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近在咫尺
「晨曦，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凱文原本還一臉微笑，但看到晨曦的嚴肅表情之後，便明白這事情恐怕也不會有人拿來作假。雖然私人信仰上對洛林不太待見，但對洛林大師的實力和人品他還是由衷佩服的。
晨曦取出洛林的北議長徽章給他們看，雷蒙有些小心的接過這枚熟悉的徽章。洛林在潘德拉貢家族的地位有些類似亞瑟王時代的梅林。這位可敬的老人不僅是一名醫生更是一名人生導師，雖然很多人因為德魯伊德教信仰的原因同老者的關係有些罅隙，但這並不妨礙這位指導過無數騎士人生之路的老者在大家心中的地位。
連同凱文在內，幾名騎士全都半跪下來，單手撫胸，用最鄭重的騎士禮節來恭送這位大師。
半晌，凱文一行在地圖前聽完晨曦對近段時間情況的介紹。騎士們才明白這次要面對的問題有多嚴重。
「也就是說，對方可能會因為血月祭祀的原因找上門來？」雷蒙沉默了一會兒才自言自語道：「拉結爾，你有關於血月祭祀的消息么？」
晨曦有些好奇的打量著這個俊俏的有些像女性的騎士，溫和恬淡的氣質像學者多過像一名騎士。看來這應該就是這個團體當中智囊型的人物了。
「知道這個儀式，但也不是特別清楚。」拉結爾沉吟了一下，「這是一個極為遠古的儀式，起源於德魯伊德教派亡魂節祭祀萬獸與死亡之神塞爾農諾斯的宗教活動。因為德魯伊德教篤信一人生則一人死，世間靈魂是不斷置換的。所以，每年在亡魂節的夜晚，他們希望利用在月夜祭拜取悅冥神的方式，來祈禱來世可以擁有一個更為強大的肉體。」
拉結爾環視了一下聽自己描述的眾人，不由皺眉道：「隨著中古時代黑森林地區的陷落，殘留的德魯伊們逐漸蛻變成巫師這個極端的群體。尤其是女巫，她們在原有的亡靈節的基礎上進行了儀式的改變，但具體到底是什麼改變卻不得而知？」
「隆隆……」的機車聲打斷了屋內眾人的談話。
「看來謎底就要揭開了，我們的最後一塊拼圖回來了！」晨曦不由期待道。根據拉結爾的描述，這個脫胎自亡魂節祭祀的巫術儀式果真同肉體強化脫不開干係。對於女巫這種長期掙扎在死亡線上的群體來說，唯有見效快的東西才是她們需要的。如果說她們對儀式有什麼改進，那肯定就是在時間上的。晨曦可不相信這群為了生存不擇手段的人會把希望寄托在來生之上。
韓塞爾沉重的腳步聲在門廳當中迴響，晨曦有些好奇的出門迎接，才發現對方身上扛著一個黑布包裹的物體。「你這是……」
晨曦話音未落，韓塞爾已經走到門口附近，把身上的東西往地上一扔，發出沉重的聲響。「你說的不錯，這個血月祭祀絕對有很大的問題，城內記錄在案的女巫大部分都不在了。剩下的也對這件事情諱莫如深。老莫娜是個神婆，我想她可能知道些什麼東西！」
晨曦拉開黑布，卻發現是一個人形的石像，看起來極其沉重，難怪發出那種腳步聲。「神婆？」
「一些出身在巫師家族或者希望成為巫師的人，本身天賦不高，學不來什麼真正的法術。只能靠一些似是而非的小伎倆糊弄人，這些人就是神婆或神漢。說騙子吧也懂點兒東西，說修行者吧又什麼也不會。這不，見我抓她，有心想跑，把疾行藥粉和石化藥粉弄錯了！」韓塞爾苦笑道。「我覺得這事兒有蹊蹺，不敢在那兒等她恢復，所以就直接扛回來了！」
「石化藥粉，我們中間有人可以解決這個問題么？」晨曦扭頭問道，順便給雙方重新又介紹了一下。
「潘德拉貢家族的騎士？我還以為你們都已經背棄上帝的指引了呢！」韓賽爾的話相當不友善。作為教廷的聖恩騎士，在駐守黑森林之前也在一段不短軍旅生涯里同這個家族打過交道，私下裡應該有一些積怨。
「韓賽爾閣下，對於在埃及發生的事情我們也很歉意。要知道，家族大了，內部意見總會有些分歧，對於那些站立在聖光對立面的異教徒們，我個人也是相當反感的！」出乎晨曦預料的，出來搭話的是凱文而非雷蒙，四騎士對此也沒有什麼異議。看來，潘德拉貢家族內部問題不會只是有些分歧那麼簡單。晨曦可是很明確的知道，公爵是更親近於德魯伊德橡樹議會的。
韓賽爾仔細的打量了一下對面這一群騎士，特別是感受到那些熟悉的聖光力量后，也算稍稍減少了一些敵意。因為一些過去的事情，他對這個家族沒什麼好感，但不代表聖恩騎士是個政治白痴，眼前這些人明顯更傾向於教廷勢力他還是感覺的出來的。
「聖水的力量應該可以將這種石化狀態凈化掉，但因為這人並非主的信徒，身體內有一種混亂的力量，可能會對她造成一些精神上的損害！」拉結爾附身查看了一下神婆的情況回復道。
「這些人本來就瘋瘋癲癲的，再刺激估計就什麼也得不到了！」韓賽爾皺了皺眉。
「老白，有什麼解決的辦法么？」晨曦一面俯身觀察這種石化的情況，一邊私下問詢到。在九州，他還沒有接觸過這種奇怪的石化情況。
「原理和厚土符籙差不多，土元素代表著元素的融合，只要反方向解離就是了。」白澤不屑的說。
晨曦思索了一會兒，從符籙包中取出一張符紙，按在石頭之上，調動身上的血液靈力，刻繪了一個簡單的圖案。符紙無風自燃，「上巽下坎，渙，剛來不窮，柔位上同。」《易》之五十九，渙，取得是風行水上，水借風勢的天象。石頭人的表面頓時以符籙為中心泛起一陣宛若水紋的波動，石人僵硬的外殼便隨之慢慢柔軟下來。
「咳咳……」神婆莫娜一邊瘋狂的咳嗽，一邊觀察著周圍的形勢想要逃跑。但仔細估量了一下之後，卻只能無奈作罷。她的這一行當，法術強不強不重要，甚至會不會法術都不重要，但是眼力卻一定要好。當下惶恐的哀求道：「各位好心的大人，你們都是大人物，我可沒有冒犯你們的地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