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 夜宿舍幽州城
丁犍、楊開兩個人剛剛回到客棧不久,許剛也回來了。
一進門丁犍就問道:「許大哥探聽到了什麼消息了沒有。」
許剛搖了搖頭道:「沒有,一點有用的消息都沒探聽到的,我那位朋友雖然也是遼人,可是軍營里他是進不去的,所以從那也兒得不到什麼東西。只有等明天,我再伺機潛入的軍營里打探打探的。」
丁犍點點頭道:「看來也只好這麼辦的了。」
許剛伸手指了一下躺在床上一聲不吭的楊開道:「丁老弟,楊老弟這是怎麼了,好像很不高興的樣子。」
丁犍笑了笑道:「他在生悶氣呢!」
許剛道:「生悶氣,生那個人的悶氣。」
丁犍道:「許大哥,你不知道,今天人你出去后,我就躺在床上睡了過去,那知道楊開這小子竟然偷著跑到了大街上,並且在郡主府那兒與一位郡主動起了手。」
許剛道:「竟然有這種事情。」
丁犍點了點頭。
許剛嘆氣道:「唉,這下子可招上麻煩了的,那郡主豈是能招惹的。」
丁犍道:「其實也沒什麼的,那位年齡大一些的郡主還是很明理的,將自己的妹妹訓斥了一番,我也說了楊開幾句,這事也就算是揭過去了。」
許剛道:「我看沒那麼簡單的,我聽人說過這鬱律偉光家的二郡主可是個難纏的主,說不定還會打上門來的。」
丁犍搖搖頭道:「不會吧,那個郡主又不認識咱們,到那兒去找呢。」
許剛道:「老弟,這畢竟是在人家幽州,鬱律偉光的地盤,郡主想要找個人還不容易嗎,她就是想要抓只老鼠也能鑿牆挖洞的找出來。」
丁犍不無擔憂的道:「那麼咱們最好還是換家客棧住才好的。」
楊開從床上一翻身坐了起來怒氣沖沖的道:「要換地方住,你們兩位換好的,我不換。如果要是換了的話,好像我楊開真怕了那個黃毛丫頭似的。我就在這兒等著,她不來則罷,如果真得敢找上門來,我就給她來點厲害瞧瞧。讓那個什麼狗屁郡主知道知道大刀是鐵打的。」
許剛笑了笑道:「我只不過是推斷一下而已,你楊開至於生這麼大的氣嗎,好!你是位大英雄行了吧!」
楊開道:「說我是英雄也好,是狗熊也罷,反正我楊開不是那個人隨便想欺負就欺負的。」
丁犍道:「好了,什麼也別說了,咱們先去前面的廳堂里吃了晚飯再說。」
許剛道:「好,楊開,走咱們吃飯去。」
楊開從床上跳到地下道:「好,與那黃毛丫頭打了一陣,現在還真感覺到有些餓了。」
很快,三個人就吃完了晚飯,回到客房喝起了茶水。
喝了一會茶水,丁犍對許剛道:「許大哥,咱們去外面走走吧,在這屋裡呆著有些悶。」
許剛道:「那好吧!楊開你與不與我們一同去。「
楊開站起身來道:「怎麼能不去呢!「
三人出了客房,剛要出去,客棧掌柜急忙攔住了他們道:「三位客官,現在不能出去的呀。「
丁犍詫異的問道:「為什麼呢!「
客棧掌柜伸手指了指窗外道:「你們看這天已經漸漸的暗了下來,郡王有規定,因為現在宋遼兩國開戰,為了防止宋人的姦細潛入幽州城天一黑就實行霄禁的,這個時辰誰要是去那街上走,就會被巡邏的士兵抓到治個通敵賣國之罪的。「
楊開罵道:「他媽的,這是什麼世道,想出去散散心都不可以。好那咱就回屋睡覺去。「說著轉身回到了客房又倒在了床上。
