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一章 停留
數日後，王零離開房間，來到會客廳。
空氣中樂聲流淌，有喜歡音樂的弟子傾情獻唱，各弟子其樂融融。
王零坐在一張復古桌旁，漫無目的的品嘗著美酒，對面則美人相伴，一雙美目，打量著他不停。
「師兄，不知你對我的陣法造詣，是否有所研究。」留織咯咯笑道。
「這個，就要看師妹的誠意了。」王零同樣研究笑眯眯，一副誰也看不透的樣子。
留織笑了，嬌嗔了一下，「師兄，你天賦絕頂，小妹難以企及，還望師兄多多提攜。」
「師妹嚴重了，既然你有所研究，就拿出來，我也不妨拿出我的，我們再次交流一下。」王零笑道。
「好吧。」留織翻了個大大的白眼之後，也不得不將自己所得拿出，同王零交流。
「師妹，你在陣法上確實有天賦，不如專心研究陣法吧。」
「小妹無心在陣法之道鑽研，因心情不淡定，所以不適合這一行，倒是我看好師兄。」
兩人說說笑笑，時間在不知不覺中流逝。
忽然有人喊道：「到了。」
「到了。」
話一起，客廳里呼啦啦清凈下來，人都跑到外面去了。
王零和留織對視一眼，同樣走出來，迎著戰艦外壁的觀察窗，朝外眺望，但見灰色星空中，一抹亮光映入眼帘。
就在亮光的邊緣，一顆星體正在緩緩轉動。
這時候，不知誰提前得到了消息，喊道：「是銘博星。」
聽到這話，人群也紛紛叫嚷起來。
王零和留織對視一眼，均咯咯笑起來。
「王兄，這銘博星是這片星域唯一的生命星，也是前往船型銀河的中轉站。」
「聽聞這顆星資源豐富，物產富饒，不知是真是假。」王零笑眯眯的說道。
留織聽完，難得把嘴一撅，「當然是真的，王兄如果不相信，儘管跟我去看看。」
「如何去得？」王零面露詫異。
「你不知道，艦隊靠近這裡，一定是為了補給，咱們就能趁機下去看看。」留織笑道。
「那倒是個好主意。」王零點點頭，就這樣答應了。
正如留織所說，艦隊果然停靠在銘博星的太空港上，藉助補給的時間，其餘弟子則紛紛申請去星球上看看。
原本所有弟子都需要在戰艦內待命，但許長老意外的應允了，此舉立刻引來眾人的歡聲鼓舞，大呼許長老的好。
「王兄，你我現在出去，到晚上回來，就乘坐這架穿梭機吧。」小型機庫中，王零和留織正站在一台穿梭機面前。
在他們四周，很多穿梭機已經起飛，衝進茫茫星空中。
聽到留織的話，王零點點頭，開門走進了穿梭機。
兩人坐下，輕車熟路的開啟發動機，隨後控制著穿梭機衝出了戰艦，飛向銘博星。
銘博星地處蠻荒宇宙星系，星球富裕，因不少在星空中旅行的遊客到來，故而大力發展旅遊業。
如今，星空中最大的遊樂園，幾乎佔據了銘博星半個星球的產業。
黃金沙灘上，兩人盡享美麗的光芒照射，愜意品味著美食。
久未能放鬆的王零，藉此難得休息一次，倍感生命悠長，路途漫漫。
想他修行數栽，光陰似箭，往昔情景一一浮現在腦海中。
「寧靜的土地，乃生命的樂土，宇宙的多樣性繁多，你我修行，到底是為了什麼？」留織笑眯眯的開口。
「自然是為了永恆的生命，自古但凡生命，必有享盡的時候，修行者就是在爭天奪命。」王零答道。
留織聽完，感嘆：「可惜你我未必能走到盡頭，永恆太過艱難，誰又能獲得永恆。」
「這應該只是一個概念，永恆意味著力量無窮大，比肩整個宇宙，定能與天地齊壽。」王零思索道。
