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晨曦志向
雖然被稱作地下室，卻是一個極為龐大的地下空間，其間縱橫交錯的數條甬道將這裡劃分成幾個區域，每條甬道中又按一定規律分佈著不少房間。晨曦上次來的時候是在莫雷信件的指引下，再加上到處是灰塵和雜物，尚還不覺得這地下空間的奧妙。現在看著這被清理一新的空間，忽然嗅出一絲戰爭的味道來。
「這結構……怎麼感覺像是我們九州古時的藏兵洞？」晨曦邁步丈量了一下各個甬道的間距以及每個房間的規模大小。「沒錯，是明軍的軍營規制。看來家族祖當時還當過明朝將領，而且級別不低！」
「修行者進入世俗軍隊做什麼？」王昀不解的問。
「也算正常，歷朝歷代都有很多修行者為國家服務，畢竟國家掌控著社會絕大多數的資源分配。特別是軍隊，如果遇上兵荒馬亂的年月，軍隊掠奪性的收集資源的速度可是驚人的。只是這種情況在明朝滅亡之後就越來越少了。」晨曦感嘆道。
「為什麼，是因為滿清統治的原因么？」
「並非如此，修行者沒有什麼家國觀念，他們只在意修行資源而已。遇到亂世，有些隱世的修行者再次出山都不知道換了多少個朝代，他們哪會有什麼忠君報國的心思。」晨曦哂笑道，「只是末法時代來臨，很多原本可以通過世俗力量採集的藥材礦物都逐漸消失。世俗王朝無法再提供足夠的資源，沒有了利益，合作自然也就不存在了！」
「家族當中也是因為這種心理才變得冷漠的吧，晨曦，我不想你們父子也變成那樣！」王昀有些憂傷的說道。
「我知道，昀姨，無論什麼時候我都不會放棄情感。生而為人，若不能哭不能笑、不能愛不能恨，就算求個長生又如何！」晨曦聲音極為的堅決，尤其是在同白澤一番關於斬屍證道的談話后，他猶豫了許久還是決定放棄那條所謂的康庄大道。
王昀輕輕的點了點頭，心中卻依然壓抑不住那絲擔憂。生而為修行家族的人，她又如何不了解長生對修行者們的影響，拋家棄子都是常事，又何談其它。
……
還是在那條放置了貔貅石像的甬道里，妖精庫洛洛很小心的在地面上刻畫著法陣，慶幸得到了洛林樹屋中珍藏的一些材料，才讓他們得以順利進行。
「晨曦，這不是我們在斯卡蒙墓地見到的那隻妖精么，他怎麼……」王昀看著大耳妖精一臉驚訝。
「沒錯，就是他，名字叫做庫洛洛，是一隻上古妖精，同康沃爾郡妖精系出同源。以前為巨人服務，不過現在投靠我們了。他擅長各種生活類的技能，可以把莊園的各種雜活交給他來處理！」晨曦和王昀介紹道。
「可他的模樣，要是被有心人發現了……」王昀倒是不排斥這種為人類服務的小精怪。就算在九州，也不乏喜歡居住在人家裡的妖怪。但是庫洛洛的形象和人類畢竟差距太大，容易引起注意。
「不用擔心，英國很多修行家族都有這種服務型的怪物存在。雖然一個上古妖精還是多少乍眼了一些，但他本身就有一些掩飾的手段，所以不用擔心！」晨曦輕聲解釋道，他有些感激自己祖先當年的選址了，莊園地處偏僻，平時也罕有人跡，倒是避免了不少不必要的麻煩。
「那就好，我們在英國沒有什麼根基，做事還是要小心低調一些！」王昀不無勸解的說。
「放心，英國馬上就要迎接一場戰爭，這些古老家族暫時沒有那麼多的精力放在我們這種避難者身上。」晨曦微微一笑，「不過昀姨，你還是做好心理準備，接下來會有很多非人類生物進駐這裡。」
「戰爭？修行世界的戰爭么，我們在這裡會不會有什麼危險？」王昀對戰爭極為敏感，尤其是修行世界的戰爭，比世俗社會還要血腥很多。世俗社會好歹還在明面上講究所謂的人道主義，而修行界則是以毀滅和掠奪為目的，一旦鬥爭失敗往往就是身死族滅。
「這是教廷末日審判聖戰的開場式，他們一定會把這出大戲演好，以此來起到震懾作用。潘德拉貢家族在這場戰爭當中首當其衝，所以留在這裡的危險當然不小。」晨曦沒有隱瞞現在的真實情況，而是聲音有些低沉的陳述道。「但這場打著信仰旗號實則關乎到未來站隊的末日之戰，我們非參不可！」
「晨曦，這世界很大，我們可以到別的地方去！」王昀眼神中滿是擔心，她不明白，為什麼非要卷進一場和他們沒什麼干係的戰爭當中。
「昀姨，這世界很大也很小，我們看似自由，實則無路可去。」晨曦稍稍嘆了一口氣，「我從公爵那兒得知，二叔現在已經執掌了家族大權。現在離開潘德拉貢家族的庇護，我們的處境將會更加危險。而且，以我們現在和潘德拉貢家族千絲萬縷的聯繫，已經算是和他們站在一條船上了。以教廷遍布天下的勢力，我們又能躲到哪裡去？」
「敵人是教廷么？為什麼要去招惹如此強大的對手？」王昀這才知道，原來看似龐然大物的潘德拉貢家族竟然招惹了如此可怕的存在。
「信仰、生存、自由……」晨曦苦笑著說道：「這些看起來華而不實的東西現在卻真正成了為之奮鬥的目標。末日之戰是神明爭奪末法大劫來臨時生存權利的戰爭，利益交織無可避免，但受災受難的卻是我們人族。無論哪一方當權，我們都會是被奴役的存在，所以，我必須要去爭一爭！」
「可為什麼要去幫助潘德拉貢家族呢，教廷更加強大不是么？」
「正是因為潘德拉貢家族支持的上古神明現在勢力微弱，我才更要去幫助他。他們斗得越狠，我們人族的機會就越多。昀姨，你知道么，神話時代已經結束了，而人類生而自由！」晨曦眼中有一絲瘋狂，但卻極其堅定。
「如果古神贏了呢，我們還是弱勢？」
「不怕，古神的勢力錯綜複雜，無數神系林立，遠不像教廷一般龐大。只有瓜分了教廷，才有可能迎來真正的亂世，我們人族才有獨立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