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六章 文明之光
晨曦不由苦笑著為庫洛洛轉圜，好歹讓白澤允許妖精可以繼續旁聽。晨曦曾經很不理解元素生命這種森嚴的上下等級體系，這種體系深入到每一個元素生命的靈魂深處，甚至不同神系之間都在起作用。但現在他漸漸有些明了，靈魂層次不同，對法則領悟的進度不同，這些區別最終代表了生命層次上的巨大差異。就像人被蒼蠅打擾就可以拍死蒼蠅一般，庫洛洛所處的層次相較於白澤而言正如蒼蠅一般。
「這個叫雷吉斯的和他們畢竟不是同一種物種，你說他們是什麼巴比倫大妖精是吧？」白澤對晨曦的教導還是很用心的。
「沒錯，巴比倫妖精或者鐘樓妖精，我覺得這一物種比庫洛洛他們還遠遠不如！」晨曦疑惑的說。
「為什麼會這樣想，因為這些矮妖精會使用元素魔法？」白澤不屑的指了指庫洛洛，在他看來，對方那點兒法則感知層次幾近於無。
「沒錯，庫洛洛好歹還能感知自然元素，這種天分甚至比人類還要強一些……」
「但人類可以不斷進步與提升，除了自然壽命，你們是沒有終點的。不要把任何元素生物和人類相比，這之間沒有什麼可比性！」白澤不耐的糾正道。
「好吧，至少庫洛洛現在的元素駕馭能力比我要靈活許多，但雷吉斯，他們幾乎無法感知任何元素！」晨曦改變了一下說法。
「小子，這世界上的法則可不止元素法則。在我看來，庫洛洛這種矮妖精確實很奇特，他們的出現也源於一系列巧合。但從生命的層次來評判，他們遠遠比不上你說的鐘樓妖精！」白澤停頓了一下，「就比如外面那些傀儡，雷吉斯可以在經歷那種粗糙的靈魂抽取和灌注之後保持一部分自主意識，但庫洛洛的族人就做不到！」
「你是說他們的靈魂……不穩定！」晨曦終於明白了問題的原因。他一早就知道，蘇格蘭矮妖精的靈魂極其不穩定，甚至無法建立穩定的靈魂契約。雖然庫洛洛一度將之作為自己族群的殺手鐧，但晨曦卻知道這種特性極為不正常。
「如果他們的靈魂一直安分的呆在那個異化的身體里，這種扭曲的靈魂還能保持相對的穩定。但你要是和那個雷吉斯一樣用極為粗糙暴力的手段將靈魂抽出了，那這種結構會很快崩潰，能夠保留一絲殘魂已經很僥倖了！」白澤點了點頭，「靈魂是所有生物的核心，它的穩定性與成長性是判斷一個生物生命層次的第一標準。從這個角度來講，矮妖精實際上是一種……殘次品。」
晨曦沒有關注白澤口中對庫洛洛一族的蔑稱，這種源於生命層次的歧視是無法短時間更改的，甚至是無法更改的。就如同讓所有人都愛護野生動物雖然困難但還有可能，但若讓所有人都承認自己和蠅蟲是同一層次的存在那可就是罵人了。
「所以說，這種傷害是不可逆轉的？」晨曦試探性的問，他知道白澤所言不錯。雷吉斯也承認，大多數妖精遺民在他的試驗中靈魂崩散，能留存下來的只是少數。
「這不正是我們在凱爾特神系苦苦找尋的靈魂法則么，他們所掌握的法則據說有修復神魂的力量，但我們目前還一件創世神器也沒有得到呢！」白澤不無抱怨的說。
「呃……我明白了，你繼續研究吧！」晨曦見狀立即準備離開，卻不妨白澤直接將一個技能符文彈了過來，「雷吉斯關於魔動機械的一些研究心得，雖然有些不務正業，但也許對現在的你有幫助！」
晨曦已經不止一次見過這種從靈魂核心中凝聚出的技能符文了，於是也很自然的收下。他確實對魔動機械很感興趣，這門學科就像修行世界的物理學一般。
在離開圖卷空間的時候，晨曦突然回頭問：「老白，雷吉斯能感知的是什麼法則？」
白澤稍稍一愣，隨即很神秘的回應道：「你們人類現在最擅長的自然法則是什麼？」
晨曦和庫洛洛站在巨橡樹之巔，晨曦臉上先是有些疑惑隨即才恍然。人類現在所能掌握的最恐怖力量無疑是核武，實際上，人類對核武得認識也只是進入初步階段而已，至今還無法完全抵禦這種武器產生的後續危害。作為量子物理的的一部分，白澤無疑是在說，雷吉斯這種擅長機械創造的種族有著和現代人類很相似的特性，一種和元素法則截然不同的自然法則——力之法則，也就是人類現代物理學的根基——力學。這種法則詭異到乃至掌握它們的當事人都不曾發覺，自己竟然在解析自然法則。
從現有的情況來看，人類文明所經歷的一系列革新和發展，在上古時代已經有各種元素種族做出過嘗試。世俗社會所引以為豪的科技文明，不過是在走一條歷史的老路而已。在現代許多次考古的不經意發現中，人類挖掘出一些遠超現代文明的奇怪物品，為此「超古代文明」存在的學說一直在世界各地廣為流傳。現在看來，這些超古代文明應該就是那些上古元素種族在神系興盛時代所點亮的文明之光。只不過隨著各個神系之間的戰爭以及末法時代的侵蝕，這些神系相繼沒落，文明也隨之黯然失色罷了。當年初見白澤時，曾聽其說起過紀元更替、文明變換的傳聞，如今看來這一切不過是一場輪迴而已。
「如果這是一個固定的輪迴，那麼作為這個世界第五次文明之光的引領者，人類未來的路又在什麼方向？」晨曦仰頭看向深邃的夜空，那裡繁星點點。這些來自遙遠時空的星光，讓他有一種深陷泥沼的感覺。
「小子，現在想文明之光延續之類的問題，你是不是太自作多情了些？」白澤憊懶的聲音忽然想起，晨曦不由打了個寒戰，這才發現自己的後背已經全是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