「有道理，力量如氂牛，就如氂牛一般生老病死，活不了多少時日，如星球，則如星球一樣，也會枯榮，遠遠達不到永恆。」留織同樣思索道。
「其實如果沒有阻礙，修鍊沒有瓶頸，一般修鍊一邊活著，已經相當於長生不死了。」王零說道。
「修行之路，怎麼可能一帆風順，路途坎坷，自古以來，就是這樣。」
「師妹說的那些都是以後的路，現在，只需要享受這片時光即可。」王零笑道。
「是，是，還是師兄想的好。」留織點頭道。
曬了一會兒沙灘，他們就停下來了。
來這裡可不是僅僅為了曬沙灘，遊樂場內不乏各種餐廳，銘博星的美食也極度出名，種類繁多，口味各異。
王零在這裡，看到了不同形態的外星人，心中頗有感悟，大千宇宙，芸芸眾生。
但見不遠處光彩瀰漫，各色炫光燈照耀一片，顯得十分熱鬧。
光芒落下之處，一家娛樂會所正在營業，門口站著各色靚麗的姑娘正在招攬客人。
「這裡有家娛樂城，能唱歌。」留織目光一動說道。
「師妹莫非想唱歌。」
王零臉色十分怪異，修行者性情古怪，如身旁這位師妹，還真不好說。
留織立刻嬉笑起來，點點頭。隨後兩人對視一眼，均朝這家娛樂會所走去。
途中，不時有姑娘過來挑逗，但都被王零視而不見。
有留織這位傾國傾城的美人再旁，這裡不過是些胭脂抹粉，毫無吸引力可言。
留織似是對旁邊的姑娘不在意，大方的開了個套間。
所謂音樂無國界，以如今的宇宙，語言多達百億之多，種族更是不計其數，各族都有歌星無數，流行歌曲語言更是無數。
人工智慧在詢問后，主動幫忙挑選歌曲，同時房間內環境隨境變化，形成一處山河秀麗之所。
儘管也在穿梭機上見識過類似的功能，但王零還是第一次在這種地方見識到，而且這裡的擬態技術十分先進，竟連空氣都模仿的十分相似。
那方高台上，留織坐在一處高腳架上，輕輕舒展開歌喉。
王零聽到那甜美歌聲，頓時感覺五臟舒暢，不由得愜意的坐在椅子上。
「師妹有唱歌天賦，若不入修行，足以成為一族歌星。」王零心中思索著，忍不住又沉寂在她的歌聲中。
留織唱完了，笑著跑到王零身旁，開口：「來而不往非禮也，師兄也去唱個我聽聽。」
「這就算了吧。」王零大囧，他唱歌可不怎麼好聽。
「去嘛去嘛。」留織露出一副小女兒形態，撒嬌道。
王零笑了笑，只好站起身來，走到前面坐下。人工智慧開始詢問幫忙挑選歌曲，不多時，就有一首流淌出來。
所謂趕鴨子上架，王零無奈只好敞開了聲音。他唱起來，嗓子嘶啞，如同麻雀啼鳴，確實不好聽。聽著他的聲音，留織反而捂著嘴，哈哈大笑起來。
「師兄真是神人啊。」留織笑道。
「過獎了。」王零臉不紅心不跳，唱完后，坐下喝了杯水，什麼事都沒有的樣子。
「光唱歌也沒有意思，叫些歌女上來一起唱。」
留織不容王零阻止，當即通知前台。不多時，房門打開，幾個化著淡淡妝容的女子走了進來。
王零目光打量著這些女子，面色略微僵硬，不由分說站起身來，開口：「師妹，時間到了，該走了。」
「師兄，幹嘛現在就走，再玩一會兒嘛。」留織笑嘻嘻說道。
「不了。」王零說完朝外面走去。
留織點點頭，不理這些女子，跟著也離開了房間。
離開娛樂城時，天快要黑了。
寂靜小路上，兩人慢慢散步，如同孤身過客，目光漫無目的的看著四周。
「師妹，該回去了。「王零說道。
「嗯，是該回去了。」留織點點頭。