丁犍則向客棧掌柜謝道:「掌柜,謝謝你的好心提醒。「
客棧掌柜擺擺手道:「不謝,不謝,大家出門在外都不容易,還是小心為妙,免得招災惹禍。「
丁犍拉著許剛回到了客房,坐在那兒悶頭喝起茶來,然後也躺在了床上,似睡非似的閑著眼睛。
正在這時,就聽到「哐哐哐「一陣鑼聲傳來,接著有人喊道:」各家各戶聽好了,馬上關好門,誰也不準備上街上走,不可向窗外張望。一會有大軍經過。「
客棧掌柜跑進了客房道:「客官熄燈,熄燈!「說著一口吹滅了桌子上一盞油燈,整個客房裡頓時陷入黑暗之中。
客棧掌柜抱歉的道:「對不起了,今晚也不知是怎麼的了,看來這真是要打大仗的了。「
丁犍道:「熄了燈更好!正好可以安穩的睡一覺。「
客棧掌柜道:「好好,那我就不打擾三位歇息了。「說著輕輕帶上門摸黑走了出去。
丁犍、許剛、楊開三個躺在床上,誰也沒有出聲,客房裡陷入了一片沉寂之中,大街上除了偶爾的幾聲狗叫,也是死氣沉沉的毫無半點聲息。
過了大約有一頓飯了時間,就聽到遠處傳來微弱的馬蹄之聲,隨即聲音越來越大,大街上嘈雜起來。
丁犍悄悄從床上爬了起來,光著腳來到窗戶前,將身子側貼在牆壁上向外張望著,只是黑暗的街面上影影綽綽出現了,一隊隊大遼國的鐵騎兵,足足走了一個多時辰。鐵騎兵剛剛走過又聽到一陣「卡嚓卡嚓「腳步聲,一隊隊遼國步軍抬著雲梯等攻城器械走了來,這一走就是兩個多時辰。
不用說遼國的軍隊正向幽州城集結,準備進行一場大規模的戰爭。
丁犍悄悄的退回到床上,悄聲對許剛道:「許大哥,從隊伍行進的時間來看,你能不能推算出過去有多少人馬。「
許剛道:「剛才我仔細聽了聽,從隊伍行進的時間來看,剛才過去的大約能有十萬騎兵,五萬步軍的。「
丁犍道:「這麼來說,遼軍已經向這裡調集了十五萬大軍的。看來他們稍做休整,馬上就要南下雄州城的。」
許剛道:「誰說不是呢!明天白天咱們馬上打探仔細,將情況摸清,然後馬上趕快回雄州城,告訴元帥準備迎戰遼軍。」
楊開從床上坐起來道:「回去幹什麼,來來回回的跑也不怕累著。我看不如乾脆一會咱們三人悄悄摸出去看看遼軍的糧草在那兒,一把火燒了,看他們還怎麼去攻打雄州城的。」
許剛搖了搖頭道:「不行,現在大街上已經戒嚴了,遼狗的巡邏隊跟走馬燈似的來往不斷,咱們根本就沒有那個機會的。」
楊開不屑的道:「機會是人製造的,都像你這樣前怕虎后怕狼的,這個仗還怎麼打!」
許剛道:「這不是怕不怕的問題,只有保護好自己的前提下,才能更好的消滅敵人。咱們三個是奉命從出來刺探索敵情的,蠻幹不得。明天把情報收集到了,就趕快離開這裡,爭取早一些趕快回雄州,以為我軍爭取主動的。」
丁犍點點頭道:「楊開,許大哥說得對!咱們千萬不能蠻幹的,不然豈不打草驚蛇,給明天的行動增加困難的。」
楊開嘟嚷道:「行行,你們一個人是參軍,一個是團練使都是高屋建瓴之人,咱就是小白丁一個,睡覺!」說著脫了衣服鑽進了被窩,很快就打起了鼾聲。
丁犍笑了笑道:「這小子真是屬豬的,說睡就睡著了呢,許大哥勞累一天了咱們也睡吧,明天還有許多事情要做的呢。」
許剛「嗯」了一聲很快也進入了夢鄉之中。
幽州城中,丁犍、許剛、楊開沉沉的睡著。
