「張知府禦敵有方呀!」
張知府謙虛的道:「那裡,那裡,我是一介書生出身,那裡懂得什麼排兵布陣,這不幸虧有何都監視與許團練兩位身先士卒、作戰勇猛、指揮有方才保得這雄州一時無虞的。」
焦猛只顧低頭吃肉,也不說話。
丁犍舉杯站起身來向何勇、許鋼道:「二位真是勞苦功高,令人敬佩,丁某借花獻佛敬二位一杯酒。」
何勇急忙站起身來道:「參軍大人,守土禦敵乃是我等職責所在,不值一提的。」
許鋼也站起來道:「是的參軍大人,這是我等分內之事何足掛齒。」
丁犍道:「那可不然,有些人就不是這樣想的,看到敵來時,不管不顧百姓死活,自己先撒開腿比誰跑的都快,更有甚者還投敵賣國當的漢奸。」
這時,焦猛已經大吃大喝一陣,聽了這話道:「那還他媽的了得,要是有這樣的人,你告訴我老焦,我二話不說一斧子將他劈成兩半,下輩子都讓他合不了攏的。」
大家聽了哈哈大笑起來。
笑過之後,丁犍對何勇、許鋼道:「來,二位乾杯。」三人相視一笑,幹了一杯。
丁犍坐下后,張知府又道:「其實,這次抵禦遼軍的進犯,兩位商會會長那也是功不可沒的。他們積極組織動員百姓,幫助修築工事,為官兵們送水送飯,如果沒有百姓的支援,這雄州城恐怕也早就陷入敵手了。」
焦猛聽了連連道:「好!好!張都監,許團練是朝庭官員守土有責,兩位會長卻是百姓,能同仇敵愾實屬可嘉,來我敬你們一杯酒。」
兩位商會會長急忙站起身來道:「這豈敢讓將軍敬我們的酒呢,我們應該先敬將軍才是。」
焦猛聽了道:「那怎麼可以呢,我這杯酒不單單是敬你們兩位會長的,也是敬雄州城內所有的百姓,感謝他們全民一心,這才使得雄州城安然無恙。如果沒有百姓們的幫助說不定這雄州城早就失守了,那麼我還得率領將士們去奪回來的,那可要死傷多少兄弟。」
兩位會長聽了點點頭道:「如此謝過將軍!」說著舉杯喝了進去。
焦猛也幹了杯,然後放下酒杯道:「拿三隻大碗來。」
張知府身後伺候的衙役急忙跑出去拿來了三隻大碗。焦猛又向那麼衙役道:「拿酒罈子來倒酒。」
那名衙役向張知府看了一眼,張知府笑了笑道:「看我幹什麼,趕快拿酒罈子將三隻碗滿上。」
衙役抱起一隻大酒罈子,將三隻大碗一一倒滿了酒。
焦猛端起一碗酒對何勇、許鋼道:「來何都監、許團練咱們哥仨都是軍人,干他一大碗,咱們今後攜手並肩,共同殺敵。」
何勇、許鋼急忙端起了大碗。
許鋼笑了笑道:「好,軍人就應該如此大碗喝酒的。」
何勇道:「酒將英雄膽,喝了這杯酒,再上陣的時候我一定多砍幾個遼狗的頭來。」
焦猛高聲道:「好,我老焦最喜歡聽這樣的話!」說著一仰脖子將大碗中的酒咕嘟一口喝了個底朝天。
何勇、許鋼兩人也跟著喝了進去。
張知府向丁犍舉了舉杯笑了笑道:「參軍大人,張某雖然沒有那大碗喝酒的能力,但咱們是不是也來一杯助助興的。」
丁犍點點頭道:「好!」說著向兩位商會會長道:「來咱們四人乾杯!」四個人相互碰杯一飲而盡。
放下酒杯后,丁犍問張知府道:「知府大人,對岸有多少遼軍,統兵之人又是那個。」
張知府道:「目前對岸還只有兩萬遼兵,統兵之人叫鬱律北郎,年紀有三十多歲,善使一根狼牙大棒,是遼國皇室。」
丁犍道:「哦,這樣看來遼人對雄州城那是勢在必得。可是他們為什麼先前沒有發起大規模的攻擊呢!」
張知府道:「這個本知府就不太明白了,還是請何都監給參軍大人說一說吧!」
何勇站起身來向丁犍一抱拳道:「參軍大人是這麼回事兒!」
丁犍擺擺手道:「何都監,咱們這又不是軍事會議,我只是隨便了解一下這裡的情況,你還是坐下來說吧!」
何勇道:「謝過參軍大人。」坐了下來道:「參軍大人,遼軍暫時沒有發動大規模的進攻,那是他們將兵力都又來搶佔雄州周邊的縣城了,佔領了周邊的縣城之後,那麼雄州就屬於一座孤城,然後再聚集力量一舉攻陷,再有前時日子天氣炎熱,遼人久在北方不適應這裡的氣候,戰鬥力下降,沒有貿然進攻的,然後現在已經秋涼馬肥,他們一定會積聚力量來攻城的,還好幸虧朝庭的大軍提前到了,我想遼人的如意算盤一定打錯了的。」
丁犍道:「那麼何都監,我軍在大清河邊可有防禦工事?」
何勇搖了搖頭道:「那有什麼工事,只是憑藉著河堤來防守的。」
丁犍道:「沒有堅固的工事怎麼行呢,如果過些天到了枯水之季,遼人的騎兵就會越河而進的。」
何勇道:「本來,這河邊是應該修築工事的,可是咱們的人手太少,除了守城的,幾乎沒有再可以調動的人手了。」
丁犍道:「固守城池確實很重要,可是只守城池那勢必是被動消極防守,我們必須利用好大清河天然屏障,在敵軍渡河時給予迎頭痛擊,這樣才能有效的消滅敵軍有生力量,同時也打擊了敵軍的囂張氣焰,振奮我軍民人心。」
商會的兩位會長聽了,相互交換了下眼色道:「參軍大人所言極是,我們兩人回去后就動員全城的百姓與官兵們一同修築工事怎麼樣?」張知府道:「太好了,本知府正愁這人手不夠呢!」
丁犍道:「謝謝兩位會長,不過咱們也不能讓老百姓白出力的,每天至少也要管上一頓有酒有肉的好飯了,這樣可以減輕一下百姓們的負擔。」
張知府道:「這樣好是好,可是銀兩從那裡解決呢!」
丁犍道:「這個沒問題,在大軍出發前我一位朋友慷慨解囊捐贈了三萬兩紋銀,正可派上用途。」
張知府聽連連叫好道:「好好好!這下可解決了燃眉之急,參軍大人,不知道你這位朋友是何人,等打完仗了,我得上奏萬歲給你那位朋友予以隆重表彰才是的。」
何勇笑了笑道:「知府大家,我看那位朋友人家捐贈銀兩可不是圖什麼隆重表彰的,那都是出於一片愛國之心。」
丁犍道:「何都監說得對,我想有我那位朋友的此番義舉為表率,相信以後東京城各界人士的捐贈會源源不斷的送到邊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