聽到這話，王零伸手朝乾坤袋一摸，翻手一拋，一道白影落下，砰的一聲化為一團雲霧。
雲霧原本只有拳頭大小，但一轉之下，立刻瘋長，兩三個呼吸間，已有四五米高大。
但見雲散霧去，一台穿梭機緩緩展露出來。
王零打開登機口，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留織笑嘻嘻，當先踏上了穿梭機，王零跟在身後也走了進去。
伴隨著一陣轟鳴聲落下，穿梭機噴出絢麗的藍光，一個加速，絕塵而去。
銘博星太空港，原本飛往星球地表的穿梭機已經紛紛返回，還有一些正在進入戰艦內停靠。
許長老站在機艙內，清點返回的弟子。
「王茹。」
「到。」
「許長琴。」
「到。」
「裂崢柯。」
「到。」
弟子們一個個報道，對於許長老顯得恭敬至極。
這樣的態度，令許長仙十分滿意，也十分得意。
以他長老的身份，任憑哪個弟子，都得對他禮讓三分，恭敬三分，有誰敢不從的。
清點完弟子，許長仙帶著一眾軍官趾高氣昂的走了圈，在弟子們恭敬的目光下來到前方站定。
「都回來了嗎？」
聽到他問，拿著名冊的軍官立刻走上前來，回道：「還有四位沒有回來。」
「是誰，我來看看。」
許長仙說著拿過名冊，嘴角一動，當場念了出來，「富明，山友拓，王零，留織。」
「富明提前跟我打過報告，又是八長老的親孫子，理應我照顧一下，而山友拓也和九長老關係非凡。」
就在他思索時，天外一動，一架穿梭機飛來，緩緩降落在機庫內。
穿梭機打開，一男一女兩人走出來，赫然正是王零和留織。
「見過許長老。」看到眼前的情景，王零立刻猜測怎麼回事，當即恭敬開口。
許長仙臉色一冷，問道：「怎麼這麼晚回來。」
「因為俗事耽擱，所以回來的晚了。」王零答道。
「遲到晚歸，該當懲罰。」許長仙冷哼一聲，「你可知道自己錯了。」
王零神色不變，看著許長仙，搖搖頭，「弟子不知，還請長老示下。」
「你遲到了，還不知道錯嗎。」許長老怒斥道。
有弟子小心翼翼看過來，等到看到王零，眼中忍不住露出幸災樂禍之色。也有面帶好奇，饒有興趣打量的。
在王零身旁，留織臉色同樣不好看，面色略帶陰沉看著許長仙，「許長老，離開前，你並沒有告訴我們多久返回，何況下去玩耍忘記時間很正常。」
「好吧，是我的錯。」許長仙點點頭，沖兩人開口：「你們走吧。」
聽到這話，王零和留織沒有猶豫離開。
看著兩人的背影，許長仙臉色更加陰沉，厲聲喝道：「慢著。」
「不知長老還有什麼事情。」兩人轉過身來問道。
許長仙不理留織，目光徑直落在王零身上，「久聞鳳族大名，今日看到鳳族弟子在這裡，想和你比試比試，不知道你敢不敢啊。」
聽到這話，其餘弟子臉色各異，而王零同樣眉頭一皺，未等開口，身旁的留織已是搶先說道：「許長老，做的有點過了吧。」
「留織師侄，你有你師尊管教，但這鳳族弟子可不同。」許長仙冷笑連連，故意加大了語氣，「怎麼不敢比，那還做什麼鳳族弟子。」
王零點點頭，「比試而已，許長老想怎麼比。」
「你和我能量角力，比拼消耗，被逼到近前的人輸。」許長老笑道。
「好，既然要比消耗，那就來吧。」王零毫不猶豫說道。
當下許長仙朝前走幾步，體內一動，一股蓬勃之力湧出，朝王零壓去。
「小子，不要剛剛出手就敗了。」