此時,雄州城外楊宗保的中軍大帳里,卻是燈火通明,明晃晃的蠟燭將整個大帳照的如同白晝一般,諾大營帳里,只有楊宗保與雄州城的張知府兩人。
兩人隔著一張長條桌子坐在那裡,每個人面前放著一碗已經涼透了的茶水。
楊宗保看了看張知府道:「知府大人,天已經這麼晚了,你不在家裡睡覺,跑到這兒幹什麼?」
張知府搖了搖頭道:「唉,躺在家裡也睡不踏實的,還不如到你這兒來坐坐呢。」
楊宗保道:「知府大人,你是不是再擔心參軍,許團練與楊開他們三人的安危。」
張知府點了點頭道:「是的,難道元帥就不擔心嗎!」
楊宗保道:「我怎麼能不擔心呢,你來時沒看到了正在營帳外打馬狂奔呢,可是擔心是擔心,作為一軍主帥我還必須保持著鎮靜,否則會影響軍心的。」
張知府連連點頭道:「這個張某心裡清楚的,元帥是咱們雄州城百姓與十萬大軍的定海神針,怎麼能可自亂了陣腳的。」
楊宗保道:「可是擔心又有什麼用呢,他們三人此時此刻一定已經潛入了幽州城,那裡可是危機四伏,一切只能靠他們的智慧與應變能力,相機行事的。」
張知府道:「元帥所言極是。幽州城可以說是龍潭虎穴。」
楊宗保道:「我到是不擔心丁參軍與許團練的,就是擔心我那個親兵楊開。楊開雖然武功高強,作戰勇猛,可是就是年紀輕,做事魯莽的,萬一惹出個什麼禍來,丁參軍、許團練也會跟著受牽連的。」
張知府道:「我倒不擔心楊開的!」
楊宗保道:「哦,這麼說你擔心的是許團練了,也難怪的許團練是你多年的老部下的。」
張知府搖了搖頭道:「對許團練,我倒沒什麼可擔心的,許團練為人老成持重,辦事沉穩,並且經常出入遼境,相信他不會出什麼差錯的,再有他的武功也十分了得,相信保全自己還是沒大問題的。我只是擔心丁參軍的,你說他一介文人,雖然有些智謀,可是那必然是深入到了敵人的腹部之中,可以說是刀劍臨頭的。」
楊宗保笑了笑道:「沒想到張知府與丁參軍才相識不到一個多月,竟然有如此深厚感情,真是難得。「
張知府道:「楊元帥,你說這人與人之間交往有時是很奇怪的,有些人那是白髮如新,有些人卻是一見如故。我與丁犍就是這種感覺的。所以也就格外的擔心他的。「
楊宗保點了點頭道:「理解,我能理解你這樣感覺的,其中也是你們共同抗擊了遼人三次進攻而凝聚的友情的,這就叫同仇敵愾。不過知府大人,你切莫過分擔心的,我相信如果遇有什麼情況,楊開、許剛二人一定會拚死保護丁參軍的,他們兩個可都是那種寧可犧牲自己也要保護他人的漢子。「
張知府道:「這個我相信,可是就怕萬一真得與遼人交起鋒來,敵方人多勢眾,楊開、許剛兩人那能顧得來呢,萬一丁參軍讓遼軍傷了,或者俘虜了去,那可是是咱們大宋有史以來的奇恥大辱,這麼多年來,還沒有那位參軍喪身敵手呢。「
楊宗保搖了搖頭道:「知府大人,此時咱們應該相信他們的能力,我相信憑著丁參軍過人的智謀與楊開、許剛來兩人的勇猛,他們一定會安然無恙的。來咱們兩人就以茶代酒,干一杯,願他們能夠平安歸來。「
張知府急忙端起碗與楊宗保的手裡的碗碰了一下,兩人一飲而盡,放下碗哈哈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