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章 歷史背後
「這位大人……關於潘德拉貢家族……」帝依見晨曦似乎在沉思什麼，不由提醒道。
「哦……沒關係，你繼續就好。」晨曦點頭示意。
「由於達努女神沉睡，原本鐵板一塊的凱爾特頓時四分五裂。巨人戰爭結束之後，那些德魯伊大師已經在達努神族當中發展起了屬於自己的力量，掌握了強大的權力。尤其是隨著人類逐漸崛起，德魯伊信徒的數量迅速增多，德魯伊已經成為一種可以影響王權變更的可怕勢力！」帝依默默的敘述道，他是那段歷史的見證者和經歷者，對此算是極為熟悉，「魯格在阿瓦隆神域的管家梅林，仰仗魯格神王的身份，成為最強大的德魯伊之一。」
「宰相門房七品官，這也算是正常。不過德魯伊勢力如此做大，諸神就放任不管？」
「因為米迪爾大神分庭抗禮的緣故，各個不同派系的諸神拉攏他們還來不及，誰又回去主動招惹！」帝依無奈的搖了搖頭。
晨曦聞之不由莞爾，九州近代就有一個勢力，雖然崛起於毫末，但卻在敵對勢力內部的相互傾軋中逃出生天，並最終成長逆襲的。德魯伊發展的軌跡，倒是和這個勢力有著類似的成長曲線。
「在這種情況下，就算是神王魯格也不得不仰仗德魯伊來溝通人類世界，更何況其他神祇。」帝依搖了搖頭，因為出身影之國，混亂之神米迪爾算是他的半個主子。但晨曦從他的話語中也明白，米迪爾叛亂造成的不僅是神族內部分裂，還有德魯伊的趁勢崛起以及外來勢力的壯大。此消彼長之下，這種內鬥成為了達努神族衰落的根源。「就在這時，諸神沉睡的時刻即將到來，而人類的世界也被羅馬人摧毀。諸神在人間的信仰頻臨絕境，魯格在無奈之下派遣梅林外出，希望建立一個維護古神利益的凱爾特王朝！」
「我曾聽安格斯說，因為米迪爾的牽制，梅林在神域之外得不到魯格太多的支持。只能援引基督教的力量，最終卻引狼入室？」晨曦點了點頭，這一點他當年在馬恩島曾聽安格斯說起過。
「並非如此，就算是米迪爾大神也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他當年非但沒有阻攔，反而想要促成此事！」帝依謹慎的答道，「不僅安格斯大人，大多數的達努神祇都不明了當時的原委！」
「那為何莫瑞甘會不斷出手干擾梅林的行動？」晨曦皺了皺眉，在所有和亞瑟王相關的史詩當中，陰影女神莫瑞甘一直是以第一反派的形象出現的。但最後在亞瑟重返阿瓦隆的時候，莫瑞甘的人間代言人，亞瑟的同父異母妹妹和情人，摩根女爵卻一反常態的迎接亞瑟過湖。這這種前後分明的態度反差，讓晨曦一度認為是摩根女爵背叛了莫瑞甘。
「主母之所以出手，主要是因為發現了梅林這些德魯伊大師們的陰謀！」帝依憤憤不平的說道，「這些德魯伊確實是在扶持建立一個人類王國，但不是為了侍奉古神，而是為了驅逐諸神，為費坦回歸鋪路！」
「這麼說，梅林所代表的那些德魯伊和早期基督教之間的所有關係，並非是情勢所迫，而是有意為之？」晨曦想到這裡不免有些恍然，不僅是梅林，包括洛克建立凱爾特基督的行為也就全部說的通了。
「正是如此，主母之所以橫加阻撓就是因為發現梅林的行為並非像他蒙蔽魯格的那樣，他的目的實則針對我們諸神而來。」帝依有些憤恨，「只不過隨著基督教逐漸在不列顛站穩腳跟，梅林發現這群外來者並非像表面上那樣人畜無害。基督教的排他性讓他們發現這並非是一個好的合作對象。所以，梅林又將注意力轉回古神，希望在我們雙方的衝突中尋求新的機會！」
「所以，在他的支持下，亞瑟才會刻意毀掉手中代表基督教的石中劍，轉而接受了來自阿瓦隆的斷鋼劍！」晨曦淡淡的說。
「不過這個時候，基督教的勢力已經足夠龐大，他們支持亞瑟的外甥莫德雷德篡位，最終亞瑟王陣亡在卡姆蘭的戰場上！」帝依緩緩的說，「按照正史的記載，亞瑟在臨終之前來到阿瓦隆湖畔，令自己的親衛騎士貝狄威爾將斷鋼劍扔入湖水當中，自己則在摩根、薇薇安的接引下進入阿瓦隆。」
「這有什麼不對么？」
「這實際上是德魯伊梅林的計策，不僅瞞過了世人，也瞞過了達努諸神！」帝依搖了搖頭，「事實上，前往阿瓦隆的並非亞瑟，而是貝狄威爾……」
「什麼……那亞瑟呢？」
「大人，您可知道梅林最終的下落？」帝依忽然反問道。
「我聽說梅林喜歡上自己的學徒薇薇安，但遭到薇薇安的反抗，最終被其困在一株橡樹之中無法脫身！」晨曦隨口回應道，這只是梅林下落的一個版本而已，但這位老德魯伊確實不聲不響就消失在了亞瑟身邊。
「事情的起因是諸神希望藉助亞瑟之手建立屬於達努神族的王國，但梅林的存在就像一顆不穩定的炸彈。所以，莫瑞甘主母派遣自己的侍女薇薇安誘惑梅林，在得知他的秘密之後就將他永久的封印起來……」帝依解釋道，「但我們還是小看了這位德魯伊，他一早就發現了諸神的窺視，並和亞瑟秘密布置下了一個計劃！」
「也就是潘德拉貢家族現在正實施的計劃？」晨曦轉頭看向夜色下的延廷傑爾城堡。
「正是如此，梅林將計就計的被薇薇安封印，從此淡出了諸神的視線。在他消失之前，曾給了亞瑟一個小道具，這枚小道具唯一的作用，就是用來吸收莫德雷德的靈魂！」
「莫德雷德……名義上是亞瑟的外甥，實際上是他的兒子吧！」晨曦愣了一下。
「摩根女爵利用莫瑞甘主母的法術誘惑了亞瑟，想以此來節制亞瑟，但卻沒有起到應有的作用。這個被諸神放棄的私生子，一怒之下投向了基督的陣營，想要以此來報復所有人！」帝依點頭承認了晨曦的問題，「但不可否認的是，這個孩子身上流著亞瑟的血，而且因為是他們兄妹所生，所以這份血液的純度高的驚人。」
「也就是說，兩者的靈魂有極大的相似性……對么？」晨曦恍然大悟。