聽到他這話，王零不為所動，同樣調動體內能量朝許長仙壓去，兩者接觸，立刻對抗起來。
這是比拼能量角力，自然體內能量浩瀚者贏。
許長老原本信心滿滿，但漸漸，臉色漸漸變化，最後，變得陰沉起來。
四周無數雙弟子的眼睛的注視下，許長老原本佔據的優勢竟然慢慢消失，眼看被王零的能量逼到近前。
兩人雖然沒有說輸贏怎麼計較，但顯然將會對以後的形象產生巨大的影響，贏者將眾望所歸，威勢大盛，輸者必會名聲一落千丈，一覺不振。不過王零感到無所謂，區區虛名而已，不足掛齒。唯有許長老看重無比，本想藉機教訓一下王零，但如果敗了，也會讓他身敗名裂。
比試時，許長老偷偷觀察王零，卻發現對方神色如常，心底不由得生出幾分恨意。
但他漸漸感覺到壓力，並且越來越大，竟然讓他有無法抵擋的感覺。
許長老不禁駭然，滿臉狐疑看向王零，發現王零仍然沒有什麼變化。
在他對面，王零確實沒有什麼感覺，原本打算鄭重對待一位長老的挑戰，卻發現半分壓力沒有，體內能量輕輕鬆鬆蓋過對方，現在他眼中，贏只是時間問題而已，當然，只是為了不讓對方輸的難看，因為他心知，對方輸后付出的代價更大。
砰。
一聲爆鳴在兩人中間爆發，許長老面色難看，身體踉蹌後退，反觀王零，紋絲不動，目光平靜看著許長老。
「你輸了。」
簡單三個字從他口中發出，卻如雷霆一樣落入許長仙耳中。
「你……」許長仙麵皮幾乎抖動起來，區區比拼能量算什麼，你不過是僥倖而已。
「僥倖也是實力的一部分，長老既然輸了，這場比試結束吧。」王零說道。
「不能結束。」許長仙神色一怒，「區區比拼能量，算不上真正動手，敢不敢和我比試武力。」
王零眉頭一皺，冷聲開口：「只手鎮壓你。」
「大膽。」許長老怒喝，不容分說，直接出手。
王零冷笑，連規則都不講就出手，也不客氣，正如他所說，真的只出了一隻手。
咚。
兩人拳腳相加，能量爆炸，整個戰艦受到影響，胡亂晃動。
「去外面決鬥。」王零不忍戰艦被毀，朝星空外飛去。
「哪裡走。」許長仙狀若瘋魔，緊跟其後。
脫離戰艦后，王零轉身看著許長仙，體表金芒一閃，周身空間一片片扭曲起來，隨後見他一拳轟出，一聲呼嘯，一道金色獸影帶著滅天威勢朝許長仙撲去。
「小道，有什麼膽子敢和我皓月爭輝。」許長仙冷笑一聲，胸中怒火燃燒，雙手一抓，一團團靈光閃爍起來迎向拳影。
噗。
靈光無聲崩滅，但見金影一閃而逝。許長仙大喜，手握靈光，奔向王零。
王零面無異色，一拳轟在靈光上。
一聲爆鳴，靈光爆裂，原本氣勢洶洶的威勢蕩然無存，進有漫天光芒四射開來。
許長仙臉色已然變化，目光驚慌失措，身形後退不止。
這時，靈光中一動，一道身影以極快的速度衝出，一掌朝他拍下來。許長仙連忙出手抵擋，同樣使出了掌擊。
但剛一接觸，許長老臉色陡然一變，身體已如斷翅的飛禽，身體失控朝下方墜去。
眼看許長仙距離戰艦越來越遠，王零搖搖頭，快速墜去，返回時，手裡已經提著許長仙，仔細看去，竟然已經昏死過去了。
原本幸災樂禍的弟子看到這一幕，神色紛紛變化起來。
「師兄，恭喜啊！」
王零方一回到戰艦上，立刻受到熱情的迎接。
他沒有理會，將許長仙方向，吩咐那些軍官帶走照顧，然後朝留織告別，就朝自己